然而,接下來吳姑姑卻繼續說道。
“說的就是你。”
吳姑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倩雪。
倩雪愣住了,臉上剛剛還掛著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急忙跪下請求原諒:“姑姑……”
吳姑姑說:“彆以為我年紀大了眼睛就不好使,更不是可以隨意被愚弄的對象。東宮不歡迎那些背後耍手段的人,更不會縱容那些自作聰明者,快去認罰吧!”
說完,便不再多言。
倩雪隻能咬牙切齒地轉身去收拾殘局,心中雖然滿是怨恨,但也無可奈何。
吳姑姑轉身又望向依然跪著未起身的宋初堯。
“剛才那些話,你聽明白了嗎?”
吳姑姑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事實真相。
她很清楚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偶然,而是宋初堯有意為之設下的局。
她不僅精準地計算出了倩雪伸腳絆倒自己的那一刻。
連碗掉的方向以及隨後應該如何反應都考慮得極為周全,讓人挑不出半點破綻來。
“趕緊去小廚房重新給主子做一碗來,動作要快,彆讓主子等得太久。”
吳姑姑語氣平靜地下達了命令。
“好的,多謝姑姑給我這次機會。”
宋初堯恭敬地回應道,隨即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吳姑姑瞥了一眼起身即將離開的宋初堯,冷冷地補充道:“彆以為我剛才說的話是在幫你,實際上,你煮完這頓飯之後仍舊接受懲罰。”
宋初堯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雖然內心充滿不甘,但此時此刻也隻能默默接受。
可能是因為她在這樣一個‘惡境’中待得太久了吧。
哪怕是這麼一句毫無溫度的話,她都覺得像是感受到了一點點久違的溫暖。
因為至少在這個時候,吳姑姑沒有像彆人那樣譏笑諷刺她,真的把她當作一個人看待。
在這個環境中,被平等對待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因此宋初堯一直低頭揉眼睛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直到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身體時,宋初堯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她猝不及防地停下腳步,身體猛地一晃。
想要避開已經晚了。
就在那一瞬間,她已經與那人的身體緊密接觸,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僵硬地停在原地,心中充滿了忐忑。
耳邊響起了男子輕蔑的笑聲!
“看來東宮內早就有人得知皇叔要來的消息,特意站在這兒等著送溫暖!太子哥哥,我說得沒錯吧?”
這個聲音讓宋初堯心頭一震,不知所措。
聽到淩楚淵也在現場後,宋初堯的眼神有了細微變化。
那種變化不僅僅是驚訝,還有幾分警惕。
她知道,淩楚淵的存在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麵前站著三個人。
其中一位身穿黑墨色長袍,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隻用一種半開玩笑的眼神看著另一邊的淩楚淵。
旁邊還站著與淩楚淵關係還可以的六皇子。
這兩個身份高貴的人站在那裡,氣場十足。
而撞上的那位,宋初堯並不認識,但根據其華貴服飾及玉冠裝扮來看,地位必然不凡。
他的衣著華麗,舉止優雅,一看便知非同小可。
再結合六皇子對他說話的態度,宋初堯心裡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北魏親王數量不多,而且住在京城裡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麼年輕帥氣又文質彬彬的模樣。
在宋初堯腦海裡隻有一個人符合條件。
那就是皇帝最年輕的弟弟慶王。
她曾聽聞這位慶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現在親眼見到,果然如傳言中所說,英俊瀟灑。
的確,慶王長得相當出眾,但這僅限於外表。
在京城權貴圈裡無人不曉他有些特彆的習慣!
這種傳聞使得人們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
既有讚美也有質疑。
但無論如何,他在宮廷中的地位無可動搖。
“是我沒看好路衝撞了主子,請讓我自行受罰……”
宋初堯深鞠一躬,打算默默離開,避免更多的麻煩。
沒想到慶王一把拉住她,輕輕地摸著她的手端詳道:“怎麼這麼瘦?難道是太子不舍得給你吃飯嗎?”
他的話語中雖然帶著一絲關懷,但是那隻手卻早已挪到了宋初堯的腰際。
整個過程中淩楚淵沒有任何表示,更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他仿佛置身事外,完全覺得這與自己毫不相乾。
畢竟,對於一個身份尊貴地位超然的太子來說,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丫鬟而跟自己的皇叔鬨翻呢?
此刻,慶王那雙手已經開始從宋初堯的腰部慢慢向上遊移,最終停在了她的胸膛處。
情急之下,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旁邊的淩楚淵。
隻見他站立在一旁,身體微側,衣袂隨風輕輕飄動。
這一刹那,宋初堯內心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
原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到感覺不到痛,這一刻卻徹底被打破。
“雖然看起來有點兒呆板,不過整體條件還算不錯。既然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本王自然也不好掃你的興。”
慶王笑著看向淩楚淵問道。
“太子對此有何看法呢?”
聽到這裡,淩楚淵終於緩緩轉過頭來。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他的視線僅停留在正對自己下手的人身上,並沒有任何要阻止對方的行為。
“如果皇叔看上了她,那是她的榮幸。”
言下之意竟是
他竟然就這樣輕易地同意了!
這個結果來得太快,以至於宋初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人呆立當場,絕望中隻能緊緊閉上了雙眼。
自從踏入東宮那天起,或許就不該抱有任何僥幸之心。
因為在這裡,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喜怒哀樂。
最終,在眾人冷淡的目光中,宋初堯就這樣被人粗暴地帶離了現場。
宋初堯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許她跟著慶王出宮,更彆提到他的王府了。
她的地位低微,根本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她隻是他用來發泄欲望的對象,運氣好的話可能會被帶到一個寢殿裡。
而運氣不好的話,隻能隨便找個花園或者樹後的角落湊合了事。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隻能被動接受,無力反抗。
被帶走的路上,慶王始終緊緊捏著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