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你呢?你條件這麼好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何詩詩關心起了夏顏的情感問題。
“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光是她學校就有一籮筐,但是她都不來電!”宋敏琪搶著說。
“你應該會在d市安定下來了吧?”何詩詩問。
“應該吧,d市的生活氛圍我還蠻喜歡的。離東城也不遠,我還可以時不時回去祭拜一下我爸媽。”夏顏說。
“夏顏,願意和我們說說,你爸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何詩詩試探著。
夏顏沉默了許久,記憶湧上心頭……
夏顏的爸媽都是公務員。
高二暑假,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夏顏的爸媽駕車經過一座橋的時候,橋突然塌了,連人帶車墜入江中,遇難了。
那一年她才十五歲。
在學校高三補課的夏顏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悲傷與不可置信。
她感覺天都好像塌下來了,痛苦無法言喻。
夏顏的世界瞬間被一片漆黑所吞噬。
曾經那個溫馨的小家,如今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和每一件物品上都附著的回憶,如同鋒利的碎片,不經意間就能劃破她已脆弱不堪的心。
夜晚,她常常蜷縮在父母常坐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稀疏的星光,心中卻是一片荒蕪。
淚水,成了她最忠實的伴侶,無聲地訴說著無儘的哀傷與不舍。
學校,這個曾經讓她充滿希望和動力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她最想要逃避的牢籠。
課堂上,老師的講解如同遠在天邊的呢喃,她努力想聽進去,卻發現自己的思緒早已飄遠,回到了與父母共度的每一個溫馨瞬間。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或成群地討論著未來,或嬉戲打鬨,而她,隻能孤獨地坐在角落,任由那份深不見底的孤獨將自己淹沒。
回家的路上,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街燈拉長了她的影子,卻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
偶爾遇到熟人詢問近況,她隻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用“還好”來掩飾內心的翻湧。
夜深人靜時,是她最難熬的時刻,思念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雙親的離去讓夏顏感到無比的孤獨和恐懼,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活;前路迷茫,仿佛在黑夜的荒蕪中徘徊,尋找不到方向。
那段日子,夏顏仿佛置身於一個無聲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在這種痛苦和黑暗中困頓了半年,期間夏顏的班主任竭儘全力地勸說夏顏走出來,麵對高考,麵對自己的未來。
在本該家人團圓的除夕夜,夏顏夢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在夢中,爸爸媽媽對夏顏說:“顏顏,你已經長大了。以後的人生,你要勇敢、堅定地走下去。我們都會看著你,陪伴著你。”
從夢中醒過來的夏顏知道,自己不能永遠沉淪下去。父母雖然不在了,但他們給予的愛與勇氣,是她最寶貴的財富。
於是,她開始學習著一個人生活,一點一滴地找回生活的節奏。雖然艱難,但每一步都踏得堅定。
過完年,夏顏專注投入備戰高考。
雖然拉下半年的功課,好在夏顏底子好,努力了4個月,夏顏在高考考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分數。
夏顏語氣平靜地講述著過去,眼角滑下了兩行淚。
宋敏琪走過去抱了抱夏顏。
她早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夏顏父母的事情。
大學畢業後,家裡一直想她回來接管家裡的生意,當她得知研究生畢業的夏顏應聘到d市一中,於是,她也於同一年回到了d市。
“我沒事,隻是有點想我爸爸媽媽”夏顏擦去唇邊的眼淚,笑了笑。
———
在沁園居小區
從雲天府回來的譚正東剛洗過澡,頭發濕漉漉的還掛著水滴。
幾滴晶瑩從他的鬢發滑落下來,砸在光滑的胸肌上,順著線條分明的紋理沒入勁瘦的腰腹。
譚正東坐在陽台的沙發上,抿了一口手中的啤酒,那雙宛如黑曜石的眼眸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夏顏!”譚正東低聲呐喃自語,思緒回到了周五晚上……
周五晚上,譚正東和郝曉峰、高遠幾個人約在了吳記大排檔。
譚正東去了一下洗手間回來,看到剛到的郝曉峰在離他們兩桌遠的位子上和兩位年輕姑娘交談著。
後麵郝曉峰回來位子上說遇到了同事。
譚正東往那邊瞅了一眼,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倩影瞬間吸引了他的視線。
看著她嘴角微微彎起的好看弧度,看著那忽隱忽現的梨渦……譚正東感覺心臟那處仿佛有羽毛在輕撓,一點一點地癢了起來。
那天晚上,她淺淺的笑、淺淺的交談,如同初夏晨間第一縷穿透樹葉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帶著幾分羞澀與恬靜。
與旁邊一桌濃妝豔抹、手裡叼著煙的女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還有最後搶著買單成功之後俏皮的笑顏,一舉一動就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撞進譚正東深邃的黑眸裡。
那張盈盈笑臉盤踞在他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直到夏顏和黃丹兩個人吃完離開後,譚正東才回過神來,他打趣郝曉峰,“不聲不響就二胎了,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郝曉峰說:“怕刺激到你這個孤家寡人。”
高遠等幾個朋友聽了,哄堂大笑,都開始打趣譚正東。
“你做你的和尚,管人家曉峰二胎還是三胎。”
“怎麼的?受刺激了,鐵樹要開花了?”
……
譚正東拉回思緒,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啤酒,頭歪靠在椅背上,眼眸輕閉,回憶著那張笑顏如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