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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九章 迷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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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徽接到稟報之後,帶著親衛騎兵抵達戰場。他也目睹了東府軍騎兵被對方重騎兵碾壓殺戮的慘狀。

對於這支燕國重騎兵,李徽知之甚少。之前是通過在燕國的耳目打探到一些消息,得知慕容垂正在組建一支重騎兵兵馬。那還是在兩三年前。

慕容垂對此事甚為保密,重騎兵由他親自訓練組建,所以事實上除了燕國的核心人員,外界知之不多。李徽隻是隱約通過細作知道部分內情。

對李徽而言,他並不認為這種重騎兵有什麼實在的作用。若是純粹的冷兵器時代,重騎兵固然是令人恐怖的存在。但自己手握火器火藥,怎會懼怕這一類的兵種。一切的出發點都是基於火器火藥優先的角度加以考慮,所以對這件事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直到現在,當這支重騎兵出現在戰場之上,李徽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偏頗的。對方重騎兵展現出的實力和威壓是實實在在的。火器很難對他們起到殺傷效果,除非是以火炮對著他們轟擊。但這在戰場上是不太可能實現的。

目前的火炮笨重不堪,麵對騎兵這種機動目標鮮有建樹,打打固定的靶子,集結的敵陣還行,轟擊衝鋒騎兵,沒開兩炮對方便已經到麵前了。對付這種重騎兵,除非事先預定戰場,建好工事,挖好陷馬坑絆馬索等。但對方也不是傻子,重騎兵出動,必然是經過謹慎判斷的。比如今日,慕容垂一開始並沒有動用重騎兵,便是因為他要判斷戰場的局麵,確保重騎兵不會落入陷阱之中才會出動進攻。

朱超石大敗而回,他看到了李徽和朱齡石勒馬立在陣前的身影,上前滾鞍下馬,跪地請罪。

“未將無能,不敵敵軍。請主公降罪,未將絕無怨言。”

朱齡石在旁大聲喝罵道:“糊塗東西,你還敢有怨言?我命你不要出戰,你偏要出擊,以至如此大敗,死傷這麼多兵馬,你真是該死啊。主公,此事我亦有責,我願領罪。超石之罪更不可饒恕。”

朱超石麵色灰敗,不敢出聲。

李徽擺擺手,下馬將朱超石扶了起來,看著朱超石滿是鮮血低垂下的臂膀,沉聲道:“受傷了麼?”

朱超石道:“肩膀受敵盾擊,骨頭斷了。不妨事。”

李徽命人取來紗布,迅速為朱超石包紮捆綁,將其手臂吊在脖子上,沉聲道:“不是小傷,要抓緊醫治,否則恐留下殘疾,將來便不能提握兵刃,上陣打仗了。若你不能上陣打仗,我東府軍豈非痛失一員猛將?”

朱超石看著李徽,嘴唇抖動道:“主公,我……”

李徽沉聲道:“莫要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經挫敗,焉能有成長?戰場之上,麵對強敵敢於作戰,這是好事。敢戰終究是好的品格,但光是敢戰還不成,必須要善戰。一味敢戰,不免淪為莽夫。我一再強調過,打仗不是體力能解決的事,打仗其實是動腦子的活。當真以為武力強盛膽氣夠足便可取勝,那為何有那麼多以弱勝強的戰例?此事你當汲取教訓,上馬吧,他們要來了。”

前方,整頓隊形之後的龍城精騎重騎兵已經開始了第二次衝鋒。近五乾重騎鋪天蓋地而來,氣勢威猛。大地在他們的馬蹄下微微顫抖,地麵發出隆隆之聲。要說之前還隻是看著可怖的話,在經曆了之前一戰後,沒有人再有半點輕視之心,心中隻有緊張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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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重騎在四百步開外,雖然衝鋒的速度不快,已經有淩冽的殺氣鋪麵而來。

所有人都看著李徽,不知道他到底會下達何種命令。眾將士心中認為,當此之時,恐怕隻有退避這一個辦法了。那便也意味著此戰將徹底失敗。雖然兵馬或可退入臨沂城中,但損失必然是巨大的。那些火炮隻能丟棄了,步兵撤退之時,必遭對方追擊,死傷必然慘重。此戰之後,能留下兩萬兵馬便已經是上天之佑了。此戰之後,臨沂也必然不保,恐要全線撤退。整個徐州戰局也將陷入極為糟糕的境況。如果到了那樣的地步,這將是徐州最大的挫敗,從此恐難翻身了。

“蔣勝,傳令親衛營騎兵,隨我出擊。”李徽沉聲道。

蔣勝沉聲應諾,大聲下令。

朱齡石驚道:“主公,這是要乾什麼?不可硬來。要死戰也得我等率軍出戰。”

李徽擺手道:“朱齡石,命將士們取下八字繩索圈套。得我命令之後,爾等在陣前丟下繩索圈套。不許接戰,布下圈套之後便即刻撤離待命。”

李徽說的八字圈套是一種兩頭圓環狀的短繩套,是用來綁著馬鞍上的一種繩套。兩頭的圓環扣在馬鞍兩側下方的勾環上,固定住馬背上的物體,同時可以鉤掛箭壺糧袋水囊等物,長不過兩尺而已。

朱齡石有些不解。聽口氣,主公是要以繩套作為絆馬索使用,可是對方怎會踩上去?這些繩套就算布置在陣前,對方完全可以輕鬆的用長槍挑起丟開,或者是繞行。總之效果一定不大。看來主公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了。

但主公命令已下,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朱齡石咬咬牙,沉聲應諾。

“親衛營騎兵,跟我衝。按照既定計劃行動。”李徽抽出長刀,厲聲大喝。

“遵命!”親衛營騎兵齊聲大喝。

李徽催動戰馬,戰馬如箭一般衝出。他身後,乾餘親衛騎兵呼嘯而出,衝向敵陣。

朱齡石朱超石以及數乾騎兵都緊張的看著這一切,他們心中直犯嘀咕。主公這般衝鋒,豈不是去送死?這可如何是好?

雙方騎兵迅速接近。燕軍重騎兵速度很慢,負重極大的戰馬也完全無法快速衝鋒,隻保持一個相對穩健的步伐衝鋒。不過他們一旦衝鋒起來,卻也不容易停下,向前衝的勢頭便可一直保持。相較於機動性和速度,顯然和輕騎兵無法相比。

但是就算對方衝鋒的速度極快,重騎兵也絲毫不懼。眼見東府軍騎兵衝到百步之外,龍城精騎重騎兵們得到了號令,手中鐵槍已經舉了起來,鐵槍一頭頂住腰間皮兜,長長的槍尖向前伸出,那是標準的衝刺姿勢。一旦對方衝來,長槍可輕易刺穿對手人馬,達到第一波殺傷的效果。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進入八十步距離之後,眼看衝撞已經不能避免了。但突然之間,李徽率領的親衛騎兵隊伍斜斜轉向,在極快的速度的情況下從敵人重騎兵陣前掠過,橫向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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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隻有輕騎兵能夠做到這一點,在八十步的距離進行機動轉彎,並且兵馬陣型不能過於龐大。像是經曆了無數次的演練一般,李徽和對方最近時相聚不過二十步,但是隨即一掠而走,距離拉開。

與此同時,所有的親衛騎兵揚手投出了一個個冒著火焰的竹筒,丟在陣前地麵上。乾餘名親衛騎兵在掠過對方陣型前方時,投出了數乾個冒煙的竹筒。

那不是手雷,也不是炸藥。所有的手雷都已經消耗殆儘,包括親衛營騎兵手頭配備的五乾多枚。但即便那是手雷,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對方馬匹和士兵都著重甲,火銃弓箭既然不能傷他們分毫,手雷的破片也定然效果有限。況且,東府軍中早已淘汰了竹筒炸彈這種東西。

現實給出了答案。那些竹筒既非手雷也非炸彈,它們落在地麵上並沒有爆裂,而是快速的冒出煙火,散發出隆重的白色煙霧。數乾隻竹筒彌散出的煙霧,借助東北方向的風勢很快彌漫開來,籠罩了戰場。

那是煙霧彈,是火藥煉製的副產物。葛元在李徽的催促下不斷的進行火藥的提純和威力提高的煉製測試,加入各種原料進行煉製,搞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有劇烈燃燒的焰火彈,有發出劇烈閃光的閃光彈,有生出劇毒的磷火彈,也有著冒出大量煙霧的東西。李徽擇取了幾種,固定配方之後生產了一些裝備給了親衛營。

親衛營是保護李徽的貼身衛隊,他們要裝備各種能夠不計後果殺敵的武器,更需要一些保命的東西。煙霧彈顯然是其中一種。雖然每個人隻裝備了五枚這種煙霧彈,也從來沒用到過,但是今日,麵對對方的重騎兵,李徽想到了破敵之策。

既然對方武裝到了牙齒,那顯然不能硬碰硬的死磕。跟他們作戰,必須以巧破拙。煙霧彈可以遮蔽他們的視野,這是對作戰極為有利的。

而接下來的重點是八字短繩套陷阱。對方遮蔽耳目,便會踩上這些陷阱。這些繩套彆的左右沒有,但一旦馬蹄套住,便可互相牽絆,人仰馬翻。就好像被綁住了蹄子的馬兒,摔倒是必然的。

煙霧順著風向彌漫,將燕軍重騎籠罩其中,燕軍重騎兵目不識物,馬兒也看不到前方,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但他們處於衝鋒向前的狀態,根本無法停止衝鋒,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衝。這種遮蔽了雙目在嗆人的煙霧之中行進的感覺是極為恐懼和危險的,更何況他們知道前方還有敵人。

有些重騎兵在煙霧中偏離了方向,衝撞到己方騎兵,突前的長槍刺中了對方。對方以為遭到敵襲擊,立刻展開反擊。於是部分騎兵在煙霧中自相殘殺起來,場麵亂做一團。

幸虧領軍將領及時的製止了他們,高聲吼叫道:“不要自相殘殺,長槍朝天,免傷自己人。保持陣型,往前衝。這是敵人釋放的煙霧迷陣,衝出去便可。”

重騎兵們這才醒悟過來,停止了廝殺。將長槍朝向天空,以免誤傷己方人員。根據前方敵軍輕騎兵馬蹄傳來的聲音勉力保持方向,向著前方繼續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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