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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三章 被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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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邊的局勢進入了極為緊張的階段。被捅了一刀的楊佺期憤怒的派人前往江陵,質問殷仲堪意欲何為。而於此同時,桓玄派出的使者也抵達了荊州。

這一次是卞範之親自出馬,出使荊州。因為這一次勢必要打消殷仲堪的疑慮,聯合對楊佺期展開進攻。

於是,江陵城中變得熱鬨起來。

殷仲堪首先接見了楊佺期派來的使者,使者呈遞了楊佺期措辭強烈的信件,要求殷仲堪做出解釋,並且發出了進攻的威脅。雙方鬨的不歡而散。

隨後,殷仲堪在家中接見了卞範之。

這一次輪到殷仲堪發難。當著卞範之的麵,殷仲堪大罵桓玄。

“老夫萬萬沒想到的是,堂堂南郡公,竟然自毀諾言,使用陰謀詭計算計老夫,行事卑鄙之極。老夫待人赤誠,卻被你們欺之以方。卞先生,請你回去告訴南郡公,從今往後,我同他徹底決裂,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並且,我還要興師問罪,讓他明白,老夫可不是軟弱可欺的。舉荊州之力,也要討個公道。”

麵對殷仲堪的憤怒,卞範之表現的很淡定。鵝毛扇輕輕揮舞著,扇的滿身熏香四溢。

“刺史大人請勿惱怒,我此來正是奉郡公之命前來解釋的,請稍安勿躁,聽我解釋。莫要麼壞了身子。”卞範之微笑道。

“倒要看看你們如何狡辯?”殷仲堪麼呼呼的道。

卞範之起身行了一禮,沉聲道:“這件事確實是一個計謀,我們承認這一點。”

殷仲堪哼了一聲,喝道:“很好,你們終於承認了。”

卞範之道:“有何不能承認的?郡公行事向來敢作敢當,做過的事不會抵賴。不過,這件事不像是殷公所言的那般豐齪。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一則是化解楊佺期的進攻,二則也是為了殷公考慮。”

殷仲堪怒道:“為老夫考慮?虧你說得出來。”

卞範之道:“聽我一言,再下定論。殷刺史,我想請問你一句,你為楊佺期借道攻我江州,是否是違背了和郡公的承諾?這件事難道可以置身事外麼?”

殷仲堪皺眉道:“我隻是借道,可沒有出兵攻打你們。楊佺期邀我聯合進攻江州,我可是一口回絕的。再說了,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是桓玄他奪我荊州四郡,又奪楊廣官職之事。到底誰才是一開始破壞關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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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範之道:“這件事,郡公已經做了解釋。稍有見識之人都能看得出,這是司馬道子挑撥離間的詭計。我家郡公也早就向殷刺史解釋了此事,並保證不會動荊州四郡一兵一卒,一錢一糧。殷公如此睿智之人,怎還揪著此事不放?”

殷仲堪冷笑道:“休要糊弄老夫,你以為老夫不知道桓玄心中所想?沒準此事便是桓玄向朝廷提出的,借此試探罷了。老夫若悶聲不響,那四郡便被你們拿了。哼,桓玄詭計多端,豈是善類。”

卞範之苦笑道:“罷了,這些事暫且不提。爭來爭去也沒有個結果。單隻說眼前之事。我隻問殷公一句,我西北幾州是團結合作互為連枝為好,還是各自為政,互相敵視乃至攻伐為好?”

殷仲堪道:“那還用說?自然是團結一致,對抗外敵為好。”

卞範之道:“殷公大義,亦明事理。那麼,我們之間有了嫌隙和誤會,是否當以商討彌合為要?而非訴之以刀戈?”

殷仲堪道:“當然。”

卞範之道:“那就是了。楊佺期怎麼做的?他竟然興師進攻,何等的跋扈?這其實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他便是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而非是協商。他自認為實力最強,欲獨霸西北之地,故而才會時刻想著要興兵討伐他人。官職之爭,隻是給了他一個起兵的理由罷了。其他人倒也罷了,偏偏他楊佺期不能這麼對待郡公。他楊氏受恩於桓氏,沒有桓大司馬,焉有他楊氏的今天?一言不合,便興師而來,這種寡恩薄義之人,還有什麼可說的?此乃我西北之患也。”

殷仲堪皺眉道:“你們和他之間的糾葛,老夫可管不著。但你們設計老夫作甚?”

卞範之道:“殷公此言差矣。西北局麵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西北大局,一亂俱亂。戰端一開,必然紛爭繚亂。自相殘殺的結果,便會招致朝廷出兵。誰也不能獨善其身。楊佺期這麼做,是在將所有人推入深淵之中。正因如此,我們必須阻止楊佺期。事急從權,我們必須借助殷公之力,這才設計了計謀。誠然,算計直接殷公是不對的。但殷公想想後果之可怕,便知道我們是迫不得已。況且,殷公當真以為楊佺期攻了江州之後便會收手麼?屆時江州豫州梁州都為楊佺期所據,唯有荊州成為他的心頭之患,梗在其中,他定會進攻荊州,一舉奪之,將西北儘數占據。這便是他楊佺期的最終目的。所以,郡公之謀,其實也是對荊州有益。”

殷仲堪冷笑道:“這麼說,老夫倒要謝謝你們不成?”

卞範之微笑道:“謝倒也不必了。我家郡公也是為了自保,至於其他,則是附帶的後果。殷公乃睿智之人,不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故此番發生之事,始作俑者便是楊佺期,他若不存野心,不忘恩負義,以大局為重的話,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

殷仲堪沉吟片刻,冷笑道:“憑你說的天花亂墜,卻改變不了傷害我荊州的事實。你們倒是置身事外,老夫卻被楊佺期恨之入骨了。現如今,楊佺期陳兵於邊境,派了使者來恐嚇老夫,倒要請南郡公為老夫指點迷津,我又該如何應對?”

卞範之從容道:“殷公,就在我動身前來之前,我家郡公已經起兵進攻豫州。”

殷仲堪大驚道:“什麼?你們要進攻豫州?”

卞範之道:“正是。郡公說了,既然楊佺期不仁,我們便不義。他已經是我西北之地最大的麻煩。既然已經勢不兩立,便奪他豫州,削弱其力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殷仲堪皺眉沉吟,半晌緩緩說道:“你們莫要以為這麼做,可以博得我的好感,逼我和楊佺期開戰。我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和楊佺期之間的誤會是可以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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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範之微笑道:“殷公錯了,我們這麼做並非是要助力殷公,也沒有任何強迫殷公參與之意。郡公說了,殷公若不能釋懷,大可將桓偉送交楊佺期之手,以求得楊佺期原諒。或許還可以賠償他些錢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我家郡公卻不能容其橫行。殷公若有意共同出兵剿滅楊佺期那是最好的事,將來梁州交於殷公管轄,豫州歸於郡公所轄,可共同協力護衛西北周全。若是殷公不願這麼做,那也並不強求。不瞞殷公所知,我家郡公已經派人前往益州,益州刺史胡詮乃我當年大司馬舊部,郡公已邀其出兵。待我江州大軍攻下豫州之後,便將出兵西北,進攻梁州。屆時和益州兵馬兩路共進,一樣可以解決梁州之事。我們不期望荊州出兵,隻希望殷公保持中立,不要為楊佺期張目,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殷仲堪聽了這番話之後,瞠目良久,一時說不出話來。

桓玄動手了,某種程度上是在以行動幫自己。自己到底參與還是不參與呢?他描繪的藍圖倒是頗為吸引人,也是自己心中所想。可是,他們可信麼?自己會不會又一次中了他們的計?

自己若是不出兵的話,有益州胡詮的兵馬相助,沒準他們還真能擊敗楊佺期。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己什麼都撈不到了。

可當真要下決心和楊佺期翻臉,出兵進攻梁州的話,又真的有些舉棋不定。

殷仲堪本就是猶豫寡斷之人,遭遇眼前這複雜的場麵,他是真的難以下決斷。

但是很快,殷仲堪便不得不下決定了。次日一早,一個消息震驚了殷仲堪。來自梁州的楊佺期派來的使者一行八人,被發現儘數死在館驛之中。全部身首異處,慘不忍睹。

殷仲堪聞訊趕到館驛之後,麵對館驛中的慘案目瞪口呆。詢問之下方知,昨日淩晨時分,館驛發生打鬥。巡城兵馬趕到之時,梁州使者等人已經全部死亡。凶手無影無蹤。

殷仲堪再糊塗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故意刺殺了梁州使者,目的便是徹底斷了自己想要妥協的想法。至於是誰敢在江陵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麼乾,答案不言而喻。也隻有桓玄能夠利用江陵城中的力量做到這一點。

憤怒之餘,殷仲堪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楊佺期已然憤怒之極,派使者前來問責。現在使者又被殺,顯然已經無法解釋清楚了。

看來隻有一個選擇了。與此同時,殷仲堪也意識到桓玄手段之凶橫。當日,他再一次召見了裝作若無其事的卞範之等人,拒絕了交還桓偉的要求。但表示,他願意出兵攻梁州,希望桓玄遵守承諾,訂立契約。

卞範之搖著蒲扇答應了。出門之後,卞範之縱聲大笑,誌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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