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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一章 門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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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陰城,一樣的春光明媚。

改造過後的城池整潔有序,城中綠樹環繞,鮮花盛開。街市上人流穿行,悠閒自在。車道上,各種馬車貨車急促通行。街道兩旁,商鋪酒肆鱗次櫛比,生意興隆。

和八九年前的淮陰相比,一切已經發生了劇變。城廓擴大了一倍有餘,百姓們從困苦到富足,街市也從破敗到繁榮。每一天的變化都令人讚歎不已。

北城城東的一座豪宅之中,淮陰太守荀寧正在花園裡盛開的鮮花前喝酒。

作為淮陰郡的主官,荀寧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很久了。但他並不覺得膩味,反而覺得越發的悠然自得。淮陰郡已經極為繁華,全郡人口已經達到百萬之巨,比之尋常數郡之地的人口都多。又是徐州的治所核心之地,他的地位,堪比京城的丹陽尹之職。雖然沒有升官,但是他的權責一天比一天的大,這是顯而易見的。

況且,自己的兄長荀康深得李徽信任,自己荀氏一族在徐州的地位不可撼動。荀氏之名已經揚名天下,無人不知。對於家族而言,已經有了大發展。如今的荀氏已經從寂寂無名到令人尊敬,荀寧在徐州也頗受追捧。

正因如此,荀寧過的很滋潤,生活的很滿足。

荀寧喝了幾杯酒,眯著眼打盹。太陽暖烘烘的照著,春陽催困,加上酒意熏然,他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此時,府中老管事匆匆而來,腳步聲驚擾了荀寧的睡意。

“老奴見過主人,有事稟報。”管事躬身行禮道。

“什麼事?”荀寧眯著眼伸著攔腰道。

“劉功曹前來求見,就在前廳。主人是否見他?”老管事說道。

荀寧坐直身子,皺眉道:“他說了什麼事麼?不會又是他兒子的事情吧?”

老管事道:“劉功曹說,他是來向主人辭行的,他要回彭城老家了。”

荀寧愣了愣,沉聲道:“你叫他來。”

老管事點頭應了,自去傳話。

荀寧皺眉沉吟。這位劉功曹便是劉翹,幾年前帶著他兒子劉裕前來投東府軍,因為之前有舊,劉翹在彭城也當個小官,荀寧便舉薦他在淮陰郡衙署下當個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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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劉翹為官做事倒也妥帖,功曹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品級不高,但也是能夠參與處置政務的。在荀寧眼中,倒是個得力助手。一般的事務,交給劉翹去辦,總是沒錯的。

不過這兩年劉翹經常因為他兒子劉裕的事情向自己訴苦。劉裕想要領軍打仗,想要和東府軍中的其他年輕一輩將領一樣建功立業,但不知怎麼,李徽就是不肯讓他領軍。讓劉裕做一些後勤事務,掌管一些倉儲賬本這些事情。明明劉裕是有些本事的,身材高大魁梧,武技又高,人也精明,卻不知怎麼就不得主公歡心。

劉翹求過自己多次,自己也曾去向李徽談及此事,為劉裕鳴不平,希望李徽能給他機會。李徽卻道:劉裕需要磨礪性子,他性子浮躁,好大喜功,所以不能領軍。李徽要荀寧不要去管這件事。荀寧說了兩次,見李徽似乎有些不悅,便也隻能不提了。

這一次劉翹突然要辭行,那便是要辭官離開了。荀寧認為,必和劉裕之事有關。

劉翹低著頭跟隨管事進了園子,荀寧站起身來,拱手笑道:“顯宗兄,有禮了。”

劉翹忙躬身還禮道:“下官見過府尊大人。閒暇之時卻來打攪府尊大人,甚是抱歉,還望不要見怪。”

荀寧上前挽著他的手笑道:“何必客氣,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我正一個人喝酒無聊,顯宗前來正好陪我喝兩杯。”

劉翹連連擺手,連稱不敢,荀寧硬是將他拖到小幾旁坐下,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道:“來,乾一杯。”說罷一飲而儘。

劉翹端著酒杯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口乾了酒。

“這才對嘛。你我相識多年,在衙署我是你的上官,在私下裡,我可是拿你當好友的。這些年,你幫了我不少忙,做事令人放心。我心裡是感激的。我不敢想象身邊沒有你,我該同何人商議事情,重要之事交給誰去辦更為妥帖。顯宗兄,你可不要棄我於不顧啊,我會傷心的。”荀寧笑道。

劉翹放下酒盅,歎息一聲道:“大人。我確實是來辭行的。我想要回彭城老家了。管家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此事了吧。”

荀寧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好的怎麼要回彭城?老家的人不都在淮陰麼?”

劉翹沉聲道:“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他鬨著要回彭城,我也隻能跟著去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我若不管他,去了彭城之後無人管束,必然要成禍害。”

荀寧皺眉道:“果然是因為劉裕。他怎麼又要回彭城了?”

荀寧道:“大人應該知道,他一直不滿自己不得重用,不肯安心於現在的差事。常常酗酒鬨事,跟人相鬥。這不,前幾日又喝醉了酒,打了一名官員,鬨的沸沸揚揚的。上官關了他十天禁閉,他便要辭了軍職不乾了。他說,反正留在這裡也不得一展抱負,還不如回彭城老家做個小生意,種幾畝地去。我苦口婆心的勸他,他也不聽。哎,沒有辦法。我隻能隨他去彭城。他那個脾性,怎有耐心做買賣種地?定是要和彭城地痞攪合在一起。我必須去看著他。所以,今日前來,便是向大人辭行。”

荀寧緊皺眉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大人,主要是我劉家隻有劉裕還算是有些本事,道憐道規都是愚鈍之人,難成大器。我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劉裕身上。誰知道他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總是不得重用。一起參軍的都已經封了將軍,他如今還是個都尉。這也罷了,他最大的希望是領軍作戰發揮才能,卻被派去看守倉儲記錄賬簿。他自己覺得永無出頭之日,才萌生離開之心的。哎,他一說這些,我也無言以對。”劉翹歎息說道,自顧拿了酒壺斟酒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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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寧歎息道:“我明白。我也儘力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去見主公數次,都是為了你兒劉裕之事。主公隻說劉裕需要磨礪性情,要我不要多管這些事,我能說什麼?我也拜托兄長去說,兄長訓斥了我一頓,說主公用人自有其意,要我不要多嘴。我無可奈何。”

劉翹拱手道:“府尊已經儘力了,這一點下官銘記在心。下官並非是怪你不出力,下官明白,有些事你也無可奈何。我不敢妄議主公如何,主公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說到底都是犬子無能,不得青睞,怪不得旁人。”

荀寧輕聲歎息。

劉翹拿了酒壺為荀寧和自己斟酒,起身舉杯道:“府尊莫要因此而煩惱,我今日來也不是讓府尊不高興的。下官借花獻佛,敬府尊一杯,以作告彆。府尊放心,這幾日我會交接事務,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不會有紕漏。多謝府尊對我劉家上下的照顧,劉翹銘感於心。”

荀寧皺眉道:“你說不是來讓我不開心的,但你這一走,我自然心情不暢。你我共事七八年了吧,我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你幫襯。你這一走,豈非斷我臂膀麼?”

劉翹聞言,噗通跪地磕頭,眼眶濕潤道:“府尊抬愛,下官何以當得。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固然被人所不喜,但他畢竟是我兒子啊,我豈能嫌棄與他?再這麼下去,我恐他犯下軍法,招致殺身之禍啊。回彭城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荀寧沉聲道:“他便是要領軍打仗麼?主公已經說了,領軍者必須慎重選擇,畢竟乾係他人性命。令郎不能領軍,必也是主公認為他某些方麵不適合。倘若他可不領軍,我倒是可以……可以想想辦法,為他安排一些官職。”

劉翹聞言忙道:“府尊,劉裕倒也並非一定要領軍,他的意思是,能謀一份他喜歡的事情便好。每日在庫房收支記賬,豈是他所喜的。他那日說,實在不能領軍,便去作坊做兵器也可。隻要能摸到兵器火器,造出作戰之物,也算是參與了東府軍的作戰了。他特彆喜歡咱們東府軍的火器,倘若能去鑄造火器作坊任職,他一定會安心。隻是不知道是否能如願?”

荀寧愕然道:“去火器作坊麼?他能喜歡這件事?倒也奇了。若他真的喜歡此事,倒也不難。我同李正李大人關係甚好,如今他掌管總務,我同他說一聲,必可成功。隻是,你可要問清楚了,若他再不能安分,豈非又是白忙活?”

劉翹大喜道:“那可太好了。我這便回去問問他,要他立誓。若他當真願意,我也可留在府尊身邊了。這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荀寧道:“是啊。你得問清楚了。”

劉翹道:“我即刻便去。隻是不知道,主公會不會同意。”

荀寧擺擺手道:“主公日理萬機,哪裡管這些事?再說了,又不違背主公之意,隻是去火器作坊做事,主公豈會攔阻?知道了也無妨。”

劉翹點頭,歡喜起身,向荀寧連連作揖,快步離去。

荀寧喝著酒,喃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劉裕,不讓人省心。鬨騰些什麼?主公也是奇怪,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這裡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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