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警告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眾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連聲保證不會亂說。
這些人都是譚老精挑細選出來的人。
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過關。
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人性經不起考驗。
譚老隻能儘他所能的護著槐櫻。
他長歎一口氣，但願他們不會辜負槐櫻的信任。
……
整整一個月，槐櫻沒事就往科研所跑。
以她的天賦，已經能用現有的材料提煉出她想要的東西。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做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耳邊再度傳來譚老等人的歡呼聲。
“成了，提煉出來了。”
槐櫻頭都沒回。
他們最近都在研究提取某種對人體有益的物質，現在總算是有了進展。
槐櫻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那麼高興。
譚老走向槐櫻，將一遝文件遞過去。
“看看，這是我給你申請的專利，以後單憑專利的錢，就足夠你生活了。”
“你可以找律師看看再簽字。”
槐櫻接過來，隻掃一眼便知道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問出心中疑惑：“你難道不想要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嗎？”
譚老昧著良心霸占這些研究成果實在是太簡單了。
科研所的所有人都會為他證明。
外人也不會相信槐櫻能拿出這麼厲害的東西。
隻要讓槐櫻閉嘴，譚老定能名利雙收。
這才是一個聰明人該有的選擇。
“你說什麼呢？這些東西本就是你的，我怎麼能據為己有？”
譚老板著一張臉：“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小人嗎？”
槐櫻沒有回答，眼神證明了一切。
譚老一時失語。
氣得高舉起手，在槐櫻的頭上輕輕一敲。
咬牙道：“你這孩子，就知道氣我。”
他想到什麼，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寫論文，我已經讓人把最近的研究成果寫好論文，你是第一作者。”
譚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托大，成了你的指導老師，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這麼做，也是希望把風險轉移。
玉竹終是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還好這些人沒生起貪念。
這個世界的人，對槐櫻足夠友好。
再次失望，槐櫻臉色難看。
她打量著譚老。
“我們已經將所需材料提取出來，如何應用還需要時間驗證。”譚老語氣暗含期待。
“什麼時候做實驗？”槐櫻終於有了興趣。
她還不確定自己的研究成果對這個世界的人是否有效。
“過些日子新一批小白鼠到了就可以做實驗了。”
譚老不以為然的回答。
卻聽到槐櫻開口道：“已經有足夠的人來做實驗了嗎？”
他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一臉難以置信。
猛地轉過頭看向槐櫻：“你說什麼？”
槐櫻回答的理直氣壯：“不是得用人來做實驗嗎？已經有足夠的活人標本了嗎”
譚老勉強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彆開玩笑。”
可眼前人的神情哪裡有開玩笑的樣子？
分明就是很認真。
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底的怒火。
“怎麼能夠用活人做實驗？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槐櫻隻覺得莫名其妙。
不用活人，那用什麼？
用動物怎麼知道能不能夠用在人身上？
這些人好奇怪！
而她也確實這麼問出口。
譚老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見到槐櫻一樣。
“你……”
他的臉色冷下來，耐著性子道：“我送你的訂婚禮物，你回去好好看看。”
“這是不符合倫理道德的，以後彆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甩袖離開，強忍著沒有對槐櫻發火。
“他，為什麼生氣？”槐櫻不解問道。
“當然不能做活人實驗了？這也太變態了。”玉竹義憤填膺。
“這種事隻有畜生才會做，但凡有些道德的人都不會選擇這麼做。”
“可這樣做有利於人類的進步，犧牲一小部分人成全全人類，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槐櫻繼續說道：“那些能夠成為實驗品的人，該感到榮幸才對。”
玉竹驚訝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比起憤怒，她心中更多的是不解。
槐櫻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
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她不禁開口問道：“星際會用活人做實驗嗎？”
槐櫻點頭：“當然。”
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每一個人都在告訴她，能夠成為為全宇宙人類奉獻的實驗品，是她的榮幸。
而最終，她不想要這個榮幸了。
玉竹看她的眸子變了又變，緊張得吞口水。
啞著聲音道：“你，是不是也被當做過實驗品？”
槐櫻再次點頭。
怪不得！
槐櫻對這些事司空見慣。
玉竹忍不住心疼。
再聯想起槐櫻平日裡的做派。
她想到了一個最殘忍的可能性。
“你從多大開始做實驗品的？”
“不知道，從有記憶開始。”槐櫻神色恍惚。
再次回憶起曾經的事恍如隔世。
“那豈不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玉竹失聲問道。
五六歲嗎？
那對於一個小孩子而言，未免也太殘忍。
她想到了黑市。
當時槐櫻對此習以為常也有了解釋。
“是比黑市的實驗室更為殘忍的實驗嗎？”
還沒等槐櫻回答，她慌忙搖頭：“算了我不問了。”
那肯定是一段殘忍的回憶，沒必要回想。
星際比這個世界科技發達。
若做起實驗來，手段還不知道殘忍到何種地步。
想到這，玉竹忍不住歎氣。
卻聽槐櫻嗤笑一聲：“你是在同情我嗎？”
“沒必要，他們雖然囚禁我做實驗十幾年，但我也因此學到了很多，並把他們所有人都拉進了地獄。”
“他們享受了我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該享受我送給他們的滅世大禮。”
槐櫻嘴角笑意加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輕嘖一聲：“他們可比不上我。”
“末世病毒降臨，他們變成喪屍，星際一片混亂，一個個跪下來求我。”
想到那些畫麵，槐櫻便開心。
她小時候做實驗，可是一喊痛便會被指責沒用。
她做的可是有利於全人類的事，如此偉大，怎麼能喊痛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