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排離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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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之後第一件事,那就是安排離婚。

她在槐樹嶺村住了一個月,趙家人沒有一個人說來看看或是說句好話。

張豔秀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南省這邊的人可沒有女人回娘家坐月子的先例。

他們自然而然的覺得,張豔秀即使領著孩子回了娘家,那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小妹滿三十五天這天,張岩嶺兄弟五個人拉著板車,帶著張豔秀回了半山村。

至於大妹和小妹,趙家既然嫌棄她們是賠錢貨,那也就沒必要在他們眼前晃了。

這天是清明,灰場難得放一天假,張豔秀就是故意挑著這天過來的。

離婚嗎,當然要夫妻雙方到場才能作數,她可不想就這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趙建國糾纏。

一到半山村,張豔秀就讓張岩嶺去請本村的支書,張岩峰則去請媒人張滿荷。

至於其他幾個兄弟,張豔秀指了個方向,他們要去把張豔秀原本砍的幾十捆柴火全都扛下來。

孕期都還在山上砍柴,這些柴張豔秀可不想留下來便宜趙家人。

兄弟五個都忙自己的事兒去了,她就自己一個人來到趙家。

不用去上工的日子,趙建國就在家裡歇著。

以前他但凡休息,在家都是把張豔秀不當人的指使。

從早到晚,但凡張豔秀敢坐一下,他都覺得這女人懶得不行。

那是恨不得張豔秀把他當皇帝一樣供起來,飯給他遞到手上,衣服都不用他自己動手穿才好。

而他自己呢,家裡的活兒他是絕對不會乾的,田地裡的活兒嘛,休息了他得去視察一番,看看張豔秀把田地伺候的怎麼樣。

回來免不了說教一番,反正張豔秀靠他養,他怎麼說都是對的。

可現在,張豔秀一個月不在家,家裡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他換下來的衣服,謝老婦十天半個月才洗一次。

上一次洗澡後換掉的衣服,到現在還在門口的木盆裡泡著,都散發出酸味了。

家裡的地也不知道多久沒掃了,腳屋的椅子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趙建國看著家裡這麼亂,跟謝老婦埋怨了一通,就打算去他大伯家溜達一圈。

謝老婦說:“這大白天的,你去那邊乾什麼?”

趙建國不耐煩的撇撇嘴:“這家裡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我還不能去春眠嫂子家歇歇腳了?”

謝老婦拉了他一下:“你昨天晚上就在那邊睡的,今早才回來,現在又去,不怕村裡人說閒話?”

“那怎麼了?春眠嫂子一個人帶著幾個孩子不容易,我這個當兄弟的本來就該多照顧點,我去幫著乾點活怎麼了?”

他一邊說,一邊不理會謝老婦的拉扯和說教,自顧自的往前走。

謝老婦無奈,隻好提著喂豬的木桶去後麵豬圈喂豬,順便清理豬糞。

以前這些事都是張豔秀乾的,現在張豔秀不在,這些活兒就成她的了。

想到這裡,她罵罵咧咧的,又把張豔秀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趙建國剛出了腳屋門還沒上坡呢,就看到張豔秀一個人從下麵的路正往上走。

‘嗬嗬,這是在娘家待不住了,總算回來了?’趙建國心裡這麼想著,嘴角已經開始上揚。

這一個月,謝老婦不止一次讓他去把張豔秀接回來,他都沒聽。

他就不信了,張豔秀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蠢女人真的敢跟他離婚。

離了他,她們娘三個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難不成,她娘家會願意供養她們娘三個?

做什麼夢呢。

這麼想著,張豔秀在趙建國的心裡就更不值錢了。

原來隻是叫她乾點活兒,趙建國現在覺得,就算是讓她背著犁耙下田耕地張豔秀都沒有資格跟他說個不字。

於是在張豔秀走到家門口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口了。

“走了一個月,還知道回來呢?家裡可沒你的飯吃,等你把家裡收拾好了,再找娘拿米桶的鑰匙煮飯吧。”

說著,他心情很好的就打算仍舊去春眠家裡。

張豔秀看著他急匆匆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有了劇情提示,趙建國的一些行為就能說的通了。

她看了眼春眠家的房子,說:“怎麼,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給春眠花完,這是還要再送一趟?”

趙建國輕快的步伐驟然一頓,眼裡的心虛根本就來不及遮掩。

“什麼工資,你瞎說什麼呢。”

張豔秀:“我有沒有瞎說,你心裡真的沒數嗎?”

“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你的工資都去哪兒了,你敢說嗎?”

原主單純什麼都不知道,她可是有係統提示劇情的人,什麼事情能瞞得過她?

“趙建國,你要不要我去村裡嚷嚷一下,為什麼你往大伯家跑的那麼殷勤,為什麼春眠家的幾個孩子跟你都那麼親?”

張豔秀的聲音不小,話音剛落趙建國的臉色就變了。

他趕忙拉住張豔秀的手:“你那麼大聲乾什麼,吃炮彈了?”

那慌亂的樣子,就差沒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彆吼我啊,我一個害怕可能就把這些事嚷嚷出去了。”張豔秀往後退一步,雙手抱在胸前,很害怕的樣子。

“你!”趙建國眯著眼睛,直接舉起拳頭。

“你不要剛回來就找揍。”他陰惻惻的威脅。

這時候,下麵路上有幾個人挎著籃子去山上掛清,張豔秀就誇張的啊了一聲。

“沒有,我沒有找揍。你彆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敢問你去春眠嫂子家乾嘛了,也不敢問你工資都給誰了。”

她誇張的說著,還抱著自己的頭,儼然一副被嚇怕了的樣子。

一個月前她才剛被趙家人打的回娘家,這會兒大家可都還沒忘記呢。

下麵路過的人抬頭一看張豔秀這個樣子,頓時就看不過去了。

“我說建國啊,這媳婦兒娶回來是用來疼的,可不是用來揍的。有什麼話好好說,咱們都是大男人,怎麼能動不動就對媳婦兒動拳頭呢。”

說話的是趙建國本家的一個兄弟,年歲比趙建國大一些,他身邊跟著的就是他的妻兒。

他的話音剛落,他老婆就接過話頭。

“什麼工資?去春眠家乾什麼?我說建國啊,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你不懂嗎,老往春眠跟前湊什麼,你不怕人說閒話。”

孩子們年紀小不敢插話,隻是眼睛裡濃濃的都是八卦的意味。

張豔秀聽著他們的話嘴角微微上揚了下,順勢就哭了起來。

“嫂子,你彆說了,再說建國就該以為那些閒話是我傳的了。雖然他常去春眠嫂子家,但他肯定是見春眠嫂子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沒有彆的想法的。

至於他的工資,錢就該男人管,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婦道人家,他不給我就不給我吧,我隻要把田地伺候好,我和孩子都餓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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