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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袁紹南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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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袁紹南侵

陳留府衙內,昏黃的銅燈搖曳著微光,映照在呂布那身囚服之上。

東方勇緩緩走進,神色平靜,他解下腰間佩劍,輕輕放在案頭,目光投向呂布,說道:

“奉先兄,想當年在董卓帳下之時,我便立下誓言,定要戰陣護你周全。”

呂布的目光,卻緊緊盯著案頭上那份休書,嚴氏留下的印泥尚未完全乾透,散發著絲絲寒意。

他冷哼一聲,言語中滿是憤懣:

“你納我女兒為妾,還拿嚴氏做人質,這便是你所謂的護我周全?”

東方勇神色未變,指尖輕輕劃過嚴氏給呂布的休書,緩緩說道:

“曹公一心想要你性命,可我卻力保你活下來。”

呂布苦笑著,言語中滿是自嘲:

“我的女兒和貂蟬都歸了你,我呂布可真是這天下第一的失敗者。”

東方勇微微皺眉,隨即說道:

“那又何妨?從今往後,我還得尊稱奉先兄一聲嶽父。明日,你隨我一同返回許昌,麵見曹操之時,便表明你願為曹軍前部先鋒。”

呂布沉默良久,終究還是緩緩接過東方勇遞來的酒碗,仰頭一飲而儘,而後盯著東方勇說道:

“東方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暫且降曹。但你需對我女兒好點,若是敢虧待她,我呂布的劍,可也從未變鈍過。”

呂布身著那身已然褪色的囚服,手腕處還清晰留著繩索勒出的痕跡,卻絲毫未改其豪邁之氣,仰頭將東方勇遞來的酒一飲而儘。

這酒,是東方勇往昔珍藏的西域葡萄酒。

曾幾何時,在虎牢關那風雲激蕩之地,呂布便與東方勇對飲過此酒,往昔畫麵,如在眼前。

“奉先,你可知道,袁紹的三十萬大軍已然越過黎陽?”

東方勇說著,指尖輕輕敲了敲案頭上的羽檄,那火漆印上“兗州告急”四個大字,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紅得格外刺眼。

呂布正欲喝酒的碗頓時停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冷哼道:

“你才剛剛滅掉我,現在又要去抵禦袁紹?曹操倒是會坐收漁利。”

東方勇緩緩望向窗外,隻見雲雷紋軍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似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事。他神色平靜地說道:

“曹操,不過是想看到你投誠的這場戲罷了;而袁紹,覬覦的是我新近打下的青徐之地兵力空虛。”

話落,他忽然輕輕一笑,補充道:

“隻是袁紹怕是忘卻了,濮陽城有陳宮坐鎮。”

呂布聽聞,目光陡然銳利起來,肯定道:

“陳宮?那家夥的謀略,比起田豐來,隻強不弱。”

東方勇微微點頭,伸手係緊披風,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門口,留下一句:

“奉先,我在許昌為你買了豪宅美妾,待你見過曹公後就到濮陽軍營見我。”

呂布的瞳孔驟縮:

“你不怕我反戈一擊?”

“你會嗎?”東方勇轉頭看向呂布,目光如炬,“你的女兒妻子都在濮陽軍營,你若反,她們都活不了。”

呂布的臉色瞬間陰沉,卻聽遠處傳來馬蹄聲。

一名探馬疾馳而來,在東方勇馬前滾鞍落地:

“大人!袁紹軍已合圍濮陽,陳軍師請您速回!”

就在同一時刻,黎陽渡口呈現出一幅戰船密布的壯觀景象。一艘艘戰船排列得密密麻麻,如同一大片黑色的魚鱗,遮蔽了江麵。

袁紹昂首站在旗艦之上,臉上洋溢著誌得意滿的神情,仿佛勝利已然在握。

“主公,三十萬大軍已順利渡過黃河,前鋒顏良所部距離濮陽僅有百裡之遙。”

田豐手持羽扇,將扇子輕輕指向濮陽方向,接著說道,“不過,據探馬回報,濮陽城頭新近增添了兩百架床弩。”

袁紹聽聞,臉色瞬間一沉,憤怒地將手中的鎏金酒樽重重砸在甲板上,酒水飛濺。

他大聲怒吼道:

“東方勇不過是個出身寒門的無名豎子罷了,孤親率三十萬大軍,定能踏平濮陽,而後再順勢滅掉曹操!傳令下去,一旦攻破濮陽,準許軍士劫掠十日不封刀!”

沮授聽聞,急忙上前勸阻:

“主公,倘若如此行事,百姓定會對我軍心生憎恨。”

“百姓?”

袁紹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等孤拿下兗州,百姓自然會感激孤這‘吊民伐罪’之舉。”

田豐與沮授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此時,南岸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快馬加鞭趕到,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道:

“報!濮陽城頭掛出了‘陳’字旗,東方勇並不在城中!”

袁紹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縱聲大笑,聲如洪鐘,響徹江麵:

“天助我也!傳我命令,全軍加速前進!”

說罷,他轉頭看向田豐,得意地說道,“你不是總念叨著東方勇難以對付嗎?如今他不在城中,且看陳宮如何抵擋我這三十萬大軍!”

田豐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羽扇。他心裡清楚,袁紹這一次,是將冀州的全部家底都押上了這場豪賭。

袁軍氣勢洶洶,剛剛完成對濮陽的合圍,孰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

隻見遠處,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水如脫韁野馬般奔騰而來,瞬間淹沒了大片區域。

站在城頭的陳宮,神色鎮定,高聲喊道:

“袁紹,你莫要以為我僅憑這五萬大軍,便會懼怕你!”

袁紹站在一處堤壩上,眼睜睜看著那如猛獸般的洪水肆虐過後漸漸退去,臉色陰沉得比天邊堆積的烏雲還要可怖。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個陳宮,竟敢決開用於屯田的堤壩,用水攻來算計我軍!”

田豐手持羽扇,指向那片泥濘不堪的左翼陣地,隻見那裡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被洪水衝散的士兵,一片狼藉。他憂心忡忡地對袁紹說道:

“主公,左翼部隊損失慘重,已有三萬餘人傷亡,顏良將軍請求暫時延緩進攻。”

“暫緩?”

袁紹怒目圓睜,猛地起身,揚鞭狠狠抽在戰馬上,大聲吼道:

“傳我命令,等水一退,立刻全線進攻!用人命,也要打下濮陽城。”

經過數日的激烈圍攻,袁紹軍不僅未能占到絲毫便宜,反而在陳宮巧妙指揮的床弩攻擊下,傷亡慘重,士兵們心生膽怯,士氣低落。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匆忙跑來,驚慌失措地喊道:

“主公!東方勇的飛熊軍已經過了陳留!”

袁紹心頭一緊,急忙轉頭望去,隻見北方的地平線上,那一麵麵雲雷紋軍旗如滾滾黑雲般,鋪天蓋地地壓來。旗下的飛熊軍將士們身著甲胄,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撤退!”

袁紹在權衡利弊之後,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然而,此刻卻為時已晚。

東方勇的飛熊軍行動迅速,已然繞到了袁紹軍的後方。隻見呂布手持方天畫戟,一馬當先,如入無人之境,戟尖輕輕一挑,便挑飛了一麵袁軍大旗。

緊接著,他氣勢洶洶地衝入敵陣,大殺四方,袁軍士兵紛紛躲避,陣腳大亂。

顏良和文醜看到呂布那熟悉且令人膽寒的身影,頓時驚恐萬分。顏良臉色煞白,急忙喊道:

“快!護送主公登船!”

袁紹大聲喝道:

“不必驚慌!敵軍不過20萬,而我軍尚有27萬之眾,仍有一戰之力!

傳令下去,全軍撤退三十裡,重新布陣!”

許昌城中,曹操聽聞袁紹突襲的消息,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他當機立斷,高聲下令:

“來人,速命曹洪率領五萬虎豹騎,即刻前往濮陽郡邊境布陣!”

程昱聽聞,麵露疑惑,上前問道:

“主公,為何不讓曹洪將軍直接前去援助東方都督呢?”

曹操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

“東方勇此人,雖說表麵上對我忠心耿耿,但其行事太有主見,不得不防啊。”

程昱微微歎息,麵露憂慮之色道:

“主公,如今我軍主力大多已抽調去接收青州、徐州,當下糧草與兵力均處空虛之態,實在無力給予東方都督更多支援,眼下也隻能祝願他旗開得勝了。”

曹操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思索,緩緩說道:

“袁紹與東方勇相較,實乃天壤之彆,袁紹怕是連東方勇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隻要東方勇不心生反意,不與袁紹暗中勾結,那便遂了我願。”

程昱略作思忖,目光一亮,向曹操建言道:

“主公,當前局勢下,我軍雖難以直接派兵支援,但不妨派遣精銳斥候,暗中探尋袁紹的軍糧運輸通道與糧倉所在之處。而後將這些重要信息詳細繪製成地圖,再設法轉交給東方都督。如此一來,或能助他一臂之力,在戰場上占據主動。”

曹操聽聞,眼前頓時一亮,麵露讚許之色,點頭稱許道:

“此計大妙!就依你所言,即刻安排人手,務必謹慎行事,確保信息準確無誤且及時送達東方勇手中。”

兩軍陣前,袁紹怒目圓睜,手指東方勇,大聲嗬斥道:

“東方勇,你竟敢勾結董賊餘孽,這分明是要反叛漢室,你該當何罪!”

東方勇神色鎮定,冷笑一聲回應道:

“董白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又怎能與你這出身四世三公的名門之後相提並論?”

袁紹聽聞,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

“弱女子?想當年董白身為郡主之時,指使董卓封你為鎮北將軍,你借此助紂為虐,權傾朝野,這難道不是事實?”

東方勇毫不畏懼地直視袁紹,言辭犀利地反駁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袁紹,你無故興兵,跨越州郡,肆意殺戮我治下百姓,就彆再惺惺作態,裝作什麼正人君子了。等我把你這如豺狼般的逆賊趕回河北,回去便納董白為妾又如何!”

袁紹聞言,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殺意,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言罷,他大手一揮,號令聲響徹營地。

隻見袁紹軍中二十萬軍士迅速行動起來,如潮水般有序集結。

一時間,旌旗獵獵招展,遮天蔽日。他們整齊劃一地組成方陣,邁著堅定而沉重的步伐,如同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向著東方勇軍十五萬大軍氣勢洶洶地壓陣而來。

那場麵,宛如烏雲壓頂,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仿佛要將東方勇軍瞬間碾碎。

呂不敗神色冷峻,目光緊盯著步步逼近的袁紹軍,果斷下令:

“放箭!戟士準備,全力阻擊敵軍!”

高順眉頭緊鎖,看著袁紹軍那如排山倒海般的強大陣勢,心中隱隱擔憂,急忙向東方勇建言道:

“東方將軍,袁紹軍兵力雄厚,來勢洶洶,我軍與之相比,明顯處於劣勢。依末將之見,我軍是否撤回城中,堅守不出,以避其鋒芒?”

東方勇神色鎮定看向高順,朗聲道:

“高將軍無需忌憚他。袁紹那所謂的大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般的民兵罷了,怎能與我從民間精心招募的俠士們相提並論?你隻管安心守住陣腳,無需擔憂。”

就在此刻,戰場局勢陡然緊張,雙方兩翼的騎兵已然展開激烈交鋒。

華雄與馬樂各率麾下騎兵,如猛虎般直撲顏良、文醜所部。馬蹄奔騰,塵土飛揚,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雙方騎兵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

而呂布,更是一馬當先,親率一萬弓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迅猛地從袁軍步兵側麵疾馳而過。

他們在奔行之中迅速彎弓搭箭,利箭如雨點般射向袁軍步兵。袁軍陣中頓時響起陣陣慘叫,原本整齊的步兵方陣被這突如其來的騷擾打亂,陷入混亂。

高順望著呂布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敬佩,感慨道:

“溫侯果然風采依舊,勇猛不減當年。既然如此,也該輪到我和先登死士們上場了!”

東方勇神色冷靜,沉穩說道:

“無需與那些普通雜兵過多糾纏,將軍你隻需全力拖住張郃即可,切不可讓他乾擾我方部署。”

東方勇麵色嚴肅看向向禪:

“向禪,你即刻率領一萬新兵,務必牢牢守住軍營,不可有絲毫懈怠!”

向禪神情堅毅,毫不猶豫地抱拳應道:

“是!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

袁紹望著陣腳被呂布弓騎攪亂的局麵滿臉遺憾地說道:

“實在可惜,麴義懷有二心,已被我誅殺。否則,就憑呂布那區區弓騎,又怎會讓我軍陣腳大亂。”

他略作停頓,隨即大下令:

“速命高覽領軍,全力護衛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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