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閣,一場懸殊的靈獸戰鬥即將打響。
咚——
隨著一聲沉悶的鐘響,鬥獸台四周升起淡藍色光幕。
紫電貂突然化作一道紫色殘影,眾人隻聽見“刺啦”一聲,靈貓背上已經飆出三道血痕。
“好!”場下爆發出震天喝彩。
那圓潤修士拍著大腿嚷嚷:“看見沒?老子就說這畜牲連一爪子都接不住!”
二樓雅間裡,周玄淵斜倚窗欞,指尖把玩著茶盞。
他故意提高聲音:“沈三少爺,你的眼光似乎不行啊。”
沈閒沒有答話。
鬥獸台上,雪白靈貓踉蹌著退到角落,傷口滲出的鮮血將毛發染成刺目的紅。
紫電貂繞著它緩步遊走,時不時發出示威般的“滋滋”電流聲。
“廢物就是廢物!”幾個押重注的修士冷笑連連,不知是否意有所指。
葉順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卻見自家姑爺仍神色平靜。
台下紫電貂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凝聚出刺目雷光……正是它最拿手的“霄雷爪!
“要分勝負了!”有人高喊。
雷光劈落的瞬間,靈貓突然一個翻滾,原本站立的地麵被轟出焦黑深坑。紫電貂顯然沒料到這記躲閃,攻勢不由一滯。
場下笑聲戛然而止。
那圓潤修士瞪大眼睛:“這……這畜牲居然會躲?”
周玄淵手中茶盞“哢”地裂開一道細縫。
而那靈貓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沈閒的方向,瞳孔浮現出金色光澤。
下一秒……
“喵!”
一聲貓叫,它突然弓起脊背,原本黯淡的毛發根根豎起,隱約有銀色雷紋在皮下流轉,一雙金眸更是咄咄逼人。
紫電貂像是受到挑釁,渾身紫毛炸開,再度撲上!
滋滋滋……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靈貓胸前又被撕開一道口子,但它這次竟趁機在紫電貂後腿撓出淺淺。
雖然傷口不深,卻讓全場驟然安靜。
“碰巧罷了!”圓潤修士打破沉默:“紫電貂可是雷係靈獸中的佼佼者!”
他這話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因為那顯現的雷紋所蘊含的能量,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場中!
紫電貂顯然被激怒,周身爆發出刺目電光。
就在它準備發動絕殺時,異變陡生……
靈貓傷口處的雷紋突然大亮,那些飛濺的血液竟在半空凝成細密電網,將紫電貂的雷電儘數吸收!
“這不可能!”周玄淵猛地站起,茶盞“啪“地摔得粉碎。
台下靈貓渾身浴血卻氣勢暴漲,原本耷拉著的尾巴如鋼鞭般甩出,狠狠抽在紫電貂腰腹處。
嗷!
紫電貂第一次發出痛吼,踉蹌著後退。
那些押注的修士集體倒吸涼氣,圓潤修士的胖臉已經煞白,慌張大喊:“它不是雪山靈貓,是雷紋靈貓!”
此刻,有人已經看出了這靈貓的來曆。
而這時,靈貓攻勢突然淩厲起來,每一爪都精準撕向紫電貂的雷電穴位,逼得對方節節敗退,頃刻間便渾身是血,十分狼狽。
“完了。”圓潤修士跌坐在地,心中一陣慌張。
若是普通的雪山靈貓,就算這家夥是四階巔峰,也不可能戰勝紫電貂。
可若是天生克製紫電貂的雷紋靈貓……
他已經不敢想了!
哢嚓——
又是一場交鋒,清晰的骨裂聲傳遍全場。
紫電貂軟綿綿癱倒在地,而滿身是血的靈貓緩步走到台中央,突然仰頭發出一聲長嘯。
那聲音完全不似病貓,倒像是沉睡的凶獸終於蘇醒。
眾人皆震。
這可是擁有玄品血脈的強大靈獸,現在激活了血脈之力,和先前完全不一樣。
二樓,周玄淵的臉色越來越沉。
不行!
我不可能輸,也不能輸!
他眉頭緊皺,忽然看了一眼旁邊那名仆從。
對方心領神會,悄然釋放出一縷神識,打算乾擾這場賭鬥。
反正這是自家的產業,無人會說什麼,而且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沈閒覺察到了。
以他如今築基期的修為,瞬間就洞察了對方的想法。
“想暗箱操作?”
沈閒心中一冷,暗中催動太虛映神鑒,靈寶加成,讓他的神識瞬間蛻變成化神期級彆。
緊接著他操控神識籠罩了對方釋放出的神識。
化神期神識的恐怖威壓下,那仆從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瞬間就遭受重創,整個人身體一顫,啪的一下癱軟在地,竟是直接被衝擊的暈死了過去。
周玄淵瞳孔微縮。
這是怎麼回事?
他來不及詢問……
此刻,場中那雷紋靈貓再次發動進攻,一爪子徹底了結了那紫電貂的命。
鮮血噴灑,全場寂靜!
不知是誰的玉牌“當啷“掉在地上,緊接著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我的全部身家啊!”先前叫囂著要吃櫃台的圓潤修士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他顫抖著掏出空空如也的儲物袋,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的狂言,整張胖臉漲成豬肝色。
“這畜牲之前都是裝的?”那名手拿折扇的貴公子臉色慘白,冷汗連連。
縱使家底不凡,也難以承受這般損失。
“沈家……沈家嫡子使詐!”幾個輸紅眼的修士突然衝向鬥獸台,卻在觸及光幕的瞬間被雷紋靈貓瞥了一眼。
那金色豎瞳裡流轉的雷光,嚇得他們踉蹌後退……方才他們口中的廢物,此刻正用看螻蟻的眼神俯視眾生。
四階靈獸,便相當於金丹初期,若非被限製,早就大殺四方了。
場中一片混亂,有人顫抖著計算自己的損失,隨即“哇“地吐出一口血,昏死過去。
而角落裡,幾個原本隻是隨手押了幾塊靈石的散修,此刻卻呆若木雞地盯著自己的玉牌。
贏了!
兩百倍!
其中一人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喃喃道:“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二樓,葉順同樣目瞪口呆。
原本他隻是想著不能讓自家姑爺丟份才選擇押注五十靈石,現在直接白得了一萬普通靈石,這都抵得上自己幾年俸祿了。
賺大發了!
葉順現在無比後悔,後悔怎麼當初沒有多壓一些。
“周公子,彆忘記你說的話。”沈閒負手而立,月白錦袍纖塵不染,聲音平靜道。
此刻的周玄淵雙手緊握,指甲都快要嵌入肉中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日會輸!
聯想到先前還意氣風發的自己,此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的心底甚至動了一絲殺心,要將麵前讓自己顏麵儘失的家夥徹底抹除。
但轉念一想,自己那元嬰護衛突然暈死過去,對方身後必然有強者照拂,更彆說對方是沈家嫡子、葉家姑爺,這兩家任何一家都不是他能夠撕破臉的。
尤其是他身後代表的是萬象商會,商會最看重的就是誠信,特彆是賭鬥,更得輸得起,一旦落人口舌,哪怕是他父親都得受到牽連。
“沈三少爺果然不凡!”周玄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後拿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扔了出去,轉身就走。
“玄元丹彆忘了。”沈閒淡淡道。
周玄淵腳步一停。
一瓶玄元丹的價值可不低,而且押注的人可不止葉順一個。
他心中後悔萬分,但也隻能強忍著,一字一頓道:“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