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鬼蚊,是一種群居妖獸。
其每一隻複眼都能釋放微弱的精神乾擾,使獵物陷入幻覺,且口器內含劇毒,能輕易刺穿護體靈力。
雖說它們個體的實力和普通練氣期相當,可它們往往都會成群結隊行動。
此次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六眼鬼蚊,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商隊眾人望著鋪天蓋地襲來的六眼鬼蚊,隻覺得頭皮發麻。
徐天臉色鐵青,心中暗罵倒黴——這黑犀荒原雖常有妖獸出沒,但六眼鬼蚊的獸潮卻是十年難遇,偏偏讓他們撞上了!
他咬牙厲喝:“結陣!所有人守住陣眼,絕不能讓它們突破防線!”
護衛們迅速行動,手中法器靈光閃爍,結成一道淡金色的防禦屏障。
可他們心裡清楚——這陣法最多能撐半刻鐘,若沒有更強的手段,今日怕是要葬身於此!
嗡嗡嗡——
鬼蚊振翅的聲浪如悶雷般逼近,六隻猩紅的複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自覺地頭暈目眩。
幾名修為稍弱的護衛心神恍惚,動作遲緩下來,險些被毒針刺中。
沈閒和秋若璃則靜靜地站在一旁。
此等規模的獸潮,對於他們而言,不值一提。
而對於這些常年外出的商隊而言,想來亦有手段應對。
“穩住心神!”
徐天暴喝一聲,猛地捏碎一枚清心符,靈光炸開,驅散精神乾擾。
緊接著,他金丹修為轟然爆發,靈光閃爍間,她再次祭出一張赤紅符籙。
轟!
突然,一道赤紅火浪衝天而起,將最前方的鬼蚊燒成灰燼。
而這隻是開始,越來越多的六眼鬼蚊衝來,不斷衝擊著防護罩。
哢嚓!
防禦屏障終於支撐不住,裂開一道縫隙。
鬼蚊瘋狂湧入,毒針直刺護衛咽喉!
“玄光鏡!”徐天怒吼一聲,祭出一麵青銅古鏡。
鏡麵靈光大盛,射出一道刺目光柱,所過之處鬼蚊紛紛化為灰燼。
他心中肉痛不已——這可是保命的底牌,但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護衛們見狀士氣大振,紛紛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加持法器。
他們知道——這是生死存亡之際,再不拚命就沒機會了!
隊伍裡,蘇靈兒也取出三張符籙,毫不猶豫地全部激發。
三道火龍呼嘯而出,在鬼蚊群中撕開一道缺口。
這位商會少東家的實力同樣不弱,築基修為爆發下,倒是為商隊緩解了不小壓力。
經過半個時辰的苦戰,最後一隻鬼蚊終於被斬落。
眾人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就在他們如釋重負之際——
天邊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聲。
眾人驚恐抬頭,隻見一隻體型堪比小山,背生六對透明薄翼的巨型蚊蟲,正以恐怖的速度朝他們飛來……
他們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徐天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那青銅古鏡“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認得那怪物,那是隻存在於商會典籍記載中的“六翼鬼蚊皇”,至少是元嬰期的恐怖存在!
他嘴唇發白,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護衛們僵在原地,臉上還殘留著方才的慶幸,此刻卻凝固成一種滑稽的絕望。
他們握著法器的手掌滲出冷汗,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方才對抗普通鬼蚊就已耗儘靈力,如今麵對這等存在,連逃跑都是奢望!
蘇靈兒踉蹌後退兩步,精致的臉蛋血色儘褪。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喉嚨裡泛著鐵鏽般的血腥味——那蚊皇尚未靠近,散發的威壓就已讓她五臟六腑隱隱作痛。
隊伍最後方的幾個年輕護衛突然跪倒在地,眼神渙散地喃喃自語:“逃不掉的……我們都會變成它的血食……”
有人甚至扔掉了法器,呆滯地望著越來越近的陰影,仿佛已經認命。
整個商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連呼吸都停滯了。
六翼鬼蚊皇的六對薄翼劇烈震顫,發出刺穿耳膜的尖嘯聲。
它的腹部突然膨脹,噴出一股墨綠色的毒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連堅硬的岩石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徐天絕望地閉上眼睛——這毒霧連金丹修士的護體靈力都能侵蝕,他們今日注定要化作一灘膿血!
就在毒霧即將吞沒眾人的刹那——
錚!
一道清越的劍鳴響徹天地。
沈閒不知何時已淩空而立,手中無痕劍綻放出三色奇光——劍鋒纏繞著刺骨冰霜,劍身躍動著赤紅烈焰,劍尖閃爍著紫色雷霆。
無痕劍劃破長空,冰霜凍結毒霧,烈焰焚燒蚊翼,雷霆貫穿要害——三種力量配合得天衣無縫,瞬間瓦解了蚊皇的所有防禦。
六翼鬼蚊皇發出淒厲的嘶鳴——
它的左翼被冰霜凍裂,右翼被烈焰焚毀,六隻複眼同時被雷霆劈碎!
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劇烈抽搐,最終轟然墜地,濺起漫天煙塵。
徐天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看此人氣勢,竟是元嬰修士!
但,他見過元嬰修士出手,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乾淨利落地解決一頭元嬰期妖獸!
且三種屬性力量切換自如,簡直聞所未聞!
護衛們同樣目瞪口呆!
有人使勁揉著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真的是築基修士能做到的事?
蘇靈兒雙腿發軟,不得不扶著車轅才能站穩。
她望著沈閒的背影,心跳如擂鼓——這個看似溫和的公子,實力竟然恐怖如斯!
沈閒輕飄飄地落回地麵,無痕劍不知何時已收回血玉戒中。
他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隻是隨手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繼續趕路吧。”他淡淡地說。
若非還要依靠這支商隊探取更多的信息,他不會選擇出手。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那是一種混合著敬畏、崇拜和難以置信的複雜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