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左甜從睡夢中醒來,她夢到了以前忙碌的上學生活,轉眼間遇到了朋友和自己喜歡的人,朋友們被打散,林月月帶著自己躲避,在路上遇到了何白軒和魯娜,三人逃了很久,直到遇到了書亞明和都勻鑒,左甜驚醒,不過是身體沒什麼知覺,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左甜起身,郊區的月亮很亮,沒有拉窗簾屋子裡還算亮堂。
左甜睡意全無,隻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從做小孩的時候就倒黴,到底什麼時候能不倒黴啊?
左甜下床看到桌上的冷食,不能吃了,冷了的食物一般散發不了味道,我是盲人的話應該是看不到的,我清楚魯娜盲的程度,我不能動這些。
左甜拿起盲杖打開房門,門外女仆正待命著,左甜不敢直視她們,所以微微低頭,眼皮垂下來了,隻有之前的一半大小,一副恭敬的樣子。
左甜:“你好。(南語)”
女仆伸手去扶她的左手。
女仆:“現在是淩晨一點四十分,您餓了嗎?(南語)”
左甜:“對,能帶我出去透透氣嗎?(南語)”
女仆:“好,您想吃什麼?(南語)”
左甜:“ข้าวเหนียวม่วงมะม่วง”
女仆:“好的,我帶您回去換一身衣服,然後把飯放在陽台上吧,外麵有蚊子和各種討厭的飛蟲,您的屋子裡插著電蚊香液,吃完就趕快進屋吧。(南語)”
女仆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抹胸長裙,白色的褶皺反轉文胸,白色的腰部,腰部下是粉色的大波浪網紗裙擺。
左甜在更衣間換好後沒有去陽台,坐在地毯上,將何白軒也放在了地毯上,小桌子上的杯子裡是蠟燭,其實房間很亮的,但如果很暗就麻煩了。
不一會兒女仆就將芒果糯米飯端了上來,甜甜的糯米鋪在半圓的碗裡,上麵鋪滿了芒果,一把勺子和一把叉子。
左甜:“這麼快,果然是預製菜。”
女仆:“您慢用。(南語)”
左甜:“這裡是哪兒啊?(南語)”
女仆:“公主府。(南語)”
左甜:“所以剛才接我的人是公主?(南語)”
女仆:“按輩分,公主應該是你的表妹,王上是你的表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惺惺相惜,得到您的消息就立馬把您接過來了。(南語)”
左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去休息吧。(南語)”
左甜享用著芒果糯米飯一邊想。
dna他會幫我解決的,但是我占了露娜的位置,如果是她,那等她回來就能還給她了,可是如果物是人非,她一個盲女又該何去何從呢?
但倉柳氏真的是一個好地方嗎?魯娜,如果那裡是龍潭虎穴那我就替你闖一闖,如果是溫暖的港灣,我肯定還給你。
一星期後,左甜一身灰色的連帽運動套裝正在跑步機上跑步,安洛拿著手機在旁邊打電話。
左甜低眉順眼地裝了一個星期,安洛也沒有懷疑過,她很喜歡左甜,喜歡她的安靜,聰明,伶俐,好脾氣,如果她能熱情一些那就好了。
安洛:“魯娜,你晚上可以陪我去正南街的小吃攤嗎?”
左甜:“我不是很想去。”
安洛:“那我們明天晚上去行嗎?”
左甜:“正南街小吃攤有誰啊你非要去,昨天晚上酷喃陪你去,今天又要我陪你去。”
安洛:“我刷視頻的時候看到正南街的一個視頻,裡麵一個人的側臉特彆像那個人,我就想去碰碰運氣,正南街小吃特彆好吃,我保證你喜歡!”
左甜:“可是還有三天我就要回家了,我一個盲女,本身去外麵就不安全,我不想節外生枝。”
安洛:“可是正南街是我要去,誰會知道我會帶你去啊?”
左甜:“酷喃為什麼不陪你去啊?”
安洛:“哎呀!(南語)”
左甜:“你是公主,想找一個人那不是易如反掌嗎?”
安洛:“我找過!但是真的找不到。”
左甜:“怎麼會找不到呢,是逃犯,沒有做過戶口登記,還是偷渡過來的。”
安洛:“都不是,他就是他,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誰,我隻知道名字,國籍還有他長什麼樣子,多高多瘦。”
左甜:“這樣啊。”
安洛:“魯娜,我哥哥特彆看不上他,但是我覺得他人很不錯,我真的很喜歡他。”
左甜:“其實我也有一個喜歡的人。”
安洛:“你喜歡誰啊?你看不見,怎麼知道你喜歡的是誰啊。”
左甜眼睛紅紅的無意識地撇頭看向窗外。
左甜:“感覺,一堆人裡我隻對他一個人有感覺,第一次和他相見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交流,但是結束後我就是會想他,愛情和愛不一樣,愛情是先有情後有愛,而愛太過於廣義,涵蓋太多反而讓人分不清那是什麼。”
安洛:“他是誰啊?”
左甜:“是送我藍色煙花的人。”
安洛想了想,走到她麵前握著她的手特彆認真地說:“你覺得他送你煙花真的是為了你嗎?你又看不見,為什麼要送你摸不到的東西?隻為了聽一個煙花的聲音嗎?”
左甜笑了笑說道:“你是覺得他在騙我利用我?”
安洛:“我覺得他對你並不用心,明明可以送你跟多其他你能感受到的東西,卻偏偏選煙花,本來就隻能短暫地美麗,你還看不見。”
左甜有些吃驚,沒想到她這麼自我,她笑得更加燦爛,眼裡充滿光說道:“愛一個人有時候不關另一個人的事,隻是愛他,希望他好而已。”
“就算這個男人不是真正的愛我,懂我,但我願意奉獻我的愛。”
安洛:“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愛他嗎?”
“不,如果有彆人愛他,那我的愛對於他來說可能就是一種累贅,消失在一個人的世界裡也算是一種放過。”
安洛:“那你今天晚上能陪我去正南街小吃攤嗎?”
左甜:“不能。”
安洛:“姐姐!如果不去也可以,那我們今晚聊天好嗎?一直聊一直聊,聊到我睡著。”
左甜:“你們有故事?”
安洛:“有啊,我今晚講給你聽。”
晚上,安洛在給左甜摸麵霜。
安洛:“可以,保濕,提亮。(南語)”
左甜:“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啊?(南語)”
安洛:“相思子。”
左甜:“相思子是華國的一種長藤的植物,都說紅豆生南國,紅豆多代表相思,但是相思子不一樣,相思子和紅豆很像卻不是紅豆,而且還有毒。”
安洛:“他手腕上帶了一串相思子的紅色種子,他人很好,很溫柔,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的人,開朗,有魅力。”
左甜:“一般,深閨裡的女孩兒,都會對這樣的人心動,你可能是被束縛的。”
安洛:“沒有,我小時候很自由的,我第一次見他是在皇宮裡,我們剛說上幾句他就消失了,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覺得我虧大了!所以我就去各種牢房裡找他,我懷疑他是被抓起來了。”
左甜:“你還怪自動呢。”
安洛:“我是在水牢裡見到他的,他就站在水牢裡,特彆瀟灑,他讓我留意一個人,想從我哥哥那裡得到一個人的消息,然後他在水牢裡又消失了!”
左甜:“又,水靈靈地消失了?”
安洛:“對,就是那麼神奇,一轉身就消失了,他怎麼這麼厲害?是不是能瞬間移動啊?或者操縱時間,把時間定住然後偷偷溜走。”
左甜:“可能他動作很迅速很靈活吧。”
安洛:“也可能,我說的太不可思議了,第三次見他是我要去華國旅遊之前,我給我哥哥打視頻通話,是在三個月之前,我讓皇家警察通緝他,但一直沒有找到,一個男人和我說可以幫我找到他!”
左甜:“這(不可思議)天下有這麼巧的事情?”
安洛:“但我當時好像不該見他,他和他哥哥好像是我哥哥的死敵,我哥哥為了能讓我見到他答應了他哥哥一件事,我當時,不該和哥哥發脾氣……”
安洛說著說著開始流眼淚,小小地抽泣了一聲。
左甜突然想到,每次自己想哭地時候魯娜都會察覺到然後摸自己的臉,眼角下麵,臉頰,用紙給我擦擦。
假裝成她樣子的每一天,都在想她,想象她的世界該是什麼樣的,想她摸著自己的臉關心自己的樣子。
左甜從抽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安洛。
左甜:“你那天怎麼了?”
安洛:“哥哥不同意我們做朋友,可能因為立場,也可能是因為彆的,我說我討厭他,我不該發脾氣,那天後我沒有和哥哥道歉,但是哥哥卻沒有怪我。”
左甜眼睛紅紅的,兩滴淚落下。
安洛:“對不起,你彆哭,你想你哥哥了吧,你哥哥現在很忙,如果你去了會讓他亂了陣腳的。”
左甜諷刺地笑了笑,淚水止不住流下,安洛連忙遞紙。
安洛:“你彆哭了,不如這樣吧,我把我哥哥介紹給你,我哥哥也超級好的。”
左甜皺眉,簡直厭惡至極。
“誰要你的哥哥?我有自己的哥哥。”
安洛:“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
左甜:“沒事。”
安洛:“那我幫你把麵膜擦了重新敷吧。”
左甜:“不敷了,你和我說一說我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吧。”
安洛:“好,我電腦裡有詳細資料,我去給你拿。”
左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