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54957,是金辰很隱蔽的一間休息室,因為金辰地下的戶型有些複雜,所以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話,很容易迷路。
左甜敲了敲門,然後扭動門把手進去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左一右兩位。
左邊高大的直發男人,發絲垂到大腿中間,右邊穿著黑色高更鞋,雖然身高上與旁邊的男人略遜一籌,但是氣質卻絲毫不輸。
兩人離得很近,聽到響聲同時轉頭,左甜剛看清兩人的相貌,便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壓迫自己的肉身,恐懼的感覺席卷全身,但又瞬間有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
“還能認出來我是誰嗎?”
左甜:“你是…剛才拍下,翡翠鎏金床的人嗎?”
“真的認不出來了嗎?”
左甜:“我知道,你們姓於,是寒特島島主的雙胞胎姐弟,你們長得很像,當然更重要的是,你們所表現出來的財力。”
“和你在異世界的幾十年,長得和你越來越像了,像得,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異世界?難道不是他們?
“這叫夫妻相。”
高大的男人衝旁邊的女人笑了笑,然後迅速移動,從嘴中突出一團煙霧,左甜立馬捂住嘴巴後退,可惜還是覺得頭暈眼花,跪倒在地,然後倒了下去。
“他還是能抵一下的。”
“確實繼承了那家夥微末能力中的一部分。”
女人從男人口袋裡掏出一顆藍色的寶石,塞進左甜的嘴裡。
“苦了你了。”
“這靈核如果被那家夥拿走了,她不也照樣會死嗎?”
“他不會拿走的,打從我們回來,這顆靈核,就沒再和他有什麼聯係,他跟本不會感受到這顆靈核在她身體裡。”
第二天中午,左甜迷迷糊糊在一個小房間裡醒來,拍了拍腦袋,從窗戶外看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左甜推開房門,門外走廊空無一人,那是最靠裡的房間,她從房間裡拿著一把水果刀壯著膽子往外走,外麵是淡黃色的地板,海上的空氣很好,陽光也不曬,遠處一個 男人 站在欄杆前,海風捶打著他黑色的襯衫,雙手插兜,看著前方。
左甜腳上穿著白色的一次性拖鞋,身上一件白色罩衫,黑色開叉短裙。
左甜見四周都沒有人,於是拿著水果刀便緩緩走上前,直到離那人隻有一米遠,她慢慢地拿起刀。
男人有所察覺,然後轉身微微低頭看向手裡握著刀的左甜,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扒開右邊的衣領,笑著說道:“往這邊刺,這樣就對稱了。”
左甜一臉疲憊,主動丟掉了水果刀。
都勻鑒有些疑惑。
“怎麼不刺?”
“敵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想費力氣自討苦吃了。”
“還有十個小時就能到南國了。”
“你把我帶走,花錢了嗎?”
“當然,花了……你猜猜。”
“不想猜,有點想死了。”
都勻鑒將她抱到欄杆前一米高的板子上,左甜皺眉看著他。
“不是特彆不想當短命鬼嗎?怎麼又想死了?”
“如果讓彆人頂替我,用我的身份,享受我的親情,友情和愛情,哪怕是隻有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鐘,我都接受不了,我希望你是光明正大把我偷走的,但是我不希望,彆人代替我,你才能帶我走。”
“你殺得了你自己嗎?”
“我前段時間自己好好養著都快養死了,難道還愁……”
“嗯?”
“我覺得我們有點曖昧了,我死不了難道你還死不了嗎?”
“那我死了你怎麼辦,把你扔海裡嗎?”
“船上其他人呢?”
“忙著呢。”
“那你到底花了多少?”
“一兆。”
“嗬,你腦子裡麵是有點大病吧?真行啊,這麼貴,慶祝一下吧,開瓶香檳。”
“這麼開心?你們女人果然都喜歡男人給你們花錢。”
“你花了一兆誒,我看你是有什麼病要和我換腎換心吧?”
“沒有。”
“而且,什麼叫給我花的?你花一兆買的是我的研究價值,難道這一兆可以為我帶來什麼嗎?怎麼?有了這一兆,我要對你感天謝地嗎?你們是迫害我的凶手!”
“不是!我沒有!他們是但我絕對不是!”
“你敢說你不是?難道不是你……”
瘋了,我簡直是瘋了,我在和南國的王上控訴他迫害我,他一個殺父奪權,殺兄囚妹的毒蟲,無非想要玩玩我而已,剛才那堅毅的眼神,裝得真像啊,騙得我,都想相信他了。
“我還能回來嗎。”
“放心,二十五歲之前,我會讓你回去的。”
左甜彆過頭去,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想著,還有不到六年,回不回去的無所謂,能死大海裡,也不算太差。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嗬,第一次見麵,我就捅了你,當然記得,你骨頭挺硬的,我用了好大力氣。”
“那次不是。”
“不是,那是哪次?”
“在金辰,你忘記了?”
“那隻能說是你見過我,但是我沒有見過你。”
“我騙你的,這你都行?”
“服了。”
左甜跳下去一腳踩到都勻鑒的一次性拖鞋上,然後迅速後退。
“有吃的嗎?”
“你想吃什麼?”
“這裡所有的,能吃的東西,都給我擺上來。”
以後到了實驗室,他們應該隻會讓我吃流食了吧,今天把每一種食物鬥嘗一下,未來的六年,就每天回味這些食物的味道吧……
轉眼間,四大長桌的美食擺放在眼前。
“就是,這麼多東西,是斷頭飯嗎?”
“吃吧。”
左甜每盤都吃了一口,沒一口都是細細咀嚼,然後吞咽下去。
都勻鑒剛端起一盤涼拌皮蛋就被左甜委屈得小狗眼神逼退。
放下盤子,笑著說:“我不動,都是你的。”
這船上有很多廚師啊,不然怎麼會做這麼多菜?就算端盤子也要有很多人的,好多都是熱菜,不過為什麼都看不見人呢?
“我在那裡給你安排了一個失明的會碩華語的小姑娘,她會陪著你。”
陪我?和我一起被彆人研究嘛?還是彆了吧,這不糟踐人家小姑娘嘛。
“我帶了很多廚師回去,喜歡吃那些告訴我。”
“你帶了華國的廚師?”
“對,喜歡哪個我們就留哪個。”
哪是不是,不喜歡哪個,酒宰哪個?
“都喜歡。”
“沒嘗的也喜歡?”
“對啊!色香俱全,就算不好吃擺在那裡也有食欲。”
“好,那就都留著吧。”
“你除了花一兆買藥人,還買了其他的嗎?”
“當然還有,買了兩個桃子,也是挺奇葩的,說是外太空種的,就結了兩個。”
左甜手裡剛啃了兩口的桃子,突然不香了。
“不會是這兩個吧?”
“就是這兩個。”
原來被你這個腦殘拍走了,這和普通桃子也妹區彆呀。
“還有彆的嗎?”
左甜將盤子裡的另一個桃子遠程遞給都勻鑒,都勻鑒起身走過去接。
“買了不要臉國從我國偷的五隻病危保護動物,侵略時候被搶走的古董器物。”
“我國初代女皇皇冠被誰拍走了?”
“旁邊的,華國皇太子殿下。”
“他難道以為那會是真的嗎?可笑。”
“所以你把它藏在哪裡了?”
“初代女皇殿下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自由,死後她的骨灰撒在了海裡,隻是在故鄉立了一個衣冠塚,身體隨這海水漂流,哪些責任與擔當,就都留在了衣冠塚裡。”
“所以是在衣冠塚裡?”
“當然不可能,我哪敢撬啊……”
“好好好,玩我呢?你不記得你有個朋友也在南國嗎?這個點兒應該在做康複訓練吧。”
“江流水,我當然記得,我花錢把他送去的。”
“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有什麼理由要救嗎?”
“確實沒理由救他,我隻不過事想對得起我虛偽的良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