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安問道:“嫂子吃飯了嗎?我們正要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蘇彥安溫和又禮貌,和那個冷硬不耐煩的男人完全不同,都是同一個戰壕裡出來的,怎麼差這麼多。
喬月看著不苟言笑的盛大團長,不知怎麼的,強烈的勝負欲已被激起。
他越這樣拒她於千裡之外,她就越是蠢蠢欲動想要征服他。
“我們隨便吃點,等下送小小回學校。”男人喉結一滾,對蘇彥安開口,言下之意,不願意和喬月一起吃飯。
喬月自然不會如他所願,她盯著男人脈絡分明,喉結凸出的脖頸,笑意晏晏,“好呀,隨便吃點也可以。”
盛宴庭“”
薑小小一聽漂亮嫂子要和他們一起吃飯,上前幾步,挽著她的手臂,“嫂子,你想吃什麼?”
盛宴庭朝喬月看了眼,她那眼神,哪裡是要吃飯,吃他還差不多!
他不耐煩地大步向前,薄唇裡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吃飯。”
盛宴庭就近選了家國營飯店。
這會兒離飯點早,人不多。
幾人選了靠門的位置。
蘇彥安將薑小小拉坐到自己身邊。
盛宴庭就隻能和喬月坐在一排。
男人站在一旁,準備去點餐。
問道:“你們想吃什麼?”
說著話時,大掌挪了挪塑料椅子,離喬月遠遠的,中間隔著一段小臂長的距離。
“隨便。”蘇彥安和薑小小異口同聲道。
“我要豬肘子,兩個。”喬月沒客氣地提了要求。
盛宴庭沒有說什麼,轉身,朝玻璃窗口走去。
點了四份米飯,豬肘子,空心菜,糖醋裡脊,紫菜湯。
他掏出錢和肉票正準備付錢時,鼻尖突然飄來一股淡雅好聞的清香。
喬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朝她看去時,視線不小心掃到她領口,那隱隱露出的白皙映入眼簾。
他立即挪開視線,輪廓線條繃得緊緊的。
喬月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手臂緊貼著他手臂,抬頭朝他看來,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盛團,彆點太多,我們四個人吃不完。”
盛宴庭抿著薄唇沒有說話,他用眼神示意她離他遠一點。
喬月站著沒動。
男人朝她看了眼,“我點了三個菜,你看看還要吃什麼,自己點。”
說著他付了服務員錢和肉票,轉身離開前又給了她兩張肉票還有五塊錢。
喬月把錢和肉票裝進錢包,朝外麵看了眼。
他倚在門口抽煙。
冷硬的麵廓在白色煙霧下,暖和了幾分。
喬月走出去,站在他身邊。
離得近了,男人身上那股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清洌氣息鑽入鼻尖。
很是好聞。
小心臟,又快速跳動著。
“盛團,能借我根煙?”
男人朝她掃來一眼,黑眸裡帶著警告。
喬月聳聳肩膀,嫵媚一笑,“好嘛,我不借了,菜點好了,你抽完趕緊進來,趁熱吃。”
對上她勾人的眼神,男人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黑眸驟冷,他另隻大掌抄進褲兜裡。
“彆他媽的亂勾,你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對你沒興趣。”
喬月看著他冷酷又不近人情的俊臉,唇角勾起狐狸般的笑意。
彆以為她沒看到,他剛剛盯著她的眼神時,性感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盛宴庭抽完煙回到飯店時,餐桌前就隻剩下喬月一人了。
“他們呢?”
喬月看到男人回來,她唇角勾起笑意,“一個去洗手間,一個去買汽水了。”
盛宴庭發現自己的椅子被拉近她那邊了,大掌一抬,又挪了下位置。
幾乎是靠著桌角坐。
菜陸續端上桌。
喬月將一盤空心菜推到自己麵前,把椅子往他那邊移動了點,“蘇彥安說,你不愛吃青菜。”
男人神色淡淡,眉眼清冷:“我的事,少打聽。”
喬月托著下巴,偏頭看著他。
目光順著他線條淩厲的側顏,滑過喉結,落在他骨感結實的小臂上。
她記得,那年火海中,他單臂托起她,抗在肩頭,一步步衝進濃煙烈焰裡。
那一刻,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喬月眉眼輕彎,聲音軟下來,“盛團,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
盛宴庭嗤笑一聲,連眼皮都沒抬,“臉真大。”
喬月不惱,反而低笑,伸手拉過他的大掌,按在自己臉上。
“還沒你手掌大呢!”
掌心覆上溫軟細膩的肌膚,觸感猝不及防。
男人指尖微動,觸到她高挺精致的鼻梁,又倏地收回了手。
“喬月,你再敢放肆試試?”
喬月眨眨眼,忽然湊近。
鼻尖幾乎擦過他的耳廓,溫熱吐氣。
“不然會怎樣啊,盛團長?”
最後兩個字,拖長了尾音,就像午夜林間來的小妖精。
盛宴庭看著眸光灩瀲惑人的女人,他咬了下後槽牙,剛要起身離開,女人就拉住他手臂,將他重新按坐下,“好啦,我不鬨了。”
女人乖順地拾起筷子,低頭吃飯。
男人耳邊終於清靜。
吃飽後,喬月去了趟洗手間。
完事後,準備回到座位時,突然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喬月兒?”
喬月回頭,看向穿著酒紅色布拉吉連衣裙,氣場逼人的女人,眉梢微揚,“有事?”
顧清雅踩著高跟鞋走到喬月跟前,下巴微抬,眸光犀利。
“知道沈哥在這裡吃飯,你故意跑過來吸引他的注意?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上趕著倒貼。”
顧清雅氣場強大,喬月也不遜色她絲毫。
“放心,我沒你那麼下作。”
顧清雅是喬月生母蘇俏的繼女,在她生父過世後,蘇俏改嫁了。
眼前這個就是她的繼姐。
她從沒有見過顧清雅,直到兩年前。
為了幫助喬家度過危機,她回了內陸,去求蘇俏幫忙,才見過顧清雅。
喬大民一直念著她孤苦無依,老早就給她定了一門娃娃親。
沈江山原本就是她的未婚夫,但喬家出事後,沈家解除了婚約,轉身和顧家訂了親。
喬月一直隨奶奶生活在港區,對這門婚事並不知情,更不可能喜歡一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男人。
就算沈家不取消跟她的婚約,她也會想辦法取消。
下放的那兩年,這個沈江山私下來找過她幾回,說什麼他是被長輩逼的,其實心裡喜歡的還是她。
其中有一次被顧清雅跟蹤他來了農場,沈江山當即改口,說是她糾纏不清,故意勾搭的他,想讓他帶她出農場。
喬月就沒有見過那麼沒品的男人。
比起她的盛團長,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顧清雅和喬月說話時,沈江山從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喬月的一瞬,眼裡閃過驚豔。
他有段時間沒有看到喬月了,她越發漂亮美豔了。
隨即充滿詫異地看著她,她怎麼出了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