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喜歡年齡大的吧？
站在洛霄身後的徐媽媽頓時瞪大了眼睛。
“咯咯咯……”就連紅玉夫人聽到洛霄這話，都先是一愣，隨後便是笑了起來：“小公子真會開玩笑，隻可惜奴家年老色衰，這要是年輕二十歲，奴家怕不是一顆心都要被公子這樣的俊俏小郎君拐走了。”
“夫人誤會了。”洛霄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吃紅玉夫人軟飯的：“在下今日過來是要與媽媽談一樁生意。”
紅玉夫人伸出手虛引：“公子請坐。”
待到洛霄坐下之後，紅玉夫人親自端起茶杯給公子倒茶，月兒乖巧的站在洛霄的左後側。
即便洛霄什麼都沒有，隻有方才的那首詩，也有了讓紅玉夫人正視的資格。
自從她們樓裡的搖錢樹“蟾宮仙子”遭了算計之後，去年一年，摘月樓的生意都甚是不景氣，可以說是入不敷出。
以前一些與摘月樓頗有來往的才子也漸漸與摘月樓斷了聯係。
青樓若是想要發展起來無非兩點，一是姑娘的容貌技藝，其二便是名氣。
一首好的詩詞砸下去，傳將開來，引得周遭才子的追捧是最能使得姑娘揚名的。
兩人都是抿了一口茶，紅玉夫人才柔柔的道：“公子方才的那篇絕句的確超凡脫俗，妾身願意出一百兩買下，如此可好？”
紅玉夫人以為眼前這位公子所指的合作便是洛霄出詩詞幫助她們樓裡的清倌人揚名，摘月樓則是付給這位公子銀錢。
畢竟這位公子身上的這身衣服實在是太過普通了些，應當是缺錢用的，不過詩詞做的極好，就是太過急功近利。
以往那些自持才華的才子都是先接近那些清倌人或者紅倌人，為這些清倌人或者紅倌人寫詩填詞用以造勢，如此不但能收獲不少銀錢而且身旁還有佳人人相伴，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甚至有不少家底不太殷實但是卻才華橫溢的書生都是靠著寫詩填詞直接住在青樓裡的，清倌人摸不到，但是紅倌人甚至可以做到每晚不重樣。
去年倚紅樓死了一個才子，都是樓裡的姑娘湊錢給他辦的葬禮。
無論什麼年頭，富有才華的讀書人總不會缺錢用的。
不過如同眼前公子這般一步到位，直接找青樓東家談合作的倒是少見。
洛霄聽到紅玉夫人的開價之後卻是搖了搖頭：“夫人以為在下是貪圖的這一百兩銀子？”
“妾身最多出到一百五十兩了。”紅玉夫人苦笑道：“如今的摘月樓不比往年，生意是越來越差，再多的話，摘月樓的確拿不出來。”
紅玉夫人以為眼前公子是嫌少。
不過給的也確少了。
當初紅玉夫人在京城鳳鳴樓的時候，便是見過寧國詩聖邱萬山在詩中提及唐家家主一嘴，便換得京城唐家家主以價值千金的漠北雪狐裘相贈。
方才那首詩，意境極美，就連見多識廣的紅玉夫人都未能找到任何一首描寫女子美貌的詩篇能與之相提並論，哪裡是區區百兩銀子可以衡量的？
這要是放在京城，恐怕會有一堆世家女子獻上金銀，將詩中摘月樓三字換成她們家中的某個園子的名字。
洛霄搖了搖頭道：“夫人誤會了，我不要錢。”
不要錢……那就是要人？
紅玉夫人心下一愣，不去勾搭她們樓裡的蟾宮仙子，也不去勾搭其他清倌人與紅倌人……
壞了！
莫非此人真是衝她來的不成？
徐媽媽看了看紅玉夫人又看了洛霄。
這小小年紀，怎麼不學好呢？
她們東家要是再年長幾歲，都能當你娘了！
你怎麼好意思下手啊！
都說一些才子有著特殊的癖好，莫非眼前這位的癖好就是喜歡年紀大的？
就在紅玉夫人和徐媽媽心裡直打鼓的時候，洛霄又複開口道：“我要摘月樓五成的利潤！”
紅玉夫人與徐媽媽聽到此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要人，隻是要五成的利潤……
等等！
五成的利潤！
徐媽媽忽而被驚的連心肝都顫了兩顫：“這位公子莫非是得了失心瘋不成？摘月樓乃是我們東家的心血，你不過就寫了一首詩，張口便要摘月樓五成的利潤？！公子尚在夢中乎？”
這在徐媽媽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甚至徐媽媽都覺得眼前之人絕對是來搗亂的。
東家要是能答應，她徐媽媽明天就去掛牌接客！
“好啊。”紅玉夫人一臉驚喜，笑盈盈道：“妾身答應就是。”
“你聽見沒有，我們東家答應……”徐媽媽說著說著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看向了自己的東家，一臉的難以置信：“東家……您說什麼？您……您答應？！”
就連小月兒眉眼之中也全是疑惑，方才她都覺得是自家少爺瘋了。
她也是見過爹爹跟人家討論買賣的，可是任誰去談生意，都沒有兩袖清風的過去張口就要五成利潤的，這麼開口要價怕不是要被人家青樓打出去。
她甚至都做好護住少爺的準備了……
可現實往往比想象之中更不講道理。
紅玉夫人竟然答應了？！
莫說是徐媽媽和月兒了，即便是洛霄自己都做好了被拒絕之後亮出下一步籌碼的準備。
想要讓摘星樓超過倚紅樓全靠一首詩是不可能的，還要有一個詳細的經營計劃。
他也不是大善人，也不可能單純為了給倚紅樓添堵而去白給摘月樓打工，自然是要好處的。
畢竟兩千兩隻能坐吃山空，想要源源不斷，就得把銀子用來投資，以錢來生錢。
可是洛霄覺得眼前真的有個大善人。
甚至覺得這位紅玉夫人瘋了！
她為什麼能答應的如此爽快？
莫非她是貪圖自己的美貌？！
自己隻是來談談合作，這要是被一個能當自己娘的女人給看上了，把自己搭進去，那可就不妙了……
紅玉夫人一臉老實人的模樣：“恰好摘月樓去歲的利潤妾身剛剛彙總出來，為表我摘月樓的誠意，我摘月樓可以現在就分給公子半數的利潤，公子你看如何？”
“還有這種好事？”如此坦誠，都把洛霄這個上輩子的黑心豪商給整不會了：“敢問夫人，去年摘月樓的收入是多少啊？”
隻見紅玉夫人將剛剛彙總好的賬本拿出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笑盈盈道：“去歲摘月樓整體利潤為——虧損八百兩！按照方才的約定分五成給公子，公子還欠了妾身這摘月樓四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