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徐家剛剛找洛家退完婚,中午洛霄就被押到了縣衙的公堂之上,看模樣怕是難以善了!
他們徐家是做生意的,本身就十分的注重自身名聲,徐家要是跟洛家聯姻了,洛家的惡名勢必會影響徐家!
到時候誰還會買徐家的酒?
尤其是倚紅樓作為潯州最大的青樓,更是采買大戶,半點都得罪不起。
念及此處的徐家大房心中更加佩服自己找到洛家退婚的英明決定了。
潯州人口眾多,潯州城內的讀書人數量更是龐大。
哪個文人士子心中對彩雲姑娘沒有過幻想?
也正因如此今天的事情才能鬨得這麼沸沸揚揚,如此盛況恐怕第二天就能傳遍潯州城的街頭巷尾。
到時候大家都知道洛霄是個意圖玷汙彩雲姑娘名聲的登徒子。
洛家的名聲今後在潯州城裡恐怕要徹底臭了!
還好他們徐家已經跟洛家劃清了界限。
……
洛霄對這群文人士子的憤怒充耳不聞,大步向著縣衙大堂的方向走去。
潯州城有惡霸侮辱良家婦女後將其殺害都沒見到你們這些人譴責一句半句,為了彩雲姑娘一個青樓妓女,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肆意指責。
嗬嗬……讀書人……
多搭理他們一句,洛霄都輸了。
懷安縣令桑德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之下,彩雲姑娘和王媽媽此時正跪在兩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之間。
懷安縣令右手邊的那排衙役之前,還放著兩張椅子。
這椅子上分彆坐著洛霄頗為熟悉的兩人
其一便是潯州司馬的公子高齊遠,而另一位則是潯州彆駕的公子吳奇。
這兩人都是洛霄在州學的同窗,隻不過洛霄作為區區八品訓導的兒子,平日裡自然是與這兩人說不上話的。
可吳奇和高齊遠兩人因為父輩官職品級相當,平日裡自然多有往來。
兩位衙內也都紛紛來到這大堂之中看洛霄的熱鬨。
吳奇此時頗為驚訝道:“當初在州學中時,我看這洛霄老實的跟個木頭似的,想不到竟然還敢調戲彩雲姑娘!當真是出人意料啊!”
高齊遠瞥了一眼洛霄,冷笑一聲:“吳兄,這就叫知人知麵他不知心啊!”
吳奇若有所思:“嗯,高兄說的是。”
高齊遠道:“怪不得被州學除名,想不到竟是如此品行不端之人,罪有應得!”
此言一出也迎來了外麵那些文人士子的附和。
……
一路來到公堂之上,洛霄不卑不亢的執禮道:“學生洛霄見過桑大人。”
洛霄能在州學讀書,自然是有著秀才功名,雖然秀才功名無法如同舉人功名那樣補缺為官,但是卻可以見官不跪,隻需拱手便可。
再看這位彩雲姑娘生得那真是身形苗條、楚楚動人、碩果細枝……咳咳……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時她正哭的梨花帶雨,淚眼婆娑,一邊哭一邊用手帕拭著眼淚,眼看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外圍觀的諸多文人士子看到這一幕,簡直心都要碎了。
王媽媽已近中年,體態豐腴,穿著一身花衣裳,辨識度很高,她高呼道:
“大人!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民女苦心經營倚紅樓,花了十年才培養出這麼一個好女兒,差點就要遭奸人毒手!民女這乖女兒要是有什麼閃失,民女和倚紅樓可如何是好啊!”
彩雲姑娘哭的淚眼婆娑,語氣柔柔的伴隨著抽泣道:“還請大人為奴家做主……”
桑德海一拍驚堂木,威嚴朗聲道:“既然原告被告都已到場,彩雲姑娘,你有何冤情,儘管說來!”
彩雲姑娘抽泣了一會兒才柔柔的說道:“三日之前,這位洛公子不知何等原因來到我倚紅樓買醉,那時候奴家剛好表演完反彈琵琶,正要回房卸妝休息,卻不料在上樓的時候遇到了這位洛公子,他喝的醉醺醺的,還說讓奴家陪他一晚,奴家不從就對奴家動手動腳,嘴裡又滿是汙言穢語。”
“奴家一介女流,力氣又小,掙紮不過,甚至連奴家的衣衫都已經被他撕破了,幸好媽媽帶著兩名護院及時趕來將洛霄打了出去,否則的話,奴家怕是就要被此人玷汙了……”
彩雲姑娘此言一出,頓時引得眾人氣憤。
他們一眾文人士子,在彩雲姑娘麵前寫詩填詞都要斟酌用字,不敢絲毫冒犯,想不到這洛霄竟然還敢對彩雲姑娘口出汙言穢語!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時之間外麵圍觀的才子頓時目光像是刀子一樣洛霄公堂上的洛霄身上,恨不得生吞了他。
高齊遠這個時候接過話茬:“若是本公子所料不錯,洛霄就是在三日之前的下午酉時被州學除名,此子被除名的時候還高聲喊冤,現在看來,是一點都不冤枉啊!此等品行低劣之人,也配入州學讀書?”
桑德海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總結道:“嗯!聽高公子和彩雲姑娘兩人所言,本官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人犯定然是因為被州學除名心懷氣憤而去倚紅樓買醉,之後又覬覦彩雲姑娘美色,意圖玷汙!洛霄,你可認罪!”
洛霄理所應當道:“當然不認啊!他們說我意圖玷汙彩雲姑娘,有什麼證據?”
“就是!我兒當日根本就沒有去過倚紅樓!”便在此時公堂外麵傳來了洛父的聲音:“我可以為之作證!”
洛父緊趕慢趕,總算是來到了懷安縣衙外,他正想要擠進去卻是被衙役攔下。
王媽媽看了一眼洛父,憤而道:“大人!洛舉人是洛霄的父親,他自然是要幫著自己的兒子說話,他怎麼能作為人證呢!”
桑德海沉聲道:“不錯!洛舉人!你與洛霄的關係太過親密,你的證詞做不得數!”
洛霄又問:“那既然親密之人做不得證,那王媽媽和那兩名護院自然也做不得證了,彩雲姑娘說我意圖玷汙她,可還有其他人證?”
彩雲姑娘聽到洛霄的話抽泣聲更甚:“奴家都跪在這裡了,還要什麼人證?難道說有哪個女子會用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