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挽安話鋒一轉,“不過呢,我看時伯父和時伯母都不像是刻薄的人,一看就是講理知禮的人。
再說了時家生意能做得這麼大,肯定少不了時伯父的遠見和領導有方,更少不了默默支持穩固後方的時伯母。
由此可見,你們一定不是那種在背後說人壞話,對著像我這樣的弱勢群體指指點點的人,對嗎?”
時父時母被誇得連連點頭,“當然了。”
當著許挽安的麵,他們肯定不能說他們也在背後蛐蛐過許挽安,那豈不是打臉了?!
許挽安倏地歎了口氣,“我真懷疑時鴻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兒子?想必你們還不知道吧?”
時母擰著眉下意識道:“知,知道什麼?”
時父更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逆子,難道這不是他的孩子?抱錯了?
時鴻被父母那眼神看得心都慌了,“許,許挽安,你胡說什麼呢?!我是不是我爸媽的孩子,你還能比我爸他們清楚不成!而且我這眼睛鼻子和我爸的一模一樣,還有我這嘴更是像極了我媽,你不要因為我幫蓓蓓就胡亂汙蔑我!”
時父時母的心放了下來,對哦,兒子還是和他們很像的,沒那個可能。
許挽安掏本子的手一頓,狐疑地掃了時家三口,隨即噗呲一笑,“沒想到你們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不過我剛剛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時鴻的人品一點都不像時伯父你們那麼好,不像時家的孩子。”
說著掏出了黑色記仇本,照著上麵記錄的字念叨:“2025年4月12日,酒色酒吧,時鴻威脅我說不會放過我!”
說完合上本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時父母,“伯父伯母,你們看看時鴻之前威脅我說不會放過我,今天又說我病秧子,你們也知道我的身體確實不好,醫生都說我活不過今年,平常要保持心情舒暢,否則很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就沒了命。
到時候我要是氣急攻心倒了嘎了,這本子裡麵記錄的都是證據啊,要是有人誤會了,還以為是時鴻故意氣我,想讓我死呢,你們說這可怎麼好啊!”
時家三人眼裡閃過一抹慌亂,時鴻臉都白了,他沒想到許挽安竟是因為這事過來找他們,可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許挽安,你閉嘴,我那隻是隨口一說,沒有要威脅你,咒你的意思,你不要冤枉我!”
時鴻跳腳指著許挽安,哪還有以前見到許挽安時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樣。
許挽安倏地咳嗽了幾聲,整個人開始搖搖晃晃,像是要倒了一樣。
秀兒趕緊把人扶住,急躁道:“小姐?你沒事吧?哎呀,都說了不能動氣!不能動氣!快快快,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許挽安微微合上眼簾,默默給秀兒點了個讚,配合得真好!
時家三人也慌了。
時父一腳踹向時鴻,“逆子,要是因為你讓挽安在這出事,我以後沒你這個兒子!”
時鴻被踢得四腳朝天,哎呦直叫。
時母也不像之前那樣第一時間去查看兒子的情況,而是關心起許挽安來,“挽安啊,沒事吧?我讓管家開車過來送你去醫院好嗎?”
可彆倒在他們家啊!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玉皇大帝保佑!
許挽安見差不多了,慢慢站直了身,輕聲道:“伯母,不用了,我吃了藥就好了,秀兒,快把藥拿出來。”
“藥?”
秀兒迷茫了,哪來的藥?
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之前放在包裡的紅色瓶子,之前許挽安交代過隻要她問起藥來就拿這個紅瓶給她。
想到這,秀兒趕緊把紅瓶拿出來拆開倒了兩顆到手裡,“小姐,藥來了。”
許挽安放進嘴裡含住,整個人的氣色也慢慢變好。
時家三口包括倒地的時鴻見此也鬆了口氣。
許挽安:“不好意思,讓伯父伯母見笑了,我這身子就是不爭氣,受不了一點氣。”
時父時母訕笑兩聲,隨後想起之前許挽安說的話還有她手裡那黑色本子,心再次提了起來。
時父:“挽安啊,我那逆子之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實在是抱歉,我替他向你道歉,你看能不能把這本子裡的那些紀錄劃去啊?”
許挽安沒說能還是不能,而是真誠地發問:“時伯父,你那一腳是對著時鴻的脖子踢的嗎?把他給踢成啞巴了?連道歉都要你這個做父親的代勞?”
時家三人一僵,須臾時父又一腳踢向時鴻的屁股,“逆子,起來向你挽安姐道歉!快點!”
時鴻經此一遭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許挽安了,至少表麵上不敢。
隻見他乖乖低頭道歉,“挽安姐,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都是我不懂事,請你原諒我。”
“嗯,這才有時家敢做敢當的風範,希望你記得今天的事,以後做事多學學時伯父他們和時家,不要讓人覺得時家繼承人一點都沒有學到時家的彬彬有禮,誠實守信的家風。”
時鴻垂下的手驟然收緊,許挽安!你也配教訓我!
時父時母聽到這難看的臉色倒是和緩了些許。
許挽安:“今天打擾了,我先回家了,時伯父,時伯母有時間也歡迎你們到蘭山公館做客,再見。”
話音落下,許挽安就帶著秀兒轉身離開,沒給時家三口一點反應的機會。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上了車。
時鴻皺眉,“她還沒劃去我說的那些話呢!”
時父在一旁聽到氣呼呼地拿起架上的老爺子的拐杖開抽,“你個逆子,宋家的事還沒處理好,又惹上許挽安!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時母也不心疼了,附和:“老時給我打!時鴻就是欠打!”
她現在想想剛剛許挽安說的話和那病歪歪的樣子,心還慌亂得不行,她真怕人倒在她家了,到時候就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時父拿著拐杖打人的手不停,嘴裡還在警告:“我告訴你時鴻,以後離許挽安遠一點,不許再說病秧子短命鬼之類的話,要不然不等她再次上門,我先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時鴻:“好了,彆打了,我以後躲著她走行了吧。”
反正許挽安說她活不過今年了,他就忍了這一年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