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的話後,我頓時有些驚訝。
“師父,難道還有不會害人的鬼嗎?”
師父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偏執的想法?”
我輕輕歎了口氣。
自從遇到曹公公開始,我見到的所有鬼都是想要害我。
或者是害人的。
遠的不說,就說女鬼寧寧和那個鬼老太,不都是想要讓我當她們的替死鬼嗎?
師父卻搖頭開口道。
“我剛剛說了,很多鬼留在陽間,都是因為有執念。
執念可以是惡念,也可能是善念,甚至是怨念,怨念深重的,就會害人成為惡鬼。
但不代表所有的鬼都是惡鬼。
也有極少數是因為善念才留下,比如看著親人生活之類的。”
我想起骨灰房的那些鬼鄰居,它們倒是一直生活在那裡,也沒有害人。
現在這麼一說,原來鬼也分好壞?
師父說人都有好人壞人,就更不要說鬼,而保安大爺的情況比較特殊。
“他因為心中的執念才留下來,但我和李念一直在這裡,他卻沒有讓我們見到他,就說明他的事我們沒法解決。”
“而你既然能看見他,就說明他想要托付給你一些事,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問問,能幫他完成最好,這樣就能讓他離開了。”
我滿口答應下來,沒想到邱大爺竟然是想要托付給我什麼事,而且還必須要我去做。
就在這時,師父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瞬間臉色一變。
“喂?”
“好,我一會就到!”
師父說著,對我開口道:“我有點急事要去做,你今天就在殯儀館多待會,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我正準備答應,就見李念推門走了進來。
“宋先生,有人來請您出手縫屍…”
此時師父已經在收拾東西了,看到這一幕,李念頓時問道。
“宋先生,您要出去嗎?
那要不我讓他們改天再來?”
師父拿起外套一邊往身上穿,一邊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改天,陳凡這不是在嗎?
你們兩個一起把這活接下來,你給他打下手。”
聽到這話我不禁有些緊張,連忙對師父說道。
“師父,讓我自己縫屍啊?要不還是讓李哥出手,我給他打下手吧!”
我隻在師父的指點下縫合過兩次屍體,對自己的手藝十分不自信,萬一死者家屬不滿意怎麼辦?
可這話一出,李念卻連連擺手。
“不不,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真不會這些事!”
師父也說道:“李念連祖師爺的法器都拿不起來,你給他打下手乾嘛?
你天資聰穎,上次的手法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又有七星針幫助,沒什麼事,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
聽到師父的鼓勵,我心中也升起了些許自信,畢竟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也不能一直依靠師父,早晚都要自己進行這些事情。
於是我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說道。
“行!師父你放心去忙吧,如果真遇到處理不了的事情,我再聯係您!”
師父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師父離去,李念看著我問道:“陳小哥,你確定能行嗎?”
我思考了一下,問道:“死者屍體的情況怎麼樣?”
李念說屍體還算是完好,死者是出了車禍,而且還是一個小明星,她的家屬和粉絲想見她最後一麵,所以遺容方麵必須得妥當一點。
我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
李念這才去聯係家屬,很快就把屍體運送了過來。
我換上衣服,來到了工作室中,李念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一具女屍放在不鏽鋼工作台上,還蓋著白布,我深吸口氣,戴好手套,把白布緩緩揭開。
還好。
屍體的受損情況並不嚴重,隻是額頭部位塌陷了下去,手臂和腿部也骨折了,看樣子出的車禍一定很慘烈。
李念戴著口罩,看我用布條遮住了屍體的眼睛,才忍不住感慨道。
“多好看的一個女孩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慘劇,哎!”
我同樣覺得惋惜。
這死者是一名小明星,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歲,正是最年輕最好的年華。
哪怕現在已經死了,額頭上還塌了一部分,但也能看出生前一定是一個美女。
我摸了摸死者折斷的骨頭,那裡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青紫色,這說明組織內部有淤血沒有消散。
得先把皮膚和血肉剪開,接好骨頭和筋脈才行。
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來了剪刀,把皮膚剪開了一點,我便開始了自己的縫屍過程。
李念在一旁觀看,時不時的幫我遞東西,同時還跟我說道。
“陳小哥,你這手藝真不錯,我看跟宋先生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可惜我沒有慧根,之前宋先生倒是想教我這些事,我卻連那些法器都拿不起來。
最後隻跟著宋先生學了幾張符。”
聽到這話,我開口安慰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適合的事,我也是才剛跟在師父身邊學了幾天,李哥跟了師父那麼久,我也要想你請教一些事。”
李念嗬嗬一笑,低頭看著已經被我用七星針縫合好的屍體。
雖然隻是第二次用七星針縫合屍體,但這七星針就像是有靈氣一樣,指引著我選擇用恰當的針處理傷口,縫合的過程也十分流暢。
沒想到這七星針竟然這麼強,難怪師父說我沒問題。
接下來要處理的是屍體的額頭塌陷,同樣需要把頭骨拚接好,並且用棗木釘進行支撐。
我從屍體的頭皮處開刀,儘量不去破壞死者的麵容。
這部分最難,花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才結束。
縫合好頭皮中的開口,那死者的麵容已經徹底恢複,接下來就是化妝了。
李念看著屍體的麵容,忍不住再次說道。
“多可憐的一個女孩啊,這麼年輕就死了…
陳小哥,化妝的事交給我吧,我想把她弄得漂漂亮亮的,這樣也能讓她的家屬和粉絲滿意!”
李念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惋惜,似乎已經對這死者憐憫的過了頭。
不過這麼一個美女,估計他也隻是惋惜罷了,讓我驚訝的是他竟然會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