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的後院一片破敗而荒涼。
一座座荒墳呈現在我麵前,甚至還有破爛的棺材,橫七豎八擺在草叢裡。
甚至在那些破爛的棺材上,還能看到無數的蛆蟲在爬。
我的出現似乎驚擾了這些生物,周邊的蛇蟲鼠蟻,都快速的躲進了棺材內。
“這裡怎麼是片墳地?”
我看得腦海轟鳴,滿腹情緒都在掀風鼓浪。
就在我震驚之餘,驀然就注意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味。
那種惡臭味,就像是臭水溝裡的死老鼠樣臭,熏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翻湧。
捂著嘴鼻,我連忙後退了幾步。
嘩啦——
就在這時候,墳地裡刮起了一陣怪風。
風聲呼嘯著,吹得周遭的樹木搖曳,讓這裡的氣氛,更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還不待我緩過神,烏鴉咯咯的叫聲,很突兀的在夜色裡響了起來。
在這死寂般的夜色裡,烏鴉的叫聲如歌如泣,如同惡鬼在哀嚎。
而我聽著,頓時被嚇得膽顫。
看著這陰森森的墳地,讓我呼吸急促起來,已經變得很不淡定。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寺廟後山竟然會有片這般可怖的墳地。
而且。
墳地裡雜草叢生,墓碑東倒西歪,甚至還有很多的棺材都暴露在外麵,這顯然就是一處沒有人祭祀的亂葬崗啊。
但是,神秘女人要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我想不通她要我來這裡的目的。
再說這種亂葬崗陰氣重。
雖然這是在瓶山廟的後山,指不定就盤踞有孤魂野鬼都難說。
我向來謹慎,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想要立即退走。
就在這時候,我手裡的手電筒,掃了眼其中一塊墓碑時,驀然就讓我愣了愣。
墓碑上貼著張黑白照片,看起來模樣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哪見過。
但是我初來瓶山廟,這被埋在後山亂葬崗裡的,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啊?
這事讓我感到疑惑,打著手電筒走了過去。
當我站在那塊墓碑前,打量眼貼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頓時讓我瞳孔緊縮,臉色大變。
因為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宋師傅的老鄉宋良友。
但是。
宋良友活得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啊?
這讓我呼吸急促起來,連忙掃眼了墓碑上的字。
宋良友之墓!
在看下墓碑標注的落葬年月,竟然還是在五年前。
“宋良友在五年前就死了?”
這就是神秘女人,要我來後山的原因?
那麼現在待在瓶山廟的,就是宋良友的亡魂啊?
怔怔看著宋良友的墳墓,頓時嚇得我頭皮發麻,隻感覺一股寒意,從我腳底板嘩啦啦的直竄。
原本連夜跑到這瓶山廟,我可是來避禍的。
萬萬沒想到,我特喵又撞鬼了。
此時此刻,我片刻都不敢逗留,慌裡慌張的撒腿便跑,迅速沿途返回。
回到睡的房間,就看到宋師傅正在呼呼大睡。
鼻聲如雷,如同死豬般沒區彆。
這家夥還真能睡得著啊。
我滿腦門黑線,焦急如焚將宋師傅給喊醒了過來。
“陳小哥?”
被我喊醒過來,宋師傅顯得很不耐煩,對我沒好氣說道:“這天還沒有亮,起這麼早做什麼?”
“宋大哥,那宋良友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深吸口氣,連忙說道:“我們見到的宋良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孤魂野鬼。”
“什麼?”
聽到這番話,頓時讓宋師傅睡意全無,猛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說我老鄉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宋師傅看著我,滿臉的難以置信說道:“陳小哥,你可不要嚇我,這種話可彆亂說。”
“我騙你做什麼?”
把後山亂葬崗的事,我簡單將其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宋師傅的臉色一變再變,到最後已經嚇得如同紙張樣慘白。
他萬萬沒想到,宋良友竟然早就已經死了。
接待我們的隻是宋良友的鬼魂。
“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
看著宋師傅,我呼吸急促說道:“我剛剛去了後麵的亂葬崗,宋良友肯定會有所察覺。”
“沒準一會就跑來收我們了。”
“走走!”
宋師傅被嚇得不輕,兩腿都在哆嗦了,慌慌張張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而我們打開房間裡的門,剛要跑出去,就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席卷而來,門口便多了道身影,攔截住了我們的去路。
是宋良友站在門前。
陰側側的轉過頭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你們這是準備去哪?”
“不是已經告訴你們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嗎?”
宋良友怒目瞪著我們,聲音嘶啞。
而且他就站在我們麵前,我明顯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
哪怕他掩藏得很好,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涼嗖嗖的。
果然。
這宋良友就是一隻孤魂野鬼了。
而宋師傅看著宋良友,滿目懼意之餘,此刻更是惱火吼道:“宋良友,虧咱們兩個還是老鄉,你竟然想要我的命?”
“要不是陳小哥,今晚發現後山的亂葬崗,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聽到這番話,頓時就讓我臉色大變。
瑪德。
這真是豬隊友啊。
他怎麼能當著宋良友的麵,直接把實情給說出來啊?
那不是在找死嗎?
而宋良友聽著便怔了怔,旋即看著我跟宋師傅,咧起嘴角便露出來一抹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