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寡婦剛踏出我家的大門,我立即關門反鎖,確定她闖不進來,才讓我真正鬆口氣。
要知道這娘們,可是喪夫多年,如果獸性大發,給我來一套霸王硬上勾咋整?
我不得不擔心,她會去而複返。
“這榆木腦袋。”
我剛把門反鎖好,就聽到宋寡婦在門外氣得跺腳,“送上門來的女人都不要,老娘就沒有見過,像陳凡這麼傻的男人。”
想禍害我這樣的小年輕沒得逞。
竟然還說我傻?
宋寡婦那番話,氣得我很無語。
像這樣的洪荒猛獸,往後看到她都得繞道走,可不能被她找到機會給禍禍了。
而今晚麻瘸子家辦喪事,我也沒有去幫忙。
現在我自身都難保。
爺爺畫的符籙,是否真能保命也還是未知數,哪還有心情去參加麻瘸子一家的喪事?
對於古墓裡的那隻厲鬼,我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將家裡的大門,還有臥室裡的房門,包括臥室裡的窗戶,我都貼著有鎮邪符。
在自己身上,同樣也貼身放了三張鎮邪符。
睡覺時還抱著把桃木劍。
那把桃木劍,是爺爺平時用來給彆人驅邪做法事用的。
把桃木劍抱在懷裡,才真正讓我有了安全感。
就是在這一天多下來,我吃啥吐啥,已經虛得我頭重腳輕,渾身都泛力。
要是這般繼續下去,估量會被活活餓死。
但是隻能硬抗著。
唯有等爺爺回來,解決了古墓裡的那隻厲鬼,才能真正讓我化險為夷。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片刻。
我正要睡著,就被家裡的雞叫聲給吵醒了過來。
家裡養的雞都關在後院。
就養了三隻母雞,還有一隻大公雞。
而此時此刻,家裡養的那四隻雞,竟然都咯咯叫了起來。
嘹亮的雞叫聲,在夜色裡顯得很刺耳。
打開家裡的大燈,我連忙翻身下床,從廚房裡打了盆冷水,便氣勢洶洶衝了過去。
“這大晚上的,你們給我叫個錘子啊?”
隨著這話落音,就把那盆冷水潑了過去,高昂起伏的雞聲同樣戛然而止。
“呸呸呸,壞事給我越走越遠。”
對著雞籠我呸了三聲。
在我們這邊有個習俗,家裡養的雞在晚上叫,這預示著是不祥,指不定會發生不好的事。
但要是用水去潑,就能把不好的事潑走。
是否靈驗不得而知。
但是我跟劉三賢,可是被古墓裡的那隻厲鬼給盯上了,今晚對於我們來講,確實是大凶之兆。
甚至不能有任何的大意,指不定就會陰溝裡翻船。
然而我剛從後院出來,就見村裡的狗,在這時候,接二連三狂吠起來。
聽其聲音,就是在我家周圍叫。
緊接著屋外,就響起了一陣很氣惱的怒喝聲,“連我陳六爺回來都要叫嚷,你們這群死狗是不是眼瞎啊?”
那聲怒喝刺耳,我呆在家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竟然就是我爺爺的聲音。
“老爺子咋連夜趕回來了?”
我聽得錯愕。
“娃兒,快出來開門。”
家裡的大門,很快就被敲得在砰砰的響,然後響起了我爺爺那滄桑的聲音。
我聽得激動,連忙就打開了家裡的大門。
嘩啦——
大門被打開的刹那間,就見一陣涼嗖嗖的怪風拂麵而來。
八月份的天氣,哪怕光著膀子都悶熱,此刻卻讓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讓我一臉驚疑,滿腹情緒都在翻江倒海。
目光所及,就見屋外黑咕隆冬的,爺爺立足在黑暗處,咧起嘴角正笑眯眯看著我。
至於村裡的狗,逗留在不遠處沒有離開。
狗眼散發著幽綠的寒芒,呲牙咧嘴對著我爺爺仍然還在汪汪叫。
目光再次落在爺爺身上,他的笑容顯得有幾分猙獰。
接著他老人家邁步就朝我走來。
而我迎過去。
沒有任何預兆,迅速探出手掌,一張鎮邪符就貼在了爺爺的額頭上。
與此同時,手持桃木劍,猛然一劍就劈了過去。
一氣嗬成。
沒給我爺爺反應過來的機會。
哢嚓!
力道有點重,桃木劍被劈成兩截,就剩下劍柄在我手裡。
至於劍身,已經掉落在地麵。
“哎喲……”
爺爺被劈得嗷嗷叫,“陳凡你這瓜娃子,怎麼跟那群狗樣眼瞎啊,竟然敢對爺爺動手,你這瓜娃子想欠抽不成?”
隨著這話落音,還將貼在額頭上的鎮邪符扯了下來。
至於我爺爺本人,沒有絲毫的變化。
“爺爺真是你回來了啊?”
這把我整得很尷尬,我撓著腦袋說道:“咱村裡出事了,古墓裡跑出來隻厲鬼,麻瘸子一家已經被害死。”
“然後你以為我是古墓裡的那隻厲鬼變的?”
“嗯?”
我聽得不好意思點頭。
主要是村裡的狗,對我爺爺叫得那麼凶,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就現在,還在對著我爺爺狂吠呢。
這能不讓我起疑心嗎?
不過我手裡桃木劍都劈斷了,鎮邪符貼在爺爺的額頭上,他老人家仍然跟沒事樣。
這就說明,真是我爺爺從縣城回來了。
“你倒是有些膽量。”
爺爺咧嘴笑道:“但是,你連人鬼都無法分清楚,你這不是在找死嗎?”
說著,率先邁步就踏進了屋內。
“汪!”
“汪汪……”
村裡的狗圍來,瞪著我爺爺的背影,竟然又叫得更凶。
“你們這群死狗真是瞎了狗眼。”
瞪眼村裡的狗,我才轉身回屋,關好家裡的大門,我看著爺爺就問道:“爺爺,你怎麼連夜趕回來了?”
“爺爺給你算了卦,你今晚有凶兆,讓我不得不提前趕回來。”
聽到這番話,頓時讓我感到震驚。
他老人家卜卦算命的本事,著實非比尋常人啊。
掐掐指就能算得這麼準。
接著就見爺爺繼續說道:“剛趕回來,就碰到了老村長,村裡發生的事,他已經告訴我,陳凡你放心吧,爺爺今晚便出手,替村民解決那隻厲鬼。”
“爺爺你有把握嗎?”我一臉擔憂。
“當然。”
爺爺咧嘴而笑,露出滿口黃牙,眼裡露出十足的自信。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爺爺,我便激動笑道:“我從古墓裡得來的那塊玉佩,你去縣城賣了多少錢啊?”
“甭提這事了,害得我白去了一趟。”
“為啥啊?”
“不知道是把玉佩落在家裡,還是去縣城的路上給弄丟了,玉佩根本沒在身上。”
說到後麵時,我爺爺已經滿腦門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