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你們知道該怎麼結束這場戰爭嗎?”
“當然,也請也考慮一下對方的立場。”
一等兵格雷一臉嚴肅地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壓力很大,但我們還有很大的戰鬥空間。如果我們把留在大陸的年輕人都征召入伍,我們還能再撐十年。”
“”
格雷聽到這回答後有些無奈,“而我們的敵人大概率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應該還有很多兵力可以招募。”
事實很可能如此。
我有治愈魔法的天賦,所以我可以避免被征兵,但是孤兒院的大多數朋友都沒有參軍,而是到城裡去賺錢了。
巴尼是唯一一個和我同時參軍的人,而且他是自願參軍而不是被征召入伍。
另一方麵,這意味著在我們的國家仍然有人符合征兵資格。
但是,如果我們征兵到那種程度,國家的生產能力就會被摧毀。
“戰壕戰對於守軍來說是絕對的優勢,躲在戰壕裡的一方會向進攻方開火,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你如何努力,進攻方都會遭受更大的傷害。”
“確實如此。”我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說法表達了同意。
“魔法師軍團的功勞很大,但光靠炮擊不可能把躲在戰壕裡的士兵全部消滅。敵人正拚命地用防禦魔法和防爆裝備求生,等炮擊結束後我們衝上來,他們就等著射殺我們呢。”
當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在戰壕中作戰都是有利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讓魔術師慢慢地、小心地攻擊。
“戰爭還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你認為你能夠在這種地方當多少年的醫療兵?而且你能不能保證自己明天還能夠活著呢?”
“做到這一點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上帝祈禱或努力戰鬥。”在我一旁的莎莎開口說道。
“不可能,我們會死在這裡,這已經是肯定的了。”
格雷前輩自問自答的說道,說完後悲傷的笑了。
這就是放棄的意思,
接著格雷前輩繼續說道,“死亡是目的。這是來自上帝的救贖,它說,【你到現在為止都做得很好,而現在,我要解脫你。】’”
“那不可能。比如說,我們會突破敵軍防線,攻占首都。”一旁的莎莎搖了搖頭,表示反對。
“不可能。戰爭的性質已經改變了。和前段時間騎兵之類的武器盛行的時代已經不同了,如今槍支和火藥武器已經遍布世界各地,戰壕戰已經成為了戰爭的主流。”
“”
“戰壕戰永無休止。就算我們戰敗撤退,也能挖個新的坑,把炮火瞄準那裡,形成一個堅固的陣地。所以我們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一舉攻占敵方首都。”
“我想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格雷先生繼續說道,
“那些犧牲的人正是進球的人。他們是幸運兒,比任何人都先逃離了這地獄。我敢肯定倫德爾現在在那裡一定過得很開心,和那些在他之前犧牲的戰友們一起慶祝。”
“這就是你對生死的看法嗎?”我有些迷茫的問道。
“如果你不這麼想,你就不能成為一名突擊兵。對我們來說,死亡是一種救贖,是上帝賦予的權利。”
“呃。但我還不想死。”莎莎緊攥著手腕回答道。
“確實如此。你和圖裡都沒有足夠的經驗來看待事情。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
格雷前輩將手放在莎莎的頭上,說道,“最終,你會開始羨慕那些能夠死去的人。”
就這樣,格雷先生結束了他的演講。
被格雷前輩訓斥了一頓心不在焉之後,我和莎莎並肩走向帳篷。
“他嫉妒彆人可以死?我不明白這一點。”
“我也同意,莎莎。”
回到基地後,今天會有加爾貝克排長舉辦的宴會嗎?
看來這件事情可以去參加一下,而且他還特意邀請我們了。
據格雷前輩所說,這個排長喝醉後會比平時不講理50,所以我不能遲到。
“我不想死。我不想變成一塊爛肉,像是垃圾一樣,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爬滿蛆蟲,到處亂滾。”莎莎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如果在戰場上待的時間長了,我是不是也會這麼想呢?我是不是也會開始尋求死亡的救贖呢?”
“那麼,這難道不取決於你對生死的看法嗎?”
莎莎似乎正在認真思考著格雷前輩剛才說的話。
確實,剛才那位前輩訓誡我們時,他的表情非常平靜,很難讓人相信他瘋了。
“也許是格雷前輩他太善良了。”
“善良?什麼意思?”莎莎迷茫的問道。
我感覺從他的那些話中,我大概了解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相信格雷先生,他生性非常善良。
“以死亡尋求慰藉是什麼意思呢?”
“嗯,有可能隻是為了減輕對死亡的恐懼。”
死亡即是救贖。
如果他自己真的相信這種扭曲的想法,那麼格雷前輩他不馬上自殺才奇怪。
畢竟他對我們說過那些話,他一定害怕死亡。
但更重要的是,
“還有什麼?”
“我確信,如果格雷前輩不相信自己死去的同伴會在來世得到拯救,他就無法保持理智。”
他和我們說那些話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要失去對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在麵對死亡時,也不應該感到恐懼,因為迎接我們的是更加美好的未來。
但,這不過是他用來麻痹自己,麻痹我們的謊言罷了。
甚至是他自己,連他說的那些話都不相信。
我心中不禁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