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懂了。”
嵐玉並未聽鳳萱萱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亮晶晶的眼睛也隨之暗淡了下來。
“是我奢求太多,其實你一直沒有變過心意。”
慕梨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合著嵐玉是一廂情願啊。
“哪裡不舒服?”眼前的慕梨捧著肚皮,臉上不知是笑還是哭,嵐玉剛鬆下的那根弦又繃緊了。
剛才情況特殊,嵐玉才有機會探入神識,進入神識之後,馬上用自己的神力滋養了萱萱的神魂。
“沒有沒有,哈哈哈。”慕梨脫口笑了出來,笑聲巨大,嵐玉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嗯?我的聲音又回來了?鳳凰,你又坑我!
降雪一臉虔誠,他依舊弓著身子,趴在地上:“稟告嵐玉大人,主人在笑你。”
“嘶~”降雪捂著腦門,一臉怨氣的看著慕梨。
“降雪,你知不知道,跪久了,會站不起來的!”慕梨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盤算著如果再見到葉寒笙,一定要先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將鳳凰丟出身體。
可是沒走幾步,慕梨失了方向,隻好訕訕的原路返回。
嵐玉還在原地,斜靠在牆邊,雙手交於胸前:“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會兒的嵐玉哪還有剛才那般深情款款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鬱,他看著慕梨,像是隨時張嘴就想把她吞了。
慕梨隻好故作嬌羞模樣,嬌滴滴的夾著些嗓子,學著鳳萱萱的語氣:“那個這兒我不熟。”
見嵐玉無動於衷,決定不裝了,她恢複了自己的聲音,拍了拍嵐玉的肩膀,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好吧,兄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待改日我恢複修為,定會儘神識幫你教訓她。”
“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碰她!”嵐玉炸毛。
“如此說來那還不快給我帶路!”
慕梨終是站起來了。
一路上,嵐玉黑著臉,帶著慕梨稍作安頓之後,便著急踏上了去葉寒笙彆院之路。
雲渺宮深處東南角,有一座彆院,名為“寒舍”。
穿過幾座亭台,跨過一座小橋,拾階而下,入眼之處皆是鬱鬱蔥蔥的翠竹,翠竹成林,如碧波的海浪,層層疊疊。
穿過竹林,便來到葉寒笙的彆院,抬眼望去,院中有許多玉蘭樹格,紅白相間,花開四座,花容之姿清麗,使得翠竹都仿若失去了顏色。
蘭花樹下有一男子身著一襲水墨色雲影錦衣,躺在樹下的小塌上閉目小憩。
一陣清風拂過,玉蘭花瓣輕落在他的衣袖之上,一隻修長白皙的玉手慵懶的搭在身側,光華流轉,攝人心魄。
慕梨看的有些失神了,如果說柳府初見葉寒笙令她稱歎,那麼此時再見,便可謂驚為天人。
“既然來了便進來吧。”聲音空曠從院中傳出。
嵐玉帶著慕梨走入院中,方才的小塌不見了,空曠的院落裡隻有滿地的玉蘭花瓣,再無其他。
慕梨微皺了下眉心,左顧右盼,難道是她患癔症了?
“小梨。”
“希望接下來我問的話,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葉笙寒負手立於樹下,遺世而獨立,音色清潤。
“好。”慕梨點了點頭,有些忐忑,如果葉寒笙不相信她,是不是馬上就會把她丟下山。
葉寒笙走近慕梨,抓起慕梨的手腕,輕搭腕脈。
忽而附上的指尖,帶著一股玉蘭清香靠近,慕梨腦海裡忽然跳出一個想法。
這個院子叫寒舍的原因是會不會是因為師父體寒?
“平心靜氣。”
慕梨連忙收起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穩了穩紛飛的思緒。
“小梨,你體內的縛靈咒是何人所下?”
“是清影宗的謝迎。”慕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揭開傷疤。
“謝迎嫉妒雪魄乾坤獸與我締結靈寵契約,給我下了縛靈咒,那時鳳凰奪了我的神識,殺了她。”
“沁禾師長老救了我,她知道鳳凰的存在,是她讓我來蒼龍山。”
慕梨還是撒了個小謊,她的命是沁禾師父拿修為換回來的,她理解師父不得已選擇清影宗的無奈,也理解師父放手的心痛,她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一說到這事,慕梨就像是無助的孩子,她低頭盯著腳尖,雙手下意識的捏著衣邊,掩住眼底的慌張:“師父,我沒有殺謝迎。”
“我承認,平日是有那麼一點點調皮,但是殺人,我是不敢的。”
“師父,你信我嗎?”慕梨看著葉寒笙,小心翼翼的詢問。
葉寒笙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遂又摸了摸慕梨的頭,嘴角微揚,表示自己是相信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慕梨竟然是萬年難得寵靈根。
他曾聽他的師父說起,寵靈根是一把雙刃劍。
寵靈根的身體更像是一個無限載體,在自身修為不足的時候,反倒會成為它們的爐鼎。
不管是獸界,還是妖界,隻要修為比修仙者高,哪怕一點,便可以輕易進入她的體內,或躲藏於神識之中,源源不斷的汲取修仙者的修煉靈力,再加以疊加自身的修為,以雙倍的修煉效果進行修煉。
或操縱修仙者,為非作歹。
現在修仙界對寵靈根的了解知之甚少,怕就怕寵靈根的秘密一旦傳開,妖、獸兩界聯合,勢必綁走慕小梨以她做鼎,增強自己的勢力,如此怕是躲不過這場三界浩劫了。
一番思索,葉寒笙決定親自教導慕小梨。
嵐玉見葉寒笙一直不說話,隻是看著慕梨若有所思,他心急如焚,心愛的妹妹還在慕梨的體內。
“山主,你有沒有辦法讓萱萱出來?”
葉寒笙搖了搖頭,手腕一轉,扇子在胸前打開,他搖著扇子,踱步而行:“出不出來,我說了不算。”
“今日我有些乏了,回吧。”葉寒笙擺了擺手,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喊住了嵐玉:“鳳萱萱暫時無礙,你無須擔心。”
“眼下倒是有一事需要你去辦。”葉寒笙嘴角上揚,壓著笑。
嵐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何事?”
“自你離開後,山中那隻百鈴鳥,日日清晨棲在我房外傷春悲秋,我這才不得已,下山尋你,你今日得空了,去看看她。”
葉寒笙扇柄一合,特意給嵐玉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飄飄然走了。
一聲軟糯氣憤的聲音從慕梨的喉間傳了出來。
“嵐玉,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慕梨知道,葉寒笙一定是故意的。
風中傳來了葉寒笙的聲音,帶了些輕快的笑意。
“小梨,明日卯時,來我院中,我親自教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