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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魯省軍區第一師的炮兵陣地宛如一隻即將捕獵的巨獸。炮手們單衣上陣,汗水和火藥渣在黑暗中肆意揮灑。
經過十幾分鐘的整備與調度,上百門已經卸去偽裝的各口徑火炮,炮管齊刷刷地指向茂嶺山和硯池山的日軍陣地。
如此富裕的火力,使得不少本地的戰士都在磨拳擦掌。
畢竟泉城上次出現這種大陣仗,還得追溯到北洋時期的三不知炮打龍王。
“全團注意!方位角1920,射程9400,裝藥四號,引信瞬發!”
“全團預備!”
“放!”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哨音,第一波齊射的尖嘯撕破黑夜,炮彈如同胡蜂和大黃蜂群一般撲向日軍盤踞的山頭。
看著望遠鏡中翻騰的炸點,炮兵指揮員冷笑著抹去額角的泥灰,緊接著繼續下令道:
“效力射!覆蓋目標!”
“重複齊射,放!”
“小鬼子們,收好魯省軍民給你準備的禮物吧!”
在指揮員和觀測員的協同作業下,1935b的射速幾乎被壓到了每分鐘12發的極限,105毫米的炮彈彈殼當場堆積成山。
“轟!轟!轟!”
葡萄美酒夜光杯,你和掩體一起飛。
茂嶺山之上,鬼子花了大把時間大把精力修建的土木工事直接原地起跳,交通壕也在爆炸中扭曲成了斷斷續續的溝壑,
一隊日軍正貓著腰趕赴前線,可下一秒就便被105毫米的高爆彈破片橫掃。
他們的身體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腸子掛在焦黑的鐵絲網上隨衝擊波一起搖擺,泥土更是裹著殘肢360度無死角四濺潑灑。
醉臥沙場君莫笑,輪式自行火箭炮。
似乎是為了助興,也是為了貫徹上級把動靜搞大的命令,隱蔽在黑夜中的紅箭火箭炮營果斷加入了戰鬥。
“咻!咻!咻!”
120根導軌在10秒內傾瀉出了全部的122毫米火箭彈,尾焰甚至將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染成了血一樣的豔紅。
第一波彈幕,頃刻間就覆蓋了整片前沿陣地,炸開的火球將茂嶺山燒成了火海。
此時此刻,紅日略差的散布反倒成了一項優勢。畢竟山上可沒有老百姓,就算飛得再歪也總能炸到鬼子。
待到秋來九月八,重炮一發接一發。
105榴和122火的殺傷力、破壞力固然不弱,但麵對鬼子們修建的混凝土工事還是有些吃力。
不過問題不大,作為整個軍區機械化程度最高的部隊,第一師的炮兵序列裡可是有著155的大管子。
“急襲射擊,目標茂嶺山一線工事。紅色42區,地圖方格7395,高爆彈,裝藥5號,觸發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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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炮,準備射擊!”
“開火!”
在一陣炮閂閉合的金屬撞擊聲後,重炮營的指揮員猛然揮下信號旗。
12門法式155毫米榴彈炮同時怒吼,炮口風暴席卷陣地揚起了塵土,彈殼直接砸在墊板上鏗然作響。
由於準備時間不足,日軍在茂嶺山和硯池山上修建的混凝土工事僅有一米厚。
麵對這種防護性能比扶桑號艦橋還要差的違章建築,第一師所裝備的155毫米高爆彈完全可以全程壓製,並且擊穿造成有效傷害。
“轟!轟!轟!”
鋼筋混凝土工事在大口徑he的撞擊下驟然崩裂,爆炸引起的衝擊波,沿著通風管直接灌入地下指揮所,將電報機和地圖桌撕成碎片。
其中一發炮彈甚至直接正中了彈藥庫,殉爆的火焰從山體裂縫中噴出,模擬出了火山爆發的壯觀景象。
一名鬼子大佐試圖拿起電話向東郊防禦司令部求援,但他的手臂很快便被飛濺的鋼筋削斷,噴濺的血霧直接糊滿了整個牆壁。
當然了,這些鬼子的死並非沒有意義。
至少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給同僚們打了個樣,讓全體陸軍知道一米厚的混凝土工事,根本扛不住155毫米高爆榴彈的貼臉炮擊。
嗯,未來的硫磺島戰役,肯定會變成超級龜殼加倍版,祝栗林忠道和霍蘭·史密斯玩得開心。
眼瞅著己方的炮擊效果拔群,重炮營指揮員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部隊持續輸出的間隙,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現在這個火力密度,幾乎是咱們常規投射量的五倍有餘。趕緊讓記者們過來,拍出的成片絕對是宣傳利器,到時候又能提振全國軍民的抗日信心。”
“嗯,影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101彈藥量怎麼樣?”
“簡單明了,還能體現出咱八路軍的硬實力!”
前有李雲龍搶麥跑跑的造型,現有魯省八路軍搶先給極端火力飽和打擊冠名。
戰爭相關的事情嘛,那自然是誰有成績誰說得算。
跟過五關斬六將,逐漸升級為亞洲最危險男人的老李相比,殲敵一億虎踞澳大利亞的邁考色算個屁。
你還是先正麵壓過湯姆·金,再來民國找俊後生單挑吧。
再說了,第一師的極端火力飽和打擊,跟範弗裡特的戰術可不一樣。我們是瞄準了往死裡灌炮彈,而不是八萬噸隻能推進幾百米的地主傻兒子。
······
一個半小時後,望著隱約矮了幾分的山頭,重炮營指揮員的麵色紅暈,明顯是一次性炸了個爽。
不過清點彈藥消耗時,同誌們還是露出了意猶未儘的表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大家誰也不想提前退出戰鬥。
“平均每分鐘炮擊一次,這是1929炮管的極限,不是咱們營裝填的極限。”
“哎,要不是炮管已經變紅,命中精度肉眼可見地下降,再打就要麵臨炸膛的風險,我肯定要跟師長再爭取爭取。”
“對了,回去之後記得提醒我,把戰地換炮管列入日常訓練。雖然大概率用不上,但是技多不壓身,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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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員,幫我接師部,就說目標堡壘群已經被咱們營摧毀。如需進一步的火力支援,請指示。”
不一會兒,師部的命令傳了回來。宋師長先是誇了誇重炮營的表現,緊接著命令他們立即從東側撤出戰場。
對於現在的魯省軍區,甚至是tg麾下的所有部隊來說,155毫米的榴彈炮可都是壓箱底的寶貝。
要是損失一門,一時半會還真不好補充。
“行,那咱們就撤吧。反正轟了這麼久,鬼子的火力點十不存一,大概率沒什麼高價值高威脅目標了。”
“主力部隊又帶了不少噴火兵,拿下兩個山頭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傳我命令!所有.”
重炮營指揮的話還沒說完,膠東半島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活塞式發動機的嗡鳴聲。
隻見數十架蚊式以淺俯衝的姿態衝向茂嶺山和硯池山,領頭的幾架還掛載著兩千公斤的街區毀滅者。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炮火洗禮後,兩個山頭上全是大火,鬼子們完全無所遁形。
借助著火光,以方子翼為首的幾位精英,直接將大寶貝精準地投放到了鬼子的觀察所和重機槍堡壘群中。
“轟!轟!轟!”
僅存的幾個違章建築在爆炸中如紙片般解體,氣浪將好不容易熬過炮擊的士兵掀飛至半空,內臟被震碎的屍體如雨點墜落。
緊隨其後的,是黑壓壓的蘭開斯特機群。
它們以盒子編隊覆蓋整片山區,每架都攜帶了14枚227公斤的高爆航彈。
在數百枚的炸彈的洗禮下,茂嶺山和硯池山的山體顫抖不已,數不勝數的百年古樹連帶著遭了殃,未來的濟南痛失兩個可供遛彎的公園。
······
熬過半個小時的疾風驟雨,炮擊和轟炸終於停了。
不過臨時掩體仍在震顫,細碎的沙礫從鬼子們的頭頂簌簌落下,像一場永遠下不完的黑雨。
平賀上等兵正蜷縮在坑道拐角,他的耳膜中灌滿了尖銳的蜂鳴,那是街區毀滅者留下的饋贈。
片刻後,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舌尖觸到一股鐵鏽味。不知是滲進麵頰的血,還是崩飛的混凝土渣。
“還活著嗎?”
黑暗中,有人踹了平賀的靴底。他沒回答,隻是一味地拽起歪斜的鋼盔。
“記住土橋中將的命令,此役我們禁止半載衝鋒,每殺十敵再死!”
話畢,一名鬼子少尉用刺刀撬開最後一箱彈藥,黃銅子彈在陰影裡泛著冷光。幾個士兵機械地傳遞著三八大蓋,槍托上還凝結著前主人的手汗和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