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越梨的錯覺,她總覺得,說完這句話後,謝禮行的表情變得更加冷肅了。
那些飄過的字在騙她!
謝禮行完全沒有心悅她的意思!
越梨忍不住在心底畫圈圈,抱怨著謝禮行的不講情麵。
【哥,控製一下你的嘴角!】
【哈哈哈哈,他的嘴角現在比ak還難壓!】
【我相信,反派的腦子裡現在隻有,巴拉巴拉巴拉我貪慕你,其他的字都被當成耳旁風了】
【多明顯啊,他的整個耳朵都紅了】
【隻有我在意,滿腦子隻有男主的女配,為什麼忽然給反派灌迷魂湯了嗎?】
【(黃豆撐眼)如何貪慕他的,請展開說說!】
彈幕因越梨的大膽發言,滾動的更加厲害。
看清彈幕的話,越梨微微側頭,而後悄悄用餘光去看謝禮行的耳朵,確實看到一雙爆紅的耳朵。
越梨櫻紅的嘴忍不住張成o字。
這對嗎?
這不對吧?
謝禮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純情的一麵?!
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才是他的代名詞啊!
大概是越梨藏不住自己的表情,謝禮行發現她的表情過於豐富,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黑沉。
他撕碎和離書,她至於這麼傷心,震驚嗎?
“你剛剛說什麼?”他壓抑的聲音,看起來像是很生氣。
至少越梨是這麼理解的。
不然,他的臉怎麼那麼黑?
“嗬嗬,我說……我貪慕你的權勢。”越梨乾笑一聲,試圖轉移話題。
她可不想讓謝禮行跟那些飄過的字一樣誤會她,她真的是在貪慕他的權勢,隻有抱緊他的大腿,不被謝禮行關起來給柳源周做間諜,她就可以活到死!
沒有人會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
“跟你和離之後,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在這個世道,沒有依靠是活下去的,我……我覺得還是在你身邊更好。”
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計時,越梨的嘴皮子開始利索。
越說越順溜。
謝禮行冰著一張甩臉,盯越梨良久。
就在越梨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居然隻是冷漠的收回他的目光,轉身離去。
隻是在出門前,丟下一個淡漠的“嗯”字。
【謝禮行:死腿快走!再不快走,我就露餡了!】
【笑亖!謝禮行你要不要看看你那不值錢的表情?】
【謝禮行內心是不是已經化身狂奔嗎嘍了?哈哈哈哈】
【謝禮行內心:哦哦哦,媳婦不和離了,哦哦哦!】
越梨望著疾步離去的挺拔背影,忍不住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真的在開心嗎?
看起來,像是在被鬼追一樣!
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愛慕她多年,還不想跟她和離的樣子。
偏偏,她眼前飄過的彈幕又實實在在的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是這麼愛。
“詩雨,備水。”
越梨搓搓自己的臉,叫自己的丫鬟來給她更衣洗漱。
在洗漱的時候,越梨終於對彈幕的一些發言有了了解,簡而言之就是,她們的發言都非常的孟浪!
用她們自己的話說就是:她們都是大黃丫頭!
當然,彈幕中不乏罵她的。
其中,最厲害的一句就是——【越梨以為,她嫁給謝禮行是陳丞相不舍得親生女兒嫁給佛麵修羅,實際上,這個提議,是她深愛的柳源周提的。】
正被畫眉的越梨,差點沒忍住從椅子上彈起來。
她一直以為,她跟謝禮行成婚,出去外在的不可抗力(皇命)和內在的不可抗力(丞相舍不得)。
原來,這其中還有柳源周的手筆。
他不想斷掉陳家的勢力,就用這個意見,安撫陳丞相。
他的皇子妃,一定會是陳家的嫡女。
那一刻,越梨就感覺,她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潑在臉上,不僅身體涼,心更涼。
她從未想過,她從前愛慕的人,人品這麼不堪。
這麼……看不上她的出身。
也是這個時候,越梨覺得,一直蒙在她腦海中的愛慕徹底消退,她……對柳源周祛魅了。
剛巧,詩雨正拿著一根木簪,要插在她的頭上。
越梨猛地抬眸,“換那根紅珊瑚的。”
詩雨不解。
“小姐,你從前不是最愛這根木簪嗎?”每日必帶。
越梨張張唇,咬牙道:“我要戴那根紅珊瑚的!把它給我拿去廚房,丟灶爐中去!”
從前喜歡這根簪子,完全是因為,那是柳源周在無權無勢時,親手為她雕的。
她一直很寶貝,她覺得,什麼金銀珠寶都沒有他親手雕刻的有意義。
如今看來,就真的像彈幕說的一樣。
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成本!
她在他眼中,不值錢!
她真蠢!蠢死了!
“小姐,二小姐過來了。”剛守在門口的琴音這個時候,出現在門口。
她口中的二小姐,不是旁人,正是話本中的真千金女主,陳朝露。
正在氣頭上的越梨轉頭,“叫我王妃!”
琴音:“……好的,王妃。”
琴音隻當是柳源周跟陳朝露定親,她家小姐氣不順,才故意這麼說的。
於是,她從善如流的回答。
“讓她進來吧。”越梨在自己的匣子裡努力翻找,最後找到匣子中,她成婚時,謝禮行用重金打造的那根金累死嵌寶簪子戴在頭上。
這根簪子是謝禮行親手製作的,獨一無二,且不說這根簪子的價值,就是工藝要比木簪要廢不少功夫。
她不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竟然覺得那根木簪無比珍貴!
“小姐……”詩雨看著終於將謝禮行給準備的結發簪戴頭上的越梨,忍不住想稱讚,但一張口,就被越梨橫一眼,她立馬改口,“王妃,您戴這根簪子,真是好看!”
越梨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頷首。
“嗯。”
陳朝露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不同於往日衣著低調的越梨。
她穿著屬於攝政王妃的華服,戴著那根滿京城女子羨慕卻得不到的結發簪,比以往要明豔動人不知多少倍。
陳朝露一直都知道越梨長得比她好,可是,她在看到比從前更加漂亮的越梨後,內心的波浪再也平靜不了。
她忍不住張唇,“姐姐,你怎麼沒戴周哥哥給你雕刻的木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