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藤原公館。
臥室內,陳立看著手中從死信箱中取出的情報,眉頭皺了起來。
首先,戴老板告訴他,新京那邊已經有了安排,到時候依舊通過死信箱單線聯係。
其次。
戴老板讓他搞清楚燈塔計劃的具體時間以及實施方式。
最重要的還有和他一起去華夏的人員名單。
陳立皺眉思索,這活可不好乾!
這個燈塔計劃屬於是日本高層的絕密計劃,要不是他是執行者,恐怕連邊都沾不到。
陳立想了想,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隻能從近衛文麿那裡想辦法了,也許可以嘗試套話,聽取心聲。
剛好今天近衛文麿邀請他去家裡做客,陳立便就這樣打定了主意。
下午六點的時候,陳立來到了近衛文麿的家裡。
一進門,近衛文麿就很是熱情的讓他進來坐。
“過幾天就要回華夏了,在那裡,你將開始你的大業!怎麼樣,緊張嗎?”
陳立則是表現的十分的堅定,表示完全不緊張,甚至還很期待。
“哈哈哈!好!好!”
近衛文麿很是滿意,就在陳立考慮怎麼套話的時候,近衛文麿問了他一個奇怪的問題。
“小野啊!燈塔計劃,你沒有和其他人說過吧?”
“比如你外公那邊的人?”
陳立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答。
“放心吧近衛叔叔!彆說黑龍會,就連家主我都沒有透露一個字!”
“我在陸軍士官學校學的知識不允許我這麼做!”
近衛文麿點點頭,眉頭舒展開來。
但陳立此時卻是心中大駭,因為他聽到了近衛文麿的心聲。
【陸軍省高層說,金陵力行社那邊獲得了一個本土的情報?到底是不是燈塔計劃泄密呢?知情者隻有陸軍省高層,還有小野,內田良平,按道理說這些人都不可能泄密,莫非是內田良平身邊的人】
該死!
聽到這個消息,陳立幾乎想要吐血!
他傳回燈塔計劃的消息被潛藏在金陵的間諜得知,隻不過應該是戴老板對他這條線的保護足夠好,日本人隻知道泄密,卻不知道是什麼情報泄密。
陳立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遠東情報。
這次也和上次一樣,他才剛剛傳回消息,日本人就知道了!
陳立有種感覺,這兩次金陵的泄密事件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還好日本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報泄密!
該死!
金陵怕不是早就被日本人滲透成了篩子??
還好戴老板選擇和他單線聯係,否則恐怕他早就暴露了!
當即,陳立就放棄了刺探情報的想法。
雖然近衛文麿很相信他,但凡事都要有個度,要是再出什麼事,恐怕近衛文麿不想懷疑他,陸軍省內部也得逼著他懷疑!
陳立必須趕緊將自己與泄密的事情分割開,絕對不能有哪怕一絲牽連。
有時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可就很容易生根發芽
任務什麼的,還是先放到一邊吧!
陳立腦海中頭腦風暴,但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臉好奇的開口詢問。
“是出什麼事了嗎近衛叔叔?”
近衛文麿笑著搖搖頭。
“沒什麼!我隻是隨口問問!”
雖然近衛文麿這麼說,但聽到他心聲的陳立卻是知道,近衛文麿已經對內田良平有了一絲懷疑。
畢竟是外人
回家後,陳立並沒有輕舉妄動,即便用機械飛蟲探測到沒有人監視,但他還是隔了一天後,才以約大友英子為由出了門。
“英子,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陳立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大友英子看到陳立的表情,隱隱猜到了什麼。
“小野君,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陳立看著大友英子的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英子,不久後,我可能要去到華夏了,也許很久都不會回來!”
大友英子聽到陳立的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一下抱住陳立就哭了起來。
“小野君,英子不想你離開!我討厭戰爭!”
陳立隻能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
“英子,我是藤原家的少主,更是大和民族的男人,我必須要去建功立業!”
英子像是聽不到陳立的聲音一樣,依舊在陳立懷裡哭個不停,直到過了許久,英子這才抬頭看向陳立的眼睛。
“小野君,你你要一直記得英子!我們要常寫信聯係,英子在日本等著你建功立業,凱旋歸來好不好!”
陳立一把將英子摟在懷裡。
“放心吧!華夏距離日本不遠,我會有很多機會回來看你!”
隻是英子哭的更加傷心了
直到很晚,陳立才將英子送回了家。
抽出一根煙,陳立打開窗戶,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夜景。
距離他去華夏已經沒幾天了,潛龍在淵,如今終要得見天日
金陵。
戴老板看著眼前的情報傻了眼。
隻見紙上隻有十幾個字。
【不行,做不到!金陵有鬼,速查!】
本來刺刀這麼快就有消息傳回來,戴老板還在嘖嘖稱奇,想著這刺刀簡直神了。
可沒想到是這麼個事。
“這個刺刀!我!唉!!誰讓你位置重要呢我忍了!”
戴春風臉上露出了不悅,但很快又苦笑著搖搖頭。
隻不過,後麵幾個字卻是讓戴老板重視了起來。
金陵有鬼,刺刀的意思應該是又泄密了。
戴春風一下子就將上次泄密的事情和這次的聯係在了一起。
這個內鬼戴老板其實一直在留意,也做了好幾次內部甄彆,他可以斷定不是力行社的問題。
因為刺刀這條線是他單線聯係。
除了他戴春風,就隻有毛齋五一人能直接接觸,怎麼可能輕易泄密?
至於鳳尾魚?
那更不可能,因為鳳尾魚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隻能是光頭那邊了。
可這要怎麼查?
告訴光頭你的人有問題?我得查查侍從室,查查你的秘書?
沒有確鑿證據的話,真要那麼做了,他戴老二這特務處處長的位置估計就得坐到頭了!
愁啊!
他戴春風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