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的神色淡淡，沒有起伏的語調像是在說些什麼很平常的事。
吳醫生瞳孔靜靜地震，沉默了兩秒，開口道，
“有。”
“司先生，我之前和你說過，醫院裡到了新的藥。”
“那種藥比之前的藥效更好，但是，就是會有一些副作用。”
“不過若是穩定服用，配合著剛剛那位先生的信息素，大約兩年的時間，司先生你的病也能徹底痊愈。”
司安的麵色不變，他看著對麵的吳醫生，冷靜道，
“什麼副作用？”
冰藍的眸子望過來，裡麵好像什麼也沒有，神情平靜，可無端的就是給人壓力。
吳醫生略微移開眼，看著電腦上的電子病曆，敲敲打打地記錄下新的就診記錄，
“司先生，若是服用新藥，你對於信息素的感知會退化。”
“具體的症狀因人而異，可能會退化到beta的程度。”
其實，這不算什麼太嚴重的副作用。
畢竟，beta們不是還都好好的生活著嗎？沒道理感知不到信息素，就難以生存。
但對於原本明明能感知到信息素的oa來說，就有些難以接受。
感知不到信息素，代表著無法及時的規避危險。
就連心愛之人的隱喻，也很有可能錯過。
司安的眸子閃動一瞬，腦中的許多回憶閃過。
他沒有回話，空氣中還未散去檀香氣味依舊圍繞著他。
帶著點花香，很寧靜，像在湖邊的森林裡，是夜晚的夏天，晚風吹來薄荷的香氣。
……其實，沒有那麼難聞。
淡漠的oa閉了閉眼，再抬眼，眼中恢複清明。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診斷室重歸安靜，隻等待著alha的回歸。
大約十幾分鐘過去，龍霄拿著單子重新推門走進來。
隻是門一打開，他便皺了皺眉。
空氣中的玫瑰香懨懨的，酒味極淡，像是使用了劣質酒精。
alha大步上前，重新站到司安的背後，他的氣息再次將心愛的oa籠罩。
“我回來了。”
alha的周身帶著熱度，雖未肌膚接觸，可後背還是暖了起來。
司安抬眼，“嗯”了一聲，視線投向吳醫生。
……是診斷室內的溫度太低，所以才會冷。
吳醫生很快調出龍霄的檢測報告，在鈔能力的加持下，結果出來的很快。
此時，司安與龍霄的視線都落在了吳醫生的臉上。
被兩位氣度非凡的人物這樣一起注視，可真是壓力山大。
吳醫生不著痕跡地擦去鬢角的汗，綻放了一個淺笑。
很慶幸，是好結果。
他轉過頭，溫和的眼眸彎彎，對著司安道，
“司先生，結果很好。”
“你的…朋友，完全可以幫助你治愈信息素紊亂症。”
他的話語間有短暫的停頓，像是想起了剛剛司安的話。
但這一瞬間的不自然也很短暫，幾乎叫人捕捉不到。
“雖然你們二位的匹配度不高，但信息素的相性很好。”
“再加上這位先生是龍族，他們信息素中的表達因子是普通種族的十倍。”
“換言之，他們的信息素更能高效的實施主人的意誌。”
這樣聽起來，有點唯心主義。
司安聽著，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但與此同時，冰藍的眸中也劃過幾分了然，這應當就是他每晚能那麼快入睡的原因。
這樣想著，oa微微抬頭，瞥了龍霄一眼。
可這一眼，就這樣恰恰好的撞進了alha帶笑的眸子。
俊美的alha有些得意，眉眼收斂著，但眼底帶著笑。
長長的銀白睫羽垂下，眸光星星點點的落進oa眼中。
司安淡淡收回視線，倒是沒有再驅散那黏上來的檀香。
“那就好，麻煩吳醫生再給我們開檢測匹配度的單子。”
清淩淩的話音落下，龍霄站在他的身後，默認了。
吳醫生點點頭，將單子遞給二人。
——
兩人來到檢測區，都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采集的護士很熟練，oa手中的金卡在閃閃發光。
等待的時間遠比預想的還要快，幾乎隻花費了十幾分鐘。
當alha端著溫熱的牛乳茶回來時，oa已經垂著眸在看報告單了。
龍霄走上前，湊過去看。
司安瞥了他一眼，將報告塞給他，從袋子裡取出牛乳茶，握在手中。
現在已經要入冬，十幾度的氣溫，對於無法自主產生熱量的蛇來說已經足夠冷。
龍霄很心疼，可也做不出什麼‘暖心’的舉動，怕被咬。
alha接過報告單，垂眸展平看了起來。
百分之八十點八。
比先前漲了四點多。
龍霄抬眼，並不意外，對著司安笑了笑，
“還行，挺吉利的，你說呢？”
兩人並肩往醫院外走，司安捧著牛乳茶喝，沒有搭話。
隻是冷淡的眉眼分明舒緩著，看來對結果也是滿意的。
但兩人還沒走兩步，就遇到了一位許久沒出現的不速之客。
一個腦袋上纏著繃帶的人在兩人路過時，忽然就對著司安伸出了手。
司安的反應很快，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躲避的舉動。
可alha的反應比他更快，寬大的掌心落在他的側腰，用力一拉，就已經將oa護進了自己的懷裡。
發絲撩過臉側，雙腳短暫離空了一瞬，再反應時已經落了地，就連手裡的牛乳茶也沒漏出來一滴。
比起意外與薄怒之類的情緒，溫熱的體溫更先到來。
oa眨眨眼，龍霄寬厚的胸膛很溫暖。
龍霄皺著眉頭鬆開司安，擋在司安的身前，金黃的眸子淩厲投下，
“溫鶴？”
“你該小心點你的手。”
alha的音色本就低沉，警告的話語聽起來更是冷厲。
司安看著龍霄的背影，越過alha高大的身子，從空隙中勉強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oa放下手中的牛乳茶，塞到alha的手中，掀了掀眼皮，冷聲道，
“龍霄，讓開。”
“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