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拉開卷簾門走出來,就看到三輛車開到門口停了下來。張翔首先從車裡下來,緊接著從三輛車裡呼啦啦下來十幾個壯小夥子,一個個的手裡都拎著家夥,氣勢洶洶,把美食城物業管理處的人都嚇了一跳,誤以為又來了一夥人來鬨事。
“姑爺,事情怎麼樣了,飯店損失嚴不嚴重?”張翔快步上前問道,臉色凝重,滿臉的怒意。
丁曉峰把兩把剔骨刀插進腰裡說道:“幸虧及時發現,搞破壞的還沒來得及縱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張哥,你們來的正好,這裡現在有美食城物業管理處的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跟著我去登門找劉福貴和寶驢算賬。這一回,新帳舊帳給他們一塊算了。”
“這就去?明天開業,今晚如果見了血,怕是不太吉利。曉峰,我來的時候老板讓我提醒你,這事你得慎重,不能衝動行事。提刀砍人很容易,可要把麻煩解決掉卻很難。我們的目的是做生意,不是跟人慪氣,主次要分明。”
張翔是帶著齊宏的命令來的,他雖然惱火,但卻不願意把事情搞得太大,一發不可收拾。那樣就真的本末倒置,整天忙著滅火,一樣正事都乾不成。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光是為了出氣。明天我們要開業,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如果提前不把麻煩解決掉,妥協退讓反而讓這些混蛋以為我們軟弱可欺。必須迎頭給予痛擊,把他們的部署打亂了,我們才有充足的時間乾自己的事。你想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屁都不放一個,咽下這口氣,那他們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不過如此,明天開業的時候再派來幾個人搗亂,我們怎麼辦,難道在開業儀式上跟他們打起來?”丁曉峰反問了張翔一句。
張翔低下頭沉思,覺得丁曉峰說得不無道理。
跟他一起來的史鑫說道:“我覺得姑爺說得沒錯,有仇必報,彆人才不敢蹬鼻子上臉。雖然說做生意和氣生財,可人人都喜歡撿軟柿子捏,我們不能給他們留下這個印象!”
“那還說什麼,留兩個人在店裡看著,其他人跟我走,連夜殺到龐各莊。我去找劉福貴,你們去找那個寶驢的老巢。找到地方不要輕舉妄動,先把他家給我圍了,等我押著劉福貴過來,讓他們當麵對質!”丁曉峰大手一揮,帶頭往龐各莊大步而去。
有人領頭,其他人自然沒話說,而且胸腔中湧動出一股主持公道的正義感,心中充滿了浩然正氣。呼啦啦的,十幾個人跟在丁曉峰身後,浩浩蕩蕩殺向龐各莊。
走在路上,丁曉峰腦子裡充滿了悲壯的感覺,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情緒。上一次他帶著人踏平了徐家莊,那裡是他親姐家,是他最不願意采取的一種方式來斷絕親情。雖說都是錢財引起的,但他心痛的是親情被金錢綁架,而且是為了免除後患。
這一回,他再一次持刀殺向另外一個村莊,為的是保護自己的財物和事業。這種極端的方式不是他喜歡的,可卻多次不得不采取這種方式。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想拎著刀去跟人玩命。
進入龐各莊的時候,丁曉峰猛然想起來剿滅南霸天劉天龍的時候,南霸天得知他是廚子出身後對他的評語: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另外一個南霸天,靠著兩把菜刀打江山。那個時候丁曉峰是不相信的,嗤之以鼻,但現在他慢慢有點相信了,這也許就是他的宿命。
兩把菜刀打江山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誰不願意和和氣氣消消停停發財啊。可是這世上命中所有的饋贈,暗中都標好了價錢,沒有任何東西是天然免費的。要麼你拿自己的鮮血和生命去換,要麼用彆的東西交易。總而言之,每個人得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價格的。
進入龐各莊,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鐘了,丁曉峰站在十字岔路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張翔和史鑫他們,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找寶驢的老巢,我想很多人是知道他家的,很容易打聽。我現在就去劉福貴家裡,押著他出來與你們彙合,我們隨時保持聯係。”
“不,姑爺,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說不定人家正帶著人在家裡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呢。我們分成兩組,張翔帶著人去寶驢家裡,我帶人跟著你,互相還有個支援。”史鑫阻攔了一下丁曉峰,這小子現在個人英雄主義膨脹,總想一個人單刀赴會解決問題。
這些土鱉流氓雖然土,但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是他們放了柴油和易燃物準備燒店,那必然做賊心虛,有所準備。一個人一旦邁進去落入到彆人的埋伏裡,孤掌難鳴,那可就慘了。狼沒打到,反而被狼反咬了一口。
“說得也是,那我們就這麼乾。張哥,你帶人去寶驢家,確認後把院子圍起來,先不要動手。我們去抓劉福貴,鏟了狗日的老巢,再押著他與你們彙合。我還就不信了,老子開店做個小生意招誰惹誰了,硬是要跟我對著乾!他們這麼喜歡欺負人,那我們也欺負欺負他們,讓他們嘗嘗被欺負的滋味。”丁曉峰撂下這句話,帶著史鑫和四個壯小夥往劉福貴家而去。
對劉福貴家,丁曉峰已經算是熟門熟路了,來過一次已經偵查過地形,隻要堵住兩頭,他就插翅難逃。
來到劉福貴家門口,大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裡的燈仍然亮著,但院子裡卻是漆黑一片,所有房間都沒有燈光,四周靜悄悄的,顯然這麼晚了人早就休息了。
“姑爺,怎麼辦?是直接敲門闖進去,還是翻牆進去?”史鑫望著這座小院問道,很多年沒打仗了,今晚也有一種搞破壞的衝動。
丁曉峰搖了搖頭,說道:“我想這回想縱火的應該不是劉福貴,他沒這個膽色。但是事情因他而起,我也不能輕饒了他。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不知道我的厲害。這樣,我翻牆進去把大門打開,然後咱們進去抓人。”
“好,那就這麼辦。老板說了,真要乾就大膽乾,出了事他撐著。”史鑫說道。
丁曉峰點點頭,心中一陣感動,身體往後倒退兩步,一個助跑後突然起跳,一下子就躍上了劉福貴家的門樓。這下子跟著他一起來的人都不淡定了,臥槽,這小子會輕功啊,這麼輕鬆就跳上去兩三米高,靈活得像一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