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眾人正聊的熱火朝天,羅貫雲跟孟傳走進了包間內,眾人紛紛站起身來向兩人問好。
“館主好!”
“大師兄好!今天借大師兄光了。”
二人擺手後讓眾人坐下。
菜上齊後,羅貫雲開口道:
“今天的主角是你們的大師兄孟傳,讓我們一起舉杯,恭喜他奪得未成年組第一名,揚我無限武館之威名!”
“好!”
“大師兄牛逼!”
待四周平息,羅貫雲繼續說道:
“以後周末有時間,孟傳也會在武館給大家進行拳法教學,
你們大師兄現在是咱們武館的金字招牌,多少人都是衝著他來報名咱們武館的。”
孟傳笑著點頭回應。
“我會儘力教大家的,有什麼不懂的到時候都可以問我。”
教學這件事孟傳事先跟羅貫雲商量過,本來羅貫雲不太願意讓孟傳浪費時間去教學,但聽了孟傳的解釋後便欣然同意。
“另外柳茹教習跟我通話過,可能不會再來武館上班了,
新教習是兩名氣血7道關的拳法好手,大家日後要努力學習,爭取早日出師!”
眾人一陣鼓掌歡呼,人走茶涼一詞在此刻顯得格外透徹。
最後羅貫雲示意孟傳說兩句。
他想了想,都是些老生常談,沒啥好說的。
“各位,趁熱趕緊夾菜。”
吃飽喝足後,眾人做鳥獸散紛紛回家。
與此同時。
柳茹穿著單薄的武道服,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
她其實已經想通了,並沒有覺得不公平,隻是她現在心有些累了。
想起自己離校時,站在永安武大校門口說的那些豪言壯語。
此刻,隻能是化作一絲苦笑。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自我心靈拷問,她終於是認命了。
她反複的問自己,答案都是一樣的。
“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沒本事的人。”
柳茹想起從小父母就愛說的那句話,說他們以自己為榮,什麼東西都不用他們操心。
就是太過於爭強好勝了。
什麼都想要,最終卻什麼都得不到。
可她從小到大都是這麼一個人,不願屈服於命運。
在永安武大上學時,她就想拜陳思華陳宗師為師,多次之後被其直言拒絕,稱自己時間有限收徒教不過來。
臨畢業時,或許是不忍心才告知:“吾觀你根骨中下,悟性欠佳,想成就第一大限,唯有勤能補拙尚有一線之機。”
可她一直在努力,從沒有懈怠過。
但是從畢業那年算起,整整八年了,她仍然卡在暗勁巔峰不得寸進。
“陳宗師不收我為徒,羅館主也看不上我,罷了。”
想起家中的親人還在等自己回去吃飯,模糊的臆想裡,家裡溫馨的燈光驅散了一些內心的陰霾。
“我的夢想已經死了,柳茹,你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去學校當老師吧,母親應該也很樂意我去學校當個老師。”
武道家從來都隻是她一個人的夢想,家裡人一直認為那太過遙遠,本本分分有個體麵的工作就很好了。
雖然仍有些不甘心,但事已至此,還是往前走吧。
她的腳步逐漸變得輕快起來。
心中的壓力放下後,此刻她才察覺出天氣的寒冷,緊了緊衣服袖口,往手上哈了口熱氣暖一暖。
見有出租車駛來,便立刻招手將其叫停。
剛一上車,司機師傅便將車內開了暖氣,坐在後座裡柳茹的手腳暖和了許多。
“師傅去榮民嘉園。”
“好的。”
隨後,司機師傅伸手將方向盤打死準備掉頭。
刹那間,柳茹立刻去拉車門準備下車!
儀表盤旁邊的合格證上,年檢日期是今年的1月15號。
大楚任何職業的年檢合格照片都是現場拍攝,禁止用之前的照片代替。
大頭照上能看出來是個很胖的中年男子,可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卻十分纖細,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門把手隨著柳茹的拉拽,發出哢哢的晃動聲,但卻仿佛焊死了一樣,怎麼都拉不開。
柳茹不再多想,扭身一拳從側麵打向駕駛位的司機。
可柳茹的拳頭直接穿過了司機的胳膊,如同將手伸進瀑布水流一般,除了泛起的漣漪什麼也沒有。
柳茹內心大驚。
“天魔。”
此時,門把手處也在發生著異變。
從窗戶的縫隙處緩緩流出了許多黑色的液體,液體十分的粘稠,粘在地板上絲毫沒有流動的跡象。
望著這詭異的一幕,她當機立斷,整個人直接朝著車門撞去,不管發生什麼了,先出去再說。
黑色粘液越來越多,滴在車內地板上如同一個小山峰一樣,隨著柳茹朝著門衝過去的動作,異變突生!
粘液呲啦啦地發出某種莫名尖嘯聲。
一瞬間的功夫,堆積的黑色粘液瞬間變形,如利劍般刺向柳茹的脖子。
最前端的黏液粘住柳茹的後脖頸,分裂出五條細長的分支,緊緊地將其脖子扣住。
柳茹的呼吸逐漸急促,身為暗勁巔峰的她毫無反抗能力,被這隻大手扣住後快要窒息了。
她伸出手要將其掰開,但結果令人絕望,她的手直接穿過黑色粘液摸到了自己脖子!
脖子上的窒息感是真實存在的,但是自己卻怎麼也碰不到它,該怎麼辦?
末端的粘液逐漸加粗,慢慢聚合成一隻黑色的手臂,掐著柳茹的脖子令其轉了過來。
“嘶嘶嘶嘶。”
“女士,你真的很美味,我好想吃掉你啊!”
話音落下,黑色臂膀根部的粘液,仿佛在被空氣中無形的大手不斷撮合著,逐漸凝聚出了人的輪廓。
柳茹的脖子被緊緊卡住一動也不能動,粘液還在不斷地扭曲,拉伸,愈發呈現出人的形態。
先是另一隻孔武有力的臂膀成型,隨後健壯的上半身連接雙腿穩穩落在地麵上,最後,一顆碩大的頭顱逐漸清晰,兩隻狹長的白色巨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它掐著柳茹的脖子將其拉到身前,俯下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嘴角的黑色粘液滴答在柳茹驚懼的麵孔上。
“毒液,你先把她放下。”
前排的司機轉過頭來,朝著不明形態的天魔命令道。
“嘶嘶嘶,鏡,你在命令我?”
“不甘,無助,失望,還有恐懼,如此美妙的滋味,我等不了了!”
說罷,毒液猛地向下吞噬,死死咬向柳茹的頭部。
哢嚓!
毒液鋒利的尖牙發出刺耳的碰撞聲,牙齒透過了柳茹的頭顱咬合在了一起,柳茹的身體也發生了虛幻。
見狀,毒液轉頭怒嘯:
“鏡!你想要乾什麼!”
司機轉過身來,目光注視著毒液淡淡說道: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