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做得到。」丹恒搖頭。
「你必須做到。」
景元一口我管你這那兒的語氣,強硬說道:
「不然一切許諾都不作數。」
「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當初做了那件混賬事,若化龍之力能夠完整傳承——」
「我現在根本用不著逼你。」
“昂?”
“真就是丹恒老師自己犯的錯咩?”
阿弦相當意外,之前還以為藏著未知隱情。
按事實陳述,列車組的三個男角色,實際上都相當穩重可靠。
區彆在於丹恒瓦爾特表裡如一,伶舟有著兩麵性。
在她先入為主的認知中,丹恒不像那種會乾出傷天害理之事的人。
“究竟做了什麼呢…無端殺人放火尋私仇這種應該不可能,卻又身犯十惡逆…馬薩卡——”
她想到了很多電影電視劇,才會出現的經典橋段。
或是因為愛情,或是因為友情。
可是吧,這些橋段放在二遊多少帶點敏感。
遲疑片刻還是決定不說。
這可急壞了等她下文的直播間觀眾。
話說一半的人,真該被容嬤嬤用針紮。
「方才說過,今天站在這裡的你我各自不同,丹楓不再,隻有丹恒,而我……」
景元話一頓,聲音變得低沉。
「我不再是當年的驍衛,而是羅浮將軍,有些事縱使不情願也仍要去做。」
“這個不情願,是指當年驅逐丹恒,還是現在逼著丹恒,必須做到他說的那件事?”
【大概一語雙關,都有吧。】
【景元元這段的微表情做得真好呀,裡外寫滿故事。】
【我爸常跟我說,身居要職的人很多時候必須要學會妥協,即便違心也沒有餘地抗拒。】
【敢問兄台令尊在何處高就,難道您是傳說中的紅……】
【一破私企的客戶經理而已,要是紅,我還能擱這看阿弦直播?】
見丹恒情緒低迷,景元話音一轉。
「聊些高興的話題吧,你在列車上結交的朋友,眼下他們想必無法再向前開拓。」
「我想,你有必要見他們一麵,並幫他們一個忙。」
「幫他們算幫你自己,也算幫羅浮,這就是我要你答應做到的事。」
丹恒卻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麵色一沉。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擔憂之餘,聲音都冷了兩分。
「是你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
景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無名客天行為善,為羅浮赴湯蹈火,不畏艱辛。」
「我雖愧受無名客的熱情與義舉,卻也隻能厚著臉皮,接受他們的援助。」
「羅浮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丹恒,你的前世需得擔上幾分責任。」
丹恒沉默。
因果循環,他明白。
有些事是無法逃避的。
他不是丹楓,卻也無法切斷與丹楓的聯係。
命運就是如此。
「他們在哪兒?」
「就在前方的顯龍大雩殿上,走吧,都在等你。」
二人緩步前行。
途中,丹恒視線不斷掃過周圍。
能見到不少毀滅軍團卒子的殘骸,也不知是雲騎擊殺的,還是同伴們。
感知不到動手之人留下的氣息。
如果是瓦爾特出手,這些虛卒不值一提,更不會留下他的氣息。
「我提防著豐饒死敵、星核獵手、藥王秘傳……」
「可千算萬算,終是沒料到反物質軍團的出現。」
「或許連他都沒料到,又或許有所猜測,卻因線索不足之故無法斷定。」
丹恒:「他?是誰?」
「助羅浮鎮壓丹鼎司內部的藥王秘傳叛黨之人,他目前也在顯龍大雩殿,放心,也是你的老朋友。」
聞言,丹恒按捺下心底對星核獵手的猜測。
他們可不是他的老朋友。
“景元元說的人就是伶舟吧,丹恒老師還是沒想到他會下車。”
「巡獵未已,又要同邪魔交戰,嗬嗬……」
「此役之後,不論羅浮存在與否,聯盟必與軍團不死不休。」
「往昔,軍團從未真正對聯盟出手,在情報裡,他們是一群瘋狂破壞的戰爭機器。」
「大意了,七大君的軍團各自有鮮明風格,真不好辦。」
景元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幻朧大君喜愛事物自身的內部崩解,所以炮製了星核之亂,攛掇藥王秘傳走上前台。」
「如今陰謀敗露,她不得不親自下場。」
「不對,此舉不符合她的毀滅美學,必有後招……」
景元陷入沉思,窮舉可能存在的隱患。
「藥王秘傳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若非六司牽扯過深,短時間拿不到證據,早就將之連根拔起。」
「現今在那位奇兵的幫助下,藥王秘傳在冊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那麼——幻朧若不親自出手,除卻染指建木,還剩下什麼手段能挑動羅浮根基呢?」
【還有高手?】
【這羅浮仙舟狼人殺真恐怖吧,幻朧都已經跳出來,現在竟然說還有後手?】
【也許隻是景元多留了個心眼,實際上沒有呢?】
【先留個標記,或許是未來版本的大事件伏筆也說不定。】
劇情在自動推進。
丹恒不開口,景元也沒有停下自言自語,仍在說著一些事情,讓玩家獲取信息量。
「知道嗎丹恒,當初丹楓犯下重罪,十王司力主將你毀去。」
「持明呢,半數讚同,半數反對。」
「哈哈,因為化龍傳承隻完成了一半,持明龍師恨極了你,卻又不敢讓十王司毀掉你。」
“嗯?”
阿弦與無數玩家頓時來了精神。
「為了對十王司和天舶司有個交代,迫於壓力,他們還是對丹楓執行了強製褪鱗之術。」
「不過,故意留下了一道瑕疵……」
“解釋一哈,丹恒老師觸犯的十惡逆,是仙舟聯盟律法中類似死罪的條例。”
“不是特彆大的罪愆,一般隻會讓地衡司處理,換十王司負責,性質嚴重不知道多少倍。”
“總之,大夥想想咱們咱們國家三禁中最嚴重的那一款,就明白了。”
“給十王司交代暫時不談,為什麼景元還提到天舶司?”
阿弦滿臉不解。
“丹恒老師犯下的事還與天舶司有關麼?可從沒聽馭空和停雲說過。”
「龍師們以為這些小動作能瞞得過十王司,哼,好個如意算盤,但紙是包不住火的。」
丹恒遲疑片刻,還是問出心底疑惑。
「所以,丹楓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