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些不太禮貌的可能性,星暗暗甩了甩亂七八糟的念頭。
伶舟囑托過,在外不妨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彆人。
可揣測彆人關係網還是沒必要的…不禮貌。
列車三人告彆青雀,同停雲離開太卜司。
「沒想到將軍對各位青眼有加,小女子也隻能繼續隨行了,真是命運難料啊。」
停雲不緊不慢走在前方,朝星槎碼頭的方向前行。
星:「難料?你在害怕危險嗎?」
停雲:「恩公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全都…算了,實話吧。」
「實話就是:和您一齊行動遇上的麻煩,比我隨商團出航十年加起來還多呢。」
停雲大尾巴都蔫了下來,語氣滿是擔憂。
「小女子希望接下來的路順順利利,恩公可要保護好我噢。」
星沉默地盯著停雲背影。
保護肯定會保護,就是——
這圓滑的大尾巴狐狸,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嗎?
和青雀不同,在她心中,這位可是符合憚以最壞惡意揣測條件的啊……
……
在開拓小隊前往工造司之際。
卻說位於丹鼎司的伶舟,正盯著那株劃破天空,重煥新生的建木出神。
促使建木複蘇的力量,是星核無疑。
不久前,他趁建木複蘇引起的大動靜,神不知鬼不覺將定位坐標發給了景元。
如果景元能夠領會他的意思,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雲騎軍打進來,亂藥王秘傳陣腳。
“白鴞,你醒了?”
伶舟適時宜切換表情,轉頭看向身後。
“綠芙蓉?你不是被我砍了嗎?”
“???”
綠芙蓉臉瞬間變綠,差點把頭頂的問號也染綠。
“我什麼時候被你砍了?”
“難道記錯了不成,我破壞太卜司的窮觀陣後,是你把我接到丹鼎司的對吧?”
“……”綠芙蓉臉皮一抽。
趁他沒開口,伶舟自顧自繼續演戲。
“我那時候發現自己身體正在長出枝條,骨關節形成強大的刺刃。”
“正當滿心歡喜時,卻察覺大腦控製不了身體。”
“一個不小心…就把你給砍成了十七八瓣兒。”
聽到這些,綠芙蓉有些後怕地咽了口唾沫。
草……
幸好他不是那個引領白鴞到丹鼎司的引路人,否則就白死了。
魁首大人絕對不可能因為白鴞殺同僚這事,就給他定罪什麼的。
組織裡誰都知道,初次展露繁枝相的蒔者大多會精神失常,變得非常狂躁。
二話不說攻擊周圍人等行為,家常便飯。
隻能說那個引路人倒了血黴,遇上實力比他強大許多的白鴞。
哦不對,遇上瘋子!
仙舟人都不敢一次性嗑三枚龍蟠虯躍。
白鴞瘋子卻敢。
“被你砍死的另有其人,白鴞啊白鴞,我該說你有底氣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怎麼?”伶舟佯裝不解。
“誰教你一次性吃三枚龍蟠虯躍的?”
綠芙蓉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
“若非你體質夠好,有武學底子,恐怕吃下去不出一分鐘,就得暴斃。”
“死相還會非常淒慘,四分五裂的程度都算輕的。”
伶舟露出恍然的表情,隨之舔了舔唇。
“我連新研發的毒藥都敢親自品嘗體驗效果,更遑論區區龍蟠虯躍?”
綠芙蓉臉皮狂抽:“???”
神人也!
還區區龍蟠虯躍?
換做彆人,他定然狠狠嘲笑對方擱這吹牛皮。
可眼前的家夥真吃了三枚啊!
組織內負責煉藥的蒔者親自檢查,結論如紫月季所料那般無誤。
化外民,短生種。
兩個buff疊在一塊,拉滿了。
不愧是親自試毒的狠人。
拋開身份立場,綠芙蓉向伶舟豎了個大拇指。
“兄弟,你牛。”
“我確實牛。”
伶舟毫不客氣地應下奉承,都是為了符合給藥王秘傳看的人設。
“話說回來,我殺了引路人不用負什麼責任吧?”
說來,與其無冤無仇,不過下手卻沒有絲毫猶豫。
伶舟一點都不感到愧疚。
天憫命途的行者,要如何知曉一個人是否符合救贖的條件?
很簡單。
看其是否散發惡之業障的氣息。
犯下過不被容忍罪業之人,就會攜帶獨特的業障氣息,不配得到天憫。
甚至,還有可能引來天憫行者的肅清。
目前遇見的藥王秘傳蒔者,沒一個是無辜的。
人宰畜生,尚且可能動幾分惻隱之心。
宰畜生不如的人,則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破壞窮觀陣立大功,功可抵過,不會有人因此找你麻煩。”綠芙蓉實話實說。
“魁首大人應該快回來了,未來若你平步青雲,彆忘記拉我一把。”
“打水莫忘鑿井人,要不是遇上我,你也不會有這樁機緣,對是不對?”
伶舟雙眼微眯,嘴角向上揚起詭異弧度。
“自然不可能忘記綠芙蓉兄,真有那天,定會好好感謝你對我的知遇之恩……”
要是這家夥沒被雲騎逮住弄死,蹲大牢的時候,必須得給他‘額外’關照。
我可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大好人啊。
伶舟十分甚至九分歡愉地想著。
暗處,阿哈得意洋洋地笑。
這般腹黑的坐忘道哥哥迷人吧?
嘻嘻~
我調的~~
可真不容易,花了足足幾百琥珀紀的時間呢。
綠芙蓉滿意點頭。
“好兄弟,不枉我向紫月季大人提攜你。”
“我是怎麼恢複原貌的,你知道嗎?”伶舟隨口打探消息。
實際上,藥王秘傳蒔者眼中的他展露的繁枝相,不過是歡愉手段以假亂真。
準確點說,是假麵愚者的麵具。
不是每個愚者麵具都有這樣的功能,可既然阿哈偷來的有,不用白不用。
彆問,問就是阿哈逼迫他牛人家道具使用。
“達令,你這麼屑,阿哈會越來越中意你噠,貼貼~~~~~”
“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