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彈幕提醒,阿弦火急火燎打開角色界麵,點擊信息頁。
40級突破都沒解鎖的故事欄,果然多了個新字。
[角色故事·二]
紅發女子踏足大地,知性優雅的麵容上,雙眉已淺淺蹙起。
「根據智庫記載的資料來看,雲衣星四季如秋,山清水秀,怎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顯得頗為內斂穩重的男人扶了下眼鏡。
「在列車上的勘測結果無誤,雲衣星瀕臨解體,隨時可能毀滅。」
他眼中的雲衣星已是一朵枯萎之花,什麼時候隨風消逝都不奇怪。
「無法探測到生命活動時的重力漣漪,姬子,此地不宜久留。」
「再等等,瓦爾特,行車儀傳來了一些畫麵,快,回登陸艙。」
兩人返回登陸艙,二話不說朝某個坐標所在航行。
速度很快,約莫十多分鐘後,登陸艙停在一處平坦地勢。
雙足重新踏上地麵,兩人才明白此處是——
墓地。
在暗沉天空的襯映下,放眼望去儘是荒蕪,連植物都看不到半株。
空氣中散發出濃濃蒼涼與破敗氣息。
一縷縷哀意順著雙腳攀上心臟,進入腦海。
姬子與瓦爾特不禁失神,好片刻才回過神來。
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人,隻能聽見一些來自過去的英烈靈魂回響。
「雲衣星的人們為改寫滅亡結局,與命運抗爭到最後一刻…是這樣嗎?」
「我想是的……」
姬子默默接收那些回響之音,眼眶有些發紅。
光聽見過去的聲音,都能夠在腦海中構建出曆史的一幕幕。
慘烈,卻又悲壯。
「姬子……」
「嗯?」
「看那邊——」
順著瓦爾特目光所向,姬子瞳孔微微一震。
那是幾塊早已失去雕刻痕跡的無名墓碑,不知曆經過多少歲月。
墓碑前,一道身影守候在側。
如同栩栩如生的雕塑,一動不動。
兩人一致生出錯覺。
那人周身空間猶如一麵麵即將破碎的鏡子,連同他本人一樣。
側臉布滿飽經歲月的滄桑,一隻瞳孔灰暗無神,其內漫無目標的一縷茫然,代表他還活著。
隻是遠遠望去,都能感受到那股散發出來的孤獨氣息。
也許這個世界…隻剩他了。
姬子率先動身,逐步靠近。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雕塑般的男人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似乎喪失了感官。
半晌,瓦爾特與姬子相視一眼。
「先生,我們是星穹列車的無名客,這裡很快就會成為曆史,要隨我們離開嗎?」
大抵是某個關鍵詞觸動了他,守在碑銘旁的男人,終於轉動瞳孔看向他們。
僅一眼,姬子二人腦海中紛紛響起一道深入靈魂的堅毅呐喊。
【身殞山河駐……】
後麵還有一句,可卻聽不清是什麼。
昔日誓言,同樣逃不開歲月侵蝕。
「星穹列車…曆史……」
男人喃喃低語,隨風飄揚的灰白長發,蓋住了他半邊臉龐。
姬子又問了他一遍,可還記得過去與自我。
「天羽族聖使…伶舟。」
「敢問伶舟先生,你在此處曆經了多少歲月,守望何物?有何未竟之事?」
「我…現在不記得了,也許在等待某人、某物……」
「可是我還沒等到,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你們走吧,我的過去已失去意義。」
姬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瓦爾特攔住。
後者對她搖了搖頭。
姬子沉默幾秒,留下最後的話。
「伶舟先生,這個世界已經枯萎,即將步入滅亡。」
「若你想找回失去的意義,就請登上星穹列車,告彆這裡吧。」
「隻有活著,才能為過去賦予意義。」
話罷,姬子示意瓦爾特離開。
隻是他們每走一段距離,都會回頭看向伶舟。
直到踏上登陸艦,於艙門內最後一次凝望。
五秒。
十秒。
半分鐘……
姬子歎了口氣,不再留戀。
艙門關閉,飛船引擎轟鳴,消失在天際。
無名墓碑先後溶解成細砂,隨風消失在伶舟眼前。
他緩緩伸出手,似乎想要留住那些消逝的東西,卻什麼都抓不住。
「寒碑銘舊誓…複見離彆處……」
可是,最後的駐留之物已隨風而逝。
「何苦,何必。」
一雙寬大的白色羽翼驟然伸展開來。
灰暗雙眸逐漸湧上些許神采,他望向星空,衝天而起。
「歡迎登上星穹列車,伶舟先生。」
當看完最後一段文案,阿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是一味啃著自己的下唇。
直到啃出小口子,唇齒染上血腥味,才有些難受地深吸一口氣。
“沒看到角色故事二之前,恐怕誰都不會懷疑伶舟的樂子人屬性吧?”
“沒想到,他的過去竟然全是滄海桑田。”
“真就應了那個誰說的話……”
“樂子人性格可能是一種防禦機製,用來掩蓋內心的痛苦罷了。”
“他對你笑,你卻不知道,那抹笑容是否作用隱藏過去的傷悲。”
“雖然角色故事二也沒給出太多信息,但足夠我們去猜測很多可能性了 。”
“考慮到伶舟還有五星形態,四星形態剩下3個背景故事,未必會把過去全部揭曉。”
“但沒關係,遲早的事。”
【身殞山河駐,寒碑銘舊誓,複見離彆處…挖槽,句句帶刀!】
【應該還缺少一句,連姬子瓦爾特都不清楚的那句。】
【我文化不高,淺淺嘗試閱讀理解——】
【第一句願以身死換山河永駐。】
【第二句即使身死,冰冷墓碑上也不能忘記銘刻昔日誓言,】
【第三句比較廣義,猜測是待一切塵埃落定,在當初離彆的地點再會?】
【最後一句是最刀的,你猜豎起墓碑的地方是不是再會地點?】
【……】
當一個聲音獲得越來越多人的認可,即便無法確定聲音是否真實,那也會成為臨時的真實。
許多玩家都開始覺得,墓碑最初可能隻有一…不,一塊都沒有,人卻有好幾個。
隨時間推移,墓碑越來越多,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伶舟自己。
他究竟背負了多少,又承載著怎樣的宿命?
“啊——急死我了!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