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隱藏身份?
為什麼要藏?
歡愉之力?
為什麼要用?
藏住身份不暴露馬甲,還怎麼給未來埋刀子。
不埋刀子,怎麼收集更多信仰?
用歡愉之力,展現出令使的力量,怎麼保證那個未知的家夥不會跑路?
一個毀滅令使,明明動動手指就能滅掉雅利洛vi。
可實際呢?
寧願整一堆卒子進攻都不現身。
此般做派,那個毀滅令使性子定然謹慎,或者病態。
大概率是那種喜歡坐在幕後,觀察渺小人類為了生存,拚上所有瘋狂掙紮的家夥。
給人類看見一點希望,卻在最後關頭粉碎它。
就好像溺水之人拚了命往上浮。
快要憋死時,救生圈已觸手可及,下一刻就能浮上水麵。
結果,深海中的尾隨許久的大手在這瞬間襲來,纏住你雙腿將你拽回萬丈幽暗之下。
眼睜睜看著觸手可及的希望與光芒離自己遠去,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伶舟見過這樣的變態,也還以其人之道折磨過對方,自然能揣摩這類人的想法。
鐵衛禁區眼下有他在,不會淪陷。
如此一來,不可避免成為幕後者的眼中釘。
他妨礙對方的局,乾擾對方看戲。
現在進攻的裂界怪物越來越少,他暫時離開禁區,不會有太大影響。
對方如果覺得他礙眼,應該要忍不住動手了。
“係統,目前信仰值能讓我恢複幾成實力?”
【回宿主:01成。】
“給我透支到03成。”
【可是透支的那部分需要雙倍填……】
“我豈能不知,照做就是。”
【好的父親大人…剛才是孩兒的不是,不該質疑您!】
這一世收集的信仰值不僅儘數清空,還變成負數。
伶舟對那串數字的變化,一點感覺都沒有。
除開知道它是信仰值,就沒彆的用處了。
帶不來多少盼頭的數字,管它目前是正是負,反正輪回結束時不可能是負數。
熟悉的力量歸來。
阿哈卻直接跳腳。
“親愛的你瘋了,那麼早用天憫之力,萬一惹來哪路星神覬覦咋辦?”
伶舟握緊五指感受流淌的力量,不為所動。
“你還記得當初是誰說的這話吧?”
“最後一個天羽族術士。”
“我懷疑他在騙我,原因不明,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阿哈覺得奇怪,那才叫奇怪。”
“……”
伶舟沒再鳥祂,而是再次回顧過去,思考無數年來得不出答案的疑點。
黃昏戰爭結束後,天羽族已瀕臨滅亡。
天憫之主,炁,及時出現。
於天憫的神輝下,天羽族得到賜福,複現往日榮光。
他的第一世,便從那時候開始。
經過十幾個琥珀紀,天羽族全員踏上天憫命途,將心係蒼生之苦的力量帶向銀河,拯救無數生命與世界。
多年來,天羽族共七人得到炁的賜福,成為代行銀河的令使。
他是第一位。
也是存在世間的最後一位。
天憫殞落,命途消亡。
天羽族滅亡之際,族中術士告訴他——
天憫神座歸來前,萬不可暴露炁所留的力量,會惹來星神覬覦。
至於是哪路星神,沒有答案。
起碼現在沒有。
天憫殞落,天羽族失去賜福,不再長生。
第一世結束,伶舟開始無儘的轉世輪回,有過許多身份。
隻要是人類,無一例外都會在成年體重拾天羽,喚醒與生俱來的力量。
起初,這份輪回對他而言,是不可承受之重。
是搭上整個天羽族為代價換來的。
自那年的琥珀紀起,到現在的2157紀,每次輪回都不可避免使用天憫之力。
可結果,沒有一次引來星神的覬覦。
阿哈說,每次都是祂幫忙擦屁股。
伶舟一開始信,漸漸不信了。
覬覦他什麼?
難不成天憫之力是唐僧肉,吃了能變強?
鐵血邏輯:他從未特意隱藏過天羽族的身份。
天憫孑遺,天羽族最後之人在銀河不斷輪回,那些星神又怎會不知?
如果真的覬覦,阿哈作為知曉這一切的神,為什麼不吃?
“對啊,好奇怪,你為什麼不吃呢……”
“一點都不奇怪,我滴好哥哥,阿哈怎麼可能吃你嘛,雖然你很可口,但不是這種可口~~”
阿哈露出很是心痛的表情,突然播出一陣強勁的音樂。
說不出意義的鼓點頓時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噔噔蹬蹬~噔,噔噔蹬蹬
“人家永遠不會放棄你,永遠不會……”
“打住,我可沒說自願上當…哦?終於來了麼……”
伶舟止住思緒。
周圍已經不是鐵衛禁區的風景,而是滿地枯骨灰沙,充斥著死寂的廢墟。
他表情不變,微微抬起視線。
前方,有一尊王座。
上方坐著一人,臉部被濃厚灰霧包裹,看不清具體麵貌。
伶舟能感覺到,灰霧下那道猶如觀猴般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把他當猴?
不說話裝高手是吧?
伶舟嘴角彎起,釋放歡愉開始輸出。
“堂堂毀滅星神欽點銀河街溜子,卻擱這兒玩量子馬甲,蒙眼捉迷藏的戲碼?”
“您這尊貴星神嘴替是見光死物種還是咋的?”
“亦或者,那張臉醜陋不堪,臭不可聞,露出來會遭到嵐因果律打擊的程度?”
“納努克當初可真瞎了眼,點了個縮殼巨龜。”
“哪天您要敢真人出鏡,整個銀河係不得集體觸發巨物恐懼症?”
“建議您天天拿反物質洗臉,整整容,也許有機會登上全宇宙最出名的下水道老鼠榜。”
在這通無比尖酸,半句臟話不帶,卻極儘刻薄的話語攻擊下。
王座上的毀滅令使身體都是抖了抖,緩緩坐直身軀,死死盯著伶舟。
“小蟲子嘴巴倒是毒,隻可惜,隻會把你自己加速毒死。”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紅了呢?”
伶舟抱著膀子,輕佻嘲諷對方。
“若沒猜錯,雅利洛vi七百年前遭到軍團卒子進攻,就是你搞的鬼吧?”
“是又如何,作為交換,告訴我,你是怎麼察覺的?”
“跟縮頭烏龜沒話好講,不報上名號就趕緊滾。”伶舟嘲諷一笑。
“厄維托斯,知道我名號者,都得死。”
“你確定納努克給你的是毀滅之力,不是腦癱之力?”
伶舟用看白癡的眼神掃視厄維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