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其他事,你就好生休養吧。”
林大人揉了揉眉心,看來明天要重新找個治腦子的大夫給她看看,省得在外胡言亂語,連累林府。
“爹,爹,是誰,這事是誰捅出來的?”林婉月滿臉急切,一把拽住林大人問道。
她在想。
是不是有人同她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
林大人覺得她是真的瘋了。
“什麼叫捅出來,那是人家刑部調查出來的!”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安分點!”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兒真得不如那些庶女來得乖巧。
“今日這事就當我沒聽見,以後你也彆提這事,聽到沒有。”
林大人說完這句後,便轉身離開!
林婉月搖晃著身子,差點再次昏厥過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適,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靠在床頭,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兩世記憶混亂,同樣的砍頭,同樣的抄家,一模一樣的場景再現,讓她下意識的認為是上一世的記憶。
“該死,該死!”
“到底是刑部的誰,壞了她的好事!”
林婉月眼中閃過一抹陰恨。
她之前有點操之過急,還沒完全理順,就直接出手了。
不過還好,她還是有機會的。
雲府。
崔晚心徹夜難眠了一宿,生怕小閨女跪的太久膝蓋酸疼。
特意趕在上朝之前,親自準備熱敷的毛巾與新朝服,還帶著她喜歡吃食過來。
祠堂大門一開。
崔晚心的眉心就狠狠一跳。
她擔憂一晚上,這丫頭倒好,蓋著被子睡得四仰八叉。
身邊擺放著食物殘渣,甚至連供桌上祭拜先祖的貢品都沒有放過。
她都不用猜,也知道這些棉被食物是誰送來!
一個兩個的全都做了好人,反倒是她還成了惡人!
崔晚心還在生悶氣中。
祠堂外鬼鬼祟祟的蹲了好幾個人。
“爹,娘咋這麼早就來了?” 雲清墨想著早點過來把棉被收回去,那知一排排的腦袋伸著往祠堂裡看。
估計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昨晚我忙公事在書房,沒回屋。”雲嘯天頭也沒回的應道。
“恐怕是爹被娘給趕了出去吧!”雲薇捂住嘴直樂,“隻要小妹犯錯,爹你也逃不過娘親的責罰,這叫養不教,父之過。”
雲嘯天瞪了她一眼,“就你聰明!”
“好了,都小點聲,一會被娘給發現了!”雲薇拍了拍雲雅肩膀,小聲提醒。
“我已經發現了!”
崔晚心幽幽的看著假山後的四顆腦袋,給氣笑了!
也不怕嚇到旁人。
眾人:!!!
四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老實的站到一起。
雲華這下也醒了,但不好的是她娘又在生氣中。
她縮了縮脖子,踮著腳尖從她娘眼皮子底下溜過,站在她三姐身邊,從高到矮排成一排,默契的都把頭低下。
崔晚心:
認錯認得都挺快的!
雲薇靠得最近,扯了扯雲華的衣角,雲華當即跑去抱著崔晚心手臂搖晃,“娘,彆跟爹還有大哥他們生氣,是我跟老祖宗聊天,托夢讓爹他們送送東西給我的”
眾人齊刷刷的抬頭望向雲華!
“是嗎?”
崔晚心橫了雲華一眼,又看著站成一排的眾人,眉毛一挑:“托夢了?”
雲嘯天膝蓋一軟,利索的跪下。
“托托了!”
雲清墨與雲雅姐妹兩人也麻利的跪下,一口咬定:“確實托了!”
反正爹說托就托。
何況有小妹那與眾不同的身份在那擺著,她娘不信也得信!
老祖宗們:他們在造謠,誹謗!
崔晚心一噎,一時半會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笑。
“滾,都給老娘滾!”
崔晚心揉了揉眉心,把手臂從小閨女手中抽回,“還有你也是,趕緊滾蛋!”
眼不見,心不煩,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東西。
最大權威人都已經發話。
雲華等人麻利的開溜。
曾嬤嬤瞧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主子們,笑著上前,“夫人還是心軟了。”
崔晚心歎了一口氣,小閨女在這個家裡是實打實的團寵,但凡她有一點責罰,那些個護得比她還狠。
“曾嬤嬤,你讓管家找人重新修建‘夢華苑’,華兒這幾日就安排到我的院子住下。”
“對了,一會給華兒挑件好看的衣服先備好,等她下朝後,本夫人要帶著她去長長臉!”
崔晚心冷冷的說道,她可記得昨兒個明遠侯府送來的請帖。
“那個鄒氏,多半是向我炫耀她他兒子早早娶妻生子唄!”
崔晚心翻了個白眼,年輕那會鄒氏就與自己不合,也不知她怎麼想的,後來更是打上了雅兒的主意。
啊呸!就她那兒子,給雅兒提鞋都不配,還想來提親。
曾嬤嬤麵帶笑容:“夫人放心,大公子現在一心考取功名,等明年高中,有的是世家小姐讓你挑選,至於二小姐與三小姐,你要一起帶上嗎?”
崔晚心擺了擺手,“鄒氏之前就打過雅兒的主意,不去,至於薇兒,你晚點去問問她的意見。”那孩子太喜歡刺繡,也是個不怎麼愛出門。
朝堂之上。
雲華看了看左邊的爹,又看了看右邊對著她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陳哲瀚,欲哭無淚。
更彆說站在她前方的太子以及二皇子。
她隻覺得這日子更加難熬了!
【小書書,我難受啊!】
【難受你也要憋著。】
一早上,眾人心癢難耐的都想吃瓜,不管他們怎麼提示或是點人名字,可偏偏這個小雲大人就隻知道發牢騷,始終不肯吃瓜。
眼看著早朝快要結束了,他們也認命了。
“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一道聲若洪鐘的嗓音響起,將雲華的注意力拉回了正軌。
文宣帝微微前傾,目光落在驃騎將軍宋沉州身上。
心不由的咯噔一下!
又是一個討債鬼!
“皇上,這下半年的軍餉”宋沉州話還沒說完,文宣帝就頭疼的直接打斷。
“朕知道了,知道了!”
這個宋沉州每次一開口,除了要錢還是要錢,但養兵的錢又不能不給。
“ 崔尚書,戶部那邊給他撥五十萬兩過去吧。”
話音一落。
戶部尚書崔時晏神色微微一變。
反觀宋沉州得到皇上的允諾後,挑釁的看了一眼崔時晏 。
誰叫這個崔時晏一而再的壓下他的軍餉。
這不皇上都同意了,本將軍看他還怎麼說。
“啟稟皇上,這軍餉”
“崔大人這是又想壓下我軍軍餉嗎?”
宋沉州唇角勾起冷笑,玄鐵甲胄在日光下泛著冷光,抬腳緩慢的靠近崔時晏。
“崔大人,將士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就是保家衛國,守護我朝疆土,你這樣做可是會寒我們武將們的心啊!”
“若是連最基本的軍餉都無法保障,又怎能讓他們安心禦敵?”
宋沉州一字一句,瞬間激起朝堂那些武將們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