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上前一步。
“皇上”
“皇什麼上!就你一天天的屁事多,你兒子的屁股擦乾淨沒有,天天就盯著彆人碗裡的那點事,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喝的。”
“一大把年紀了,還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她是倔了你家的祖墳還是搶了你的媳婦。”
“本王也覺得陳大人說得對,小雲大人長得好看又喜慶,當個吉祥物又礙你啥事了,是本王的皇兄給俸祿,又沒讓你掏錢,整得跟個猴子似的,一天到晚上躥下跳。”
肅親王可不會慣著他,他自己本就是粗人,才不會給人留什麼麵子。
再說。
那丫頭,他可喜歡的緊。
寧國公麵色煞白,捂住胸口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你你”
“你什麼你!”
肅親王翻了一個白眼,身上肅殺的氣息直逼寧國公。
“身體不行就該退位讓賢,一把年紀,腦子不如年輕人好使,身子不如武將硬朗,容貌不如小雲大人招福,你說說你還能乾嘛!”
“天天彈劾這個彈劾哪個,依本王看,最該彈劾的是你,來來咱們細數一下,你那個小兒子打著你的名義在外乾了多少壞事。”
“今日若不說清是非曲直,這早朝誰都彆想走!”
肅親王霸氣的這麼一吼,那些心裡還有著小九九的人頓時蔫了回去。
“你我”
寧國公怒急攻心,雙眼一翻,人華麗麗的暈倒了。
肅親王立馬跳開!
“皇兄你剛才可是看到了,我可連他衣腳都沒碰到哦,他這心理素質太差,抗不住壓力!”
肅親王這剛一回來,就把寧國公懟得暈了過去。
文宣帝擺了擺手,讓人將寧國公給抬了下去。
雲華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就看到某個大臣又又又被人抬走了。
這是???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睡了過去。
倒是生死簿將寧國公這人給狠狠的記住了。
這時,陳哲瀚推了推雲嘯天。
“你這未來親家還不錯嘛,啥時候把小雲大人的親事給下?”
雲嘯天嘴角一抽,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陳哲瀚身上。
“小女的親事不急,我那幼子的親事倒可以先訂下,不知陳大人何時得空?我與夫人也好擇日登門拜訪。”
陳哲瀚:!!!他不嘻嘻了。
文宣帝掃了一眼文武百官。
“現在,可還有異議?”
文宣帝看著滿朝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的樣子,輕哼一聲:“有,也給朕憋回去。”
“朕就是樂意寵著她,咋地!”
“有本事你們也生個一模一樣的小雲大人出來,朕照樣給寵上天。”
一天天的,還真給他們臉了!
眾人: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
有皇上寵著,還有親王護著。
那些不知緣由的官員們,打死也不敢再有意見!
他們倒是想生個小雲大人。
可就是,沒那個基因啊!
一場硝煙的早朝,就這樣結束了。
陳哲瀚還有點可惜,今日沒有吃到瓜!
雲華早上是扛著來的,回去也是她爹扛著走了。
眾大臣無語。
要不要明日給她安排一張床放在大殿之上。
雲嘯天剛一跨出宮門,太後身邊的古嬤嬤就來請人了。
雲華揉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委屈巴巴的跟在古嬤嬤身後:【小書書,我爹可真狠,明明可以叫醒我的,偏偏要掐醒我!】
【小花花,彆抱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睡得跟個豬似的。】
雲華當即反駁。
【你還胖的像頭豬!】
生死簿瞪眼,賭氣的把自己鑽回書裡,用力的一合上。
它表示,她們倆現在鬨掰了。
雲華:???
她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至於嗎?】
緊接著,腦海裡又是一陣嗡嗡聲。
雲華:
走在前方的古嬤嬤聽到一人一書的對話,捂著嘴努力的憋著笑。
雲四小姐還真是有趣,怪不得太後喜歡的緊。
宮牆高聳入雲,這是雲華第二次踏入深宮內苑。
四四方方像一座牢籠,一點都不自由,規矩又多,還得時刻小心腦袋。
朱紅色的漆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將塵世的喧囂與宮闈的詭譎徹底隔絕開。
就為了搶一個男人?
擠破頭的想要住進來!
何必了。
三千個女人,排個隊都要等個三年。
“雲四小姐注意腳下的台階。”古嬤嬤笑著提醒道。
“啊?哦!”
雲華小臉微紅,收回四處張望的視線,“謝謝嬤嬤的提醒。”
她差一點就踩空摔個跟頭。
另一邊,重華宮。
身著一襲赤金翟衣的樂安公主,此時臉上掛著女兒家的嬌羞,挽著太後的手臂輕輕搖晃著,“皇祖母,婉月姐姐端莊賢惠,最是知書達理,昨日宮宴上的事一定是個誤會。”
“皇祖母,孫女想請你”
她欲言又止地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頭幾日偶感風寒,昨日並未出席宮宴。
結果卻等來的是她最喜歡的婉月姐姐,被一個賤人害的禁足三個月,更可氣的是三哥那個傻子居然跟那賤人混在一起。
難道三哥不知道,婉月姐姐非常喜歡他嗎?
她麵色陰沉,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讓一個丫頭片子入朝為官,昨晚她去替婉月姐姐求情,還被她父皇嚴厲嗬斥了一頓。
她這個集萬千於寵愛的唯一公主,居然有一天不被她父皇待見!
這一切都歸功於雲華那個小賤人!
既然父皇那邊行不通,她隻能迂回的纏著太後。
“祖母,你就心疼一下孫女吧,讓父皇通融一下,放過婉月姐姐吧。”
放過?
太後蹙起了眉頭,昨日她就在現場,那個林家丫頭一臉的算計,她這宮裡浸淫多年的老狐狸豈會瞧不出來。
更不用說,雲家那個有趣丫頭還間接的救了小三子一命。
皇帝如此寵著那丫頭,她可不會拂了他的麵子。
太後深深打量了一下這個孫女。
樂安明明是她看著長大的,卻打心底的喜歡不起來,總覺得隔了一層。
太後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微微眯起眼,緩聲道:“哀家上了年紀,隻想兒孫繞膝,不想管那些瑣碎的閒事。”
“樂安可明白?”
樂安公主咬了咬下唇,眼中的陰鷙一掃而過,她鬆開挽著太後的手,“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
“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