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聲聲悶響爆發。
劍芒掃過,那些原本在空中漂浮的碎瓷片紛紛爆裂,消失在虛空之中,化作一團灰燼。
李玄靈心死死看著頓時裡鬆了口氣,他剛才真擔心這些碎瓷片和木屑會把他弄成另外一副鬼樣子。
忽然,他的瞳孔一縮。
他發現在碎瓷片消失後,又很快重新聚合起來,化作一尊完整的木瓷偶。
雖然它的表麵布滿了皸裂紋路,但仍舊堅挺。
“這玩意是不死不滅嗎!”
李玄靈瞪大眼睛,露出吃驚的表情。
張小二的表情冰寒,手臂輕抬,長劍高舉,對準木瓷男人,再次一劍劈落。
刹那間,漫天劍光如潮,鋪天蓋地,淹沒虛空,浩蕩的劍勢席卷開來。
整個庭院中都彌漫著淩厲駭人的劍氣,恐怖的劍威肆虐八方,令李玄靈都想忍不住倒退數步,心中暗暗驚訝。
“彆搞,彆搞。”
“我們是兄弟的。”
但李玄靈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這木瓷男人身上。
但令他吃驚的是,即便如此密集的攻擊降臨,木俑也毫無動靜。
這讓李玄靈更加詫異,心中暗暗猜測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他就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痛覺和感官。
張小二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微微皺眉,他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
因為隻要稍微拖延片刻自身靈力耗儘,就極有可能被這怪物反撲,甚至當場殺死。
於是,他不斷催動體內靈力灌注到長劍之中。
刹那間,黑劍綻放出熾烈光華,劍氣如虹,劍芒吞吐三丈餘長,帶著無與倫比的鋒銳。
張小二周身氣浪轟然炸開,鬢角青筋暴起。
緊接著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劍鋒瞬間燃起暗金色紋路——這是此劍法密傳的“斬天”劍法以短時間燃燒壽元為代價斬穿萬物本相。
“斬天!”
“轟——!”
張小二周身劍罡炸裂如銀龍狂舞,竟將整座宅院頂掀上高空。
劍鋒拖曳著星河倒卷般的流光,每一劍踏斬出都似有萬千劍影從虛空凝現。"
劍尖輕顫的刹那,整片空間如鏡麵崩裂。
木瓷男人剛重組的身體突然浮現蛛網般的裂痕,裂紋中竟滲出璀璨星輝。
這是張小二悄悄把劍氣侵入他本源的征兆。
李玄靈心中震撼,目光凝聚在周圍的青石板上。
赫然發現方圓十丈之內的石磚正無聲無息地化為細膩的粉末。
宛如一場無形的風暴正將這些堅固的物質吞噬殆儘。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仿佛天地間所有的銳氣都在這一劍之威之下,被抽空得一乾二淨。
“真……想死啊。”
木瓷人的聲音如同從深淵中傳來,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戲耍。
隨著他的話音,胸膛的瓷片突然裂開七道猙獰的縫隙。
隨即一股墨綠色的藤蔓如同活物般噴湧而出,扭曲著、肆虐著,竟化作千條。
直朝張小二的身軀纏繞而去,帶著可怕的壓迫感,要將他徹底束縛。
就在此時,張小二的眉心處被撕開了一道血色的裂口。
一柄布滿銅鏽的巨劍虛影緩緩降下,籠罩著整個庭院。
木瓷妖人麵色驟變,瓷麵上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皸裂,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了存在受到了空前的威脅。
那些本是他不死根源的裂縫,此刻卻瘋狂地蔓延開。
他發現那劍意正從因果的層麵抹殺著他的存在。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木瓷妖人發出絕望而憤怒的嘶吼,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怎會……”
話音未落,張小二已然與他的長劍融為一體,化作一道貫日的長虹,劍光耀眼。
宛如流星劃破天際,勢不可當。
劍光過處,木瓷妖人的每一片碎片都被釘入那無形的劍意中。
重組的瞬間便引發一陣新的爆裂,四散飛揚,似乎在宣告著他的終結。
在那一瞬間,木瓷男人的臉上先是驚恐,接著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那如同深淵一般的目光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情緒,仿佛在暗示著他內心的某種瘋狂。
張小二的劍勢如虹,他知道自己必須趁此時機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斬!”
隨著他一聲輕叱,劍尖直指木瓷男人,周身的靈力化為無數道劍氣。
如萬千星河般璀璨奪目,仿佛一瞬間撕裂了夜空的寂靜。
就在那一刻,數百個正在重組的木瓷片如同時間靜止般凝固。
緊接著,它們的表麵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無形的風暴。
木瓷男人身上胸口碎片四周擴散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這股力量而變得扭曲,連李玄靈的心臟都跟著一顫。
劍氣如潮水般湧來,猶如銀色的雨幕從天而降,灑落在這片陰暗的院落中。
每一滴光雨都似乎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劍道真意,伴隨著無數的細微劍影,璀璨而又凶猛。
瓷質的肌膚在劍光的照耀下變得透明,仿佛隨時會被撕裂。
瞬息之間變得脆弱不堪,猶如一張張破碎的幻影,正在被無情地吞噬。
隨著那道劍光的爆發,整座院落似乎在這一劍之威之下劇烈顫抖。
周圍的景物開始失去色彩,隻剩下那奪目的劍光在閃爍,映襯出李玄靈驚愕的麵容。
“你把我的怨念斬了!”
木瓷男人的聲音回蕩出來,透著絕望卻又帶著不可名狀的狂熱。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即將降臨。
李玄靈心中湧動著一股不可思議的震撼,他目睹著那一切,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劍意。
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一幕,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劍之下,歸於寂滅。
隨著劍氣的綻放,木瓷男人的身體被撕扯成無數碎片。
轉瞬間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在空中。
那股不可抗拒的劍意如潮水般湧動,席卷著整個庭院,銀色的光雨灑落在地。
就在煙塵散儘之際,張小二從空中單膝跪地,嘴裡噴射出鮮血。
他的身體依舊挺立著,雙手握著長劍插進了地上。
更顯眼的是他眉心處一滳刺眼的血跡滴落了下來,但很快便恢複如常,隻是臉色看上去蒼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