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收到明玥發來的短信後就已經打算回去了,但等他處理完要緊的事到家,還是晚了一步。
推開臥室門見到的場景,幾乎讓他目眥欲裂。
他的親兄弟正偽裝成他的樣子,偷吻他的妻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裴知行懷疑他已經被裴知聿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了。
雙生子的心靈感應甚至讓他能直接與他的憤怒通感。
但裴知行絲毫不慌,反而將還有些恍惚的女人往懷裡帶了帶,當著裴知聿的麵輕輕啄吻了她一下。
明玥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偏頭躲開,他的唇隻擦過她白嫩的臉頰。
“老公彆鬨…”她紅著臉小聲抗議,“有外人在…”
裴知行低笑一聲,指腹曖昧地摩挲著她被吻過的臉頰,“哪有什麼外人?是我弟弟知行在門外。”
他故意提高音量,目光挑釁地看向門口麵色陰沉的裴知聿,“老婆,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溫柔地將明玥放回床邊,還不忘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長裙。
房門關上的瞬間,裴知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狠狠按在牆上。
裴知聿的手如鐵鉗般收緊,骨節因用力而發白。裴知行卻從喉嚨裡擠出低笑,“哥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找死。”裴知聿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另一隻手已經攥成拳頭。
裴知行偏過頭,重拳狠狠砸在他臉側的牆上,裴知聿揪著他的衣領,聲音壓得極低,“我警告你,彆碰她。”
“碰了又怎樣?”裴知行笑得從容,“你能偽裝成裴知禮騙她,我為什麼不能”
話未說完,又一拳迎麵而來。這次裴知行沒再忍耐,側身躲過的同時一記肘擊襲向對方腹部。
“先生!二少爺!”曹管家聞聲趕來,卻被裴知聿一個眼神釘在原地,他隻能著急地看著。
這都是什麼事啊……
裴知行趁機扯鬆領口,喘著氣笑道:“哥,你猜她要是知道她真正的丈夫其實”
“閉嘴!”裴知聿猛地將他按倒在地,手背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明玥打開臥室門,她的聲音從臥室方向傳來,帶著幾分不安。
“老公?我剛剛聽到奇怪的動靜,你們沒事吧?”
兩個男人同時僵住。
裴知聿迅速鬆開鉗製,而裴知行也已經調整好呼吸。
“我沒事,在和知行談工作。”裴知聿說完,狠狠瞪了裴知行一眼,快步走向妻子,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現在已經談完了。”
裴知行也恢複成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彬彬有禮地告辭:“嫂子,我也先回房間了。”
明玥不明所以,隻能茫然地朝他出聲的方向點點頭。
回到房間,房門關上的瞬間,裴知聿忽然將她抵在門板上。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抹去什麼痕跡般在她唇齒間不斷深入。
“唔!”明玥吃痛地推拒,得到片刻的喘息後她剛想質問,又被堵住了唇。這次他的動作溫柔了許多,卻依然強勢,舌尖勾著她交纏。
等終於被放開時,明玥已經腿軟得站不住,隻能靠在他懷裡細細喘息。
裴知聿沉默地輕撫她的後背,眼底翻湧著晦暗的情緒。
他和裴知行雖說是雙生子,但感情並不好。
一方麵兩人接受的家族教育和培養路線不同,很少正兒八經相處過。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雙生子之間獨特的感應。
這種感應不僅局限於情感與思維上的同步,還包括身體上的反應,比如說疼痛、甚至是快感。
兩人距離越近,這種感應越清晰。
這令裴知聿感到很惡心,當然裴知行同樣如此。
成年後,隨著能自如控製情緒和身體本能,這種令人惡心的感應才減弱到幾乎察覺不出。
但是不久前,那種憤怒中夾雜著愉悅的情緒幾乎讓他控製不住想直接掐死裴知行。
明玥緩過勁來了,她用力推了裴知聿一下,聲音帶著哭腔,“裴知禮,你發什麼瘋!”
聽到裴知禮三個字,裴知聿又心梗了,他光惦記著裴知行,差點忘了還有個裴知禮。
這群狗東西都想來偷他老婆!
裴知聿深吸一口氣,把狗東西們都拋到腦後,當務之急是哄好生氣的妻子。
他將人抱到床邊,執起她的手貼在臉頰,聲音低啞,“老婆,都是我不好,是我吻技太差了,才把老婆嘴親痛了,讓老婆不高興了…”
明玥原本在氣頭上,乍聽清他的認錯內容,要發的火瞬間卡在了喉嚨裡。她抿了抿還有些發麻的唇瓣,小聲嘟囔,“誰、誰在說你吻技了”
裴知聿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她摟得更緊,“那老婆教教我?怎麼親才不會讓老婆生氣?”
“你”明玥簡直要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
裴知聿趁她語塞的空檔,已經俯身將她壓進柔軟的床鋪。他的吻如細雨般落在她眉心、鼻尖,最後含住她微張的唇瓣輕輕吮吻。
“這樣呢?”他退開些許,“老婆,這樣親還疼嗎?”
明玥的耳尖紅得滴血,“你、你起來…”
“不起。”裴知聿耍賴般將臉埋進她頸窩,“除非老婆原諒我。”
明玥被他蹭得發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了好了…原諒你了…你快起來。”
裴知聿剛直起身,左手便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指關節處已經紅腫破皮,滲著血絲。
“怎麼了?”明玥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抽氣聲。
“沒事。”裴知聿下意識要藏起手,卻在轉念間改了主意。他聲音帶上幾分隱忍,“下午急著回來見你…太著急不小心碰到車門了。”
明玥立刻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腕,“受傷了?”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傷口邊緣,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都破皮了家裡醫藥箱在哪?”
“樓下客廳。”裴知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味。明玥的腳步頓了頓,“有人在下邊?”
客廳裡,裴知行正對著鏡子往嘴角塗藥。聽到腳步聲,他慢條斯理地轉過身。
“嫂子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