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拍完照了,開吃吧!”林觀棋說著,用還沒夾過菜的筷子給江眠琴加了一隻龍蝦,“他們家的小龍蝦很好吃,你快嘗嘗。”
“謝謝。”
江眠琴點了點頭,但是看著碗裡那隻“奇形怪狀”的生物,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下口。
龍蝦江眠琴不是第一次見,但大排檔裡的小龍蝦她還真是第一次吃,在江家家宴的時候,會有那種超大號的龍蝦,廚師會把肉給弄出來,殼當擺盤的裝飾,直接用筷子夾盤裡的蝦尾肉吃就行了。
這玩意連殼帶肉,怎麼吃?
江眠琴想著,轉頭看了看林觀棋。
林觀棋已經帶上了手套,他剝掉了蝦頭,咬著蝦尾的肉用力一扯,q彈的蝦尾肉就完整的出來了。
於是,江眠琴也學著林觀棋的樣子,開始剝蝦。
她剝得有些慢,而且斯文的少女也不會像林觀棋那樣,用牙咬著肉扯蝦尾,這動作太粗魯了,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這麼做。
等林觀棋吃了四五隻小龍蝦的時候,江眠琴剛剝好一隻龍蝦。
江眠琴沒有直接塞進嘴裡,而是摘下手套,拿著筷子夾起了蝦肉,淺嘗了一口後,她直接就被這麻麻辣辣的味道給驚豔到了!
看著對方的表情,林觀棋笑著問:“好吃吧?”
“好吃!”
“好吃就行,我還怕你吃不慣呢。”
“我確實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
江眠琴說著,又夾了一隻龍蝦放到碗裡,重新戴上手套,開始剝蝦。
“你這樣太慢了。”
林觀棋說著,直接從盤子裡抓起一隻小龍蝦,開始給江眠琴做示範。
“先把大蝦鉗子從中間這裡掰一下。”
林觀棋說著,牙齒一咬,用力一掰,然後一坨蝦鉗子肉就出來了。
“然後,把頭擰一下,扯出來前麵這個黃黃的東西,不是蝦黃,是蝦的肝臟和胰腺,能吃但不建議吃,你可以直接用手掰掉這一塊,去掉這個臟的部分之後,用指甲掀開蝦殼……”
林觀棋像是教三歲小孩一樣,非常細致地跟江眠琴講了一下怎麼迅速地剝開一隻龍蝦。
江眠琴也聽得很認真,但不知怎麼的,她總是會情不自禁地看向林觀棋的嘴巴——小嘴叭叭個不停,也不知道親一口是什麼感覺的呢?
“你聽懂了嗎?”
林觀棋一句話把江眠琴從幻想裡拉了回來。
江眠琴小臉紅撲撲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會了!”
她按照林觀棋說的方式嘗試了一下,剝蝦速度確實快了不少,但也隻是相較之前快了些,和林觀棋比還是很慢。
江眠琴那雙平日裡養尊處優的手,剝起龍蝦就是有些笨拙,和經常來吃宵夜的林觀棋肯定是沒辦法比的。
鮮紅的蝦殼上還冒著熱氣,滾燙的湯汁沾在她白皙的指尖上,不一會兒就泛起一片通紅。
“呼~”
少女摘下了手套,輕輕吹了吹被燙紅的手指頭,手都被燙紅了的她還不忘拿起筷子夾一口菜吃。
正在剝蝦的林觀棋注意到了她這些小動作,他偷笑了一下。
江眠琴注意到了林觀棋已經剝了一小碗蝦,也同樣注意到了他在偷笑。
“好哇,你笑話我?”
林觀棋卻理直氣壯地說:“你不也在偷看我嗎。”
“少自戀了,誰偷看你了。”
“你沒偷看我,怎麼知道我在偷笑你。”
“……”
江眠琴被說得啞口無言。
“你,你強詞奪理,哼~!”傲嬌的少女說了一句毫無氣勢的話,然後轉過了頭去。
鑒於林觀棋偷偷嘲笑自己這件事,傲嬌的少女決定十分鐘不理他——算了,十分鐘太久了,五分鐘吧,五分鐘好像也……等等,不能再降低標準了!
少女在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下一秒,林觀棋把那剝好的一小碗蝦尾,放到了少女的麵前。
江眠琴有些驚訝地說:“你……你剛剛剝了那麼久沒吃,原來是給我剝的嗎?”
“嗯。”林觀棋點了點頭,“你安心吃彆的菜吧,蝦我來幫你剝,彆又把手燙得跟龍蝦鉗子似的。”
林觀棋覺得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超帥,而且自己在江眠琴心裡的好感度肯定也蹭蹭蹭地漲了不少——誰會拒絕一個會幫自己剝蝦的男朋友呢?對吧!
剛剛和江眠琴聊完天林觀棋就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把失去的好感度刷回來,看到江眠琴不會剝蝦,林觀棋立馬就覺得機會來了,這不就是刷好感度的時候嗎!
於是,他就哼哧哼哧地默默剝了半天龍蝦。
他的努力倒是也沒白費,至少這好感度是真刷上去了。
江眠琴拿起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剛想轉頭誇林觀棋一句呢,對方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再一轉頭,她的麵前多了一瓶插著吸管的玻璃瓶裝的冰鎮飲料——是林觀棋剛進屋拿的。
林觀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他說:“你捧著飲料能緩解燙到的手指,喝兩口還能解辣,一舉兩得。”
他說完,抓起自己的那瓶冰鎮飲料對嘴吹了一口。
被林觀棋這麼照顧的江眠琴都變得靦腆了起來,她捧著玻璃瓶,咬著吸管喝了一口。
——他還挺貼心,特意給我拿了吸管。
江眠琴心裡想著,抬頭看著林觀棋,漂亮的大眼睛裡亮著好看的小星星。
之後,兩人就像中午的火鍋一樣,林觀棋專門剝蝦,江眠琴負責吃。
在林觀棋遞來第四碗蝦肉的時候,江眠琴立馬擺手說:“夠了夠了,你彆給我剝了,你自己也吃,一會兒其他菜都涼了。”
江眠琴說完,用筷子從乾鍋裡夾起一塊像蒜瓣一樣的肉坨坨,放進了林觀棋的碗裡。
她說:“這個還挺好吃的,我吃了好多,你也吃點。”
“你吃了很多?”林觀棋說著,把那塊蒜瓣肉夾起塞進了嘴裡,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
或許是心理作用,林觀棋覺得江眠琴給自己夾的菜,好像更香一點——她親手喂的那不得香迷糊了?
嗯,林觀棋已經開始不切實際地幻想被校花喂飯了。
江眠琴黛眉微蹙,略感不妙地問:“對啊,你這是什麼表情?”
林觀棋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肉嗎?”
“什麼肉?”
“這就是你中午說的不喜歡吃的醜東西。”
“呃……這……這該不會是牛蛙吧!”
“對啊,哈哈哈哈!”林觀棋大笑了幾聲,“你居然沒吃出來。”
“我都沒吃過,我哪裡吃得出來。”江眠琴咬著嘴唇,有些氣鼓鼓地說,“好你個林觀棋,你居然騙我吃牛蛙!”
“你剛剛不是吃得也挺開心嗎。”
“那是我不知道嘛。”
“它皮都扒掉了,肉白白淨淨的,哪裡醜嘛?”
“但是一想到它活著的時候那個樣子……就很醜好吧!”
“你彆去想不就好了嘛。”
林觀棋故意從乾鍋裡挑了塊最肥美的牛蛙腿肉,在江眠琴眼前慢悠悠地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來,再嘗一口?”
“你當我不敢?”江眠琴一激,直接傾身上前,貝齒一合就咬住了林觀棋的筷子尖。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林觀棋瞬間僵住,他瞪大了雙眼,有些意想不到:“等等……這筷子我剛用過……”
話音未落,江眠琴就像觸電似的縮回脖子,從耳根到鎖骨瞬間漫上一層緋色。
算上下午那杯奶茶,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間接接吻了……這進展快得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細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