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去死吧!”
伴隨著女人低狠的聲音,一雙手猛的從池虞身後出現,將她重重往前一推。
被騙到遊艇邊沿且毫無防備的池虞直接被對方大力推了出去。
護欄斷開,她身體立刻飛了出去,幾乎沒有讓人反應的時間,“噗通”一聲墜入海中。
池虞是個旱鴨子,不會遊泳。
墜海之後,她本能開始掙紮,很快就被冰冷刺骨的海水牢牢包裹住,死亡般的窒息感瞬間湧了上來。
池虞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推入海中活活溺死!
意識恍惚時,她似乎聽到了遊艇上陳佳知驚慌失措的高喊音:
“來人!救命!我閨蜜掉海了!”
……
等池虞再次恢複意識時,是被一道陌生的男聲吵醒的。
“沈總,這是今天下午要簽署的合約,請您過目。”
辦公室的平靜被這道聲音打破。
池虞屏住呼吸,謹慎的沒有第一時間輕舉妄動。
作為一名資深網文搬磚工,她用嚴謹的小說思維邏輯很快分析出當下狀況。
她墜海之後穿越了?
還變成了某公司總裁?
不等池虞多想。
下一秒,她就聽見了另一道冷沉穩重的聲音從自己上方響起:“放桌上吧。”
池虞:“……”
她唰的一下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光潔如雪的天花板,目光往旁邊一瞄,近在咫尺的竟然是一個男人銳利光潔的下巴……?
長相英俊的男人輪廓硬朗,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身姿挺括,渾身氣質疏離矜貴。
他坐在辦公桌前審閱文件,手中握著鋼筆,指節根骨分明,修長有力。
男人垂著眼沉浸在工作中,表情專注認真,眸色冷淡,但在他下方的池虞心裡卻是瞬間發出了土撥鼠尖叫。
“!!!”
這個什麼情況!
兩人這麼近的距離!
她和這陌生男人是什麼姿勢!
而且她的視線角度怎麼這麼奇怪!
池虞滿頭問號,她迫切想要撤離,震驚的發現自己似乎異常靈活,偏偏不管她怎麼跑,都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忍不住低頭,想弄清自己現在什麼狀態,結果一低頭,視線頓時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嗯?
她震驚,以為自己失明了。
一抬頭,入目的是明亮雪白的天花板,視線往旁邊一瞄,還是那位正在認真簽閱合同的冷酷總裁。
再一低頭,又啥啥都看不見了。
似乎,她的眼睛隻能在某個固定範圍內才能看見。
池虞:……真是見了鬼了。
池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裡不斷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國家扶持和好心人的捐贈資助下讀完大學,今年剛大學畢業。
而陳佳知的身份和她一樣,是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好朋友。
兩人認識二十多年,知根知底,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之前被推下海的時候,池虞大腦沒反應過來,也沒時間給她考慮那麼多。
現在冷靜下來,在腦海裡將事情發生的片段逐一複盤後,池虞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陳佳知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邀請她出海,故意讓她站在甲板上要給她拍照,故意將她帶到早就被動了手腳的位置!
最後將她推下海,要了她的命!
在池虞心裡,陳佳知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相互陪伴相互鼓勵著長大,就連口角之爭都很少,更彆說其他仇恨。
現在是法治社會,任何觸犯法律的事情,被發現之後都要承擔相應的法律後果。
陳佳知寧願頂著被法律嚴懲的風險也要殺了她,圖什麼?
池虞想不明白。
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就像岩石縫裡鑽出來的旺盛野草,生命力強勁且惜命。
池虞吃了那麼多年的苦,現在好不容易就要看到希望的曙光,被陳佳知這一推,前二十多年的努力全白費了不說,就連命也沒了。
不管之前陳佳知和她的關係再怎麼親密要好,從陳佳知伸手推她那一刻起,在池虞心裡,她就隻剩下殺人凶手這一個身份。
池虞迫切想要弄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
她已經猜測到,自己十之八九應該不是在自己之前的身體裡了。
亦或者說,她現在好像不是人。
池虞暗自研究了一會,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著實奇怪,她好像沒有自己的身體,像變成了一灘流水,被禁錮在某個封閉的地方。
她唯一的感知就是視覺,而且視覺角度有限,隻能看到頭頂天花板和斜上方的男人。
她到底變成了一個什麼東西?
就在池虞暗自琢磨的時候,一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這聲音發源處……好像是從她身體裡發出來的一樣。
可她明明沒有開口說話!更彆說唱歌!
池虞睜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就是不想驚擾到眼前這男人。
眉眼冷峻的男人明顯也聽到了聲音,他放下手中文件,目光冷沉朝池虞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伸出手。
在男人將她貼著耳側和其他人交流時,池虞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
她沒有穿成霸總,而是穿進了霸總的手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