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八月份了,但天氣依舊沒有轉涼。
即便是早晨,空氣中也充斥著燥熱之氣。
季青坐在一棵大槐樹下,伴隨著朝陽修煉旭日功。
半個時辰後,季青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從破廟離開後已經又是十來天時間。
這十來天時間,季青每天早上都堅持修煉旭日功。
內力倒是精進了不少,但對比以前用源點提升,那還是太慢了。
季青:三流武者
碧玉功:圓滿(內力爆發,增幅三成)
旭日功:入門
十三路快刀:圓滿(絕招一線天)
草上飛:小成
源點:0點
季青翻開妖魔錄,查看自身的情況。
旭日功依舊是入門。
想達到“小成”,按照現在的進度,至少也需要幾年苦功。
“如果有源點,旭日功就能迅速大成甚至圓滿。可源點隻能殺妖才能獲得,但哪裡有妖?”
季青從涼城逃出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卻沒遇到任何妖,自然也就無法獲得源點。
“哥,你收功了?”
季青身後的背篼裡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嗯,吃點乾糧早點出發。”
季青算了算路程,大概再有十來天時間應該就能到安陽城了。
兩人就著涼水吃了些乾糧後便起身了。
季青依舊走鄉間小路,絕不走官道。
鄉間道路兩旁都是成片金燦燦的稻穀,這個時候正是秋收的季節,看這些稻穀的模樣,再過十來天時間應該就可以正式收割了。
“嗯?”
季青走了幾裡路,忽然看到前麵一些稻田裡有許多農戶正在搶收稻穀。
這些稻穀明顯還沒徹底成熟。
現在就搶收,會影響稻穀的品質和產量。
“快快快,趕緊都割了,否則到了晚上,這些糧食又被那些老鼠給糟蹋了。”
“前幾天王老漢家三畝田的糧食都被老鼠給糟蹋了,一家子就指著幾畝田的糧食生活,現在糧食沒了,隻能賣兒賣女。”
“我們大槐村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鼠患,怎麼今年就攤上鼠患了?聽說那群老鼠中有一隻大老鼠,有人看到過大老鼠,那個頭,那體型,簡直和小牛犢一樣。”
“你就瞎吹吧,真要和小牛犢一樣的老鼠,那不是老鼠成精了?”
“你還彆不信,還真就是老鼠成精了,沒看到金員外都張貼‘除鼠’告示了嗎?金員外花費重金招募江湖高手去除鼠,如果不是老鼠成精,用得著金員外招募江湖高手嗎?”
幾個農戶在田間一邊搶收一邊閒聊,季青路過時聽了一嘴。
“老鼠成精?”
季青心中一動。
如果真是小牛犢般大的老鼠,那妥妥的鼠妖啊!
他正發愁遇不到妖,無法獲得源點。
現在機會來了!
不過農戶也隻是道聽途說,具體是不是真的鼠妖,季青還得了解清楚才行。
“請問金員外張貼的‘除鼠’告示在哪裡?”
季青開口向農戶打聽。
“後生仔,你也是江湖人?”
“是。”
“看你這身打扮也像。”
農戶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季青。
“金員外張貼的‘除鼠’告示就在前麵三裡路的院牆上,你揭了告示直接去院子裡找金員外就行了。後生仔,除鼠可不是開玩笑,那大老鼠很凶的,據說之前有經驗豐富的獵戶去除鼠,結果卻丟了性命。”
農戶淳樸善良,還不忘提醒季青,除鼠很危險。
“謝謝提醒。”
看著日頭越來越毒辣,農戶日子艱辛,季青便扔出了一錢碎銀給農戶,算是答謝。
季青順著小路走了三裡地,果真看到了一座氣派的大院子。
他來到院牆外,看到了一張“除鼠”告示。
季青當即揭下了告示,來到了院門口。
“你揭了除鼠告示?”
季青點了點頭。
“那請隨我來吧。”
一名下人帶著季青進入了院子,來到了客廳之中。
季青看到客廳上首位置坐著一名身穿絲綢長袍,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金員外了。
而客廳兩側還坐了不少人,都是江湖武人打扮,應該都是來除鼠的。
金員外笑著問道:“少俠如何稱呼?”
“李牧。”
季青用了一個化名。
“李少俠來自何門何派?”
“一介江湖散人,無門無派。”
金員外還沒說話,客廳裡的武者便都笑了起來。
“這位朋友,剛才我們已經商議過了,已經剔除了一些湊數的人,能留下來的都是在江湖中有一些威名的武者。閣下既然是江湖散人,無門無派,那還是請速速離去吧。”
其中一名武者開口說道。
季青眉頭一皺,目光在客廳內的幾名武者身上一一掃過,語氣平靜的問道:“那你們又是何門何派?”
“這位是流沙劍派江少俠,這位是威武門王大俠,這位是燕子門趙大俠……”
這幾人的確都是有名有姓,出自一些江湖門派。
季青的目光逐漸定格在了一名戴著鬥笠,手持長刀的武者身上。
他起身來到了對方麵前,出聲問道:“閣下何人?”
“虎刀門,趙奕。怎麼,你要與趙某比刀?”
季青點了點頭。
趙奕臉色有些難看。
客廳裡這麼多武者,“李牧”誰都不去找,偏偏找上了他。
豈不是覺得他是軟柿子,好欺負?
一絲怒容浮現在趙奕臉上。
其他武者也沒有阻止,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既然都是江湖人,出身、名望等等,有些時候或許會有用。
但如果真要一較高下,還是得手底下見真章。
趙奕可不是好惹的,在虎刀門那也是一把好手。
“李牧”找上了趙奕,那是自討苦吃!
“這裡施展不開,我們去……”
趙奕話還沒說完,他的耳中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鏗”。
這是拔刀的聲音!
趙奕心中無比駭然。
他聽到拔刀聲的那一刻,視線中就隻充斥著一記耀眼的刀光。
淩厲的刀鋒瞬間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一種如墜冰窖般的感覺。
他的手下意識握住了刀柄。
可不等他拔刀。
下一刻,白光便消失了,甚至淩厲的刀鋒也消失了。
季青已經收刀回鞘了。
“哢嚓”。
趙奕頭上戴的鬥笠從中間一分為二,轟然爆開。
看到這一幕,趙奕雖然毫發無傷,但他依舊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隨即趙奕的臉色便脹得通紅。
憋屈!
太憋屈了!
他堂堂虎刀門弟子,練了快二十年的刀,居然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他都沒看清“李牧”的刀究竟有沒有出鞘?
這一刀得多快?
靜!
整個客廳一下子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李某有沒有資格除鼠?”
季青目光望向了金員外,語氣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