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這樣一日日過去。
昭昭開學了，大部分依舊兩點一線，時不時去賺賺外快當翻譯。
二月初，她回了一趟永安看望外婆。去高鐵站的時候是方肅禮親自送的。
“後天就回來？”男人側頭看了眼歸心似箭的許惟昭。
“嗯，怎麼了？”
“沒什麼。”
男人本來是想讓她下周再回的，因為他這周末正好有時間，兩個人可以耳鬢廝磨兩天。
“昭昭～”
“嗯？”
男人瞧了瞧她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開了口。
“要不你下周回去看？這周末我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呆兩天。”方肅禮說這話時眼裡居然隱隱有光。
“不行喔～我外婆正好這周生日，我好多年沒陪她過生日了。”
男人挑了下眉，沒再說話，放在方向盤的手指不耐煩地敲著。
許惟昭笑了笑，安慰道“那我後天早點回來好不好？”
“乾脆我同你一起回永安？”
昭昭聽了臉色一變，他跟著回，自己還怎麼陪外婆？
“不！不行。”
這看在方肅禮眼裡味道就又不一樣了，純純一副他見不得人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昭昭解釋道“外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我想多陪陪她。”
男人麵沉如水，沒有說話，昭昭也不想遷就他，車裡的氛圍突然就冷了下來。
到了高鐵站，方肅禮停好車，下車幫她拿東西。
許惟昭看到多了好幾個禮盒，有些奇怪主動開口。
“這些是？”
“帶給你外婆的燕窩、阿膠。”男人表情依舊冷淡，隻是推著行李箱往前走。
許惟昭心裡一暖，挽住了他胳膊。
“謝謝你呀，～我會告訴外婆是你托我帶給她的。”
男人見她還算有點良心，冷哼一聲“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知道的。”
許惟昭拖著箱子檢票進站，方肅禮雙手插兜站那看著，直到完全不見著她人，才轉身離去。
開車回家的路上，男人正琢磨著乾點什麼好。
父親方岩打來電話叫他明天去釣魚，方肅禮下意識拒絕，他和他爹的關係還沒好到這份上。
“你不想同我釣魚沒關係，明天和我一起釣魚的還省裡的李文春、何平，你自己看著辦。”
兩位都是省委常委，李文春是省組織部部長……
“在哪釣？”男人知道沒有理由不去了，應該說風雨無阻都要去。
“位置待會發你，晚上回來吃飯。”
“好。”
方岩看著掛斷的電話，暗罵了句兔崽子，隻認權利不認爹。
江洲到永安，高鐵隻要2小時。
許惟昭見到外婆自然高興不已，看到她如今可以自己走路，不靠輪椅，心裡更是激動萬分。
“昭昭，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回來？”
“這是……額，沒事外婆，我剛發工資呢～”
昭昭沒想到用什麼借口說出方肅禮送的，為了避免她們多問還是不提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方肅禮在軍區彆墅正下著棋，對麵坐著方老爺子，旁邊坐著自家父親。
老太太看著這祖孫三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人，方老爺子這幾年還好點，有點小孩樣，臉上笑容多一點。
方岩父子兩人坐一起，估計一天都說不出一句掏心窩子的話，笑就彆提了，老太太不由歎了口氣。“喝點銀耳羹吧～”
方肅禮聞言立馬起身幫著端。
“媽～這也太甜了點。”方岩皺了皺眉。
“沒辦法，心裡太苦了，總得吃點甜東西。”
“您怎麼了這是？”
“我說你們父子倆到底怎麼回事？有媳婦的和沒媳婦一樣，沒媳婦的又不去找媳婦……”
方岩挑了挑眉，“周靜她在外地開公司，不在家，我有什麼辦法？”
“人家為什麼會去外地？還不是因為你！”
“媽！”方岩當著兒子的麵被罵，臉上有點掛不住。
方肅禮沒吭聲，繼續喝著銀耳羹。
“還有你，肅禮，你現在都37歲了！你爸在你這個年紀，你都10幾歲了。”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又看向了孫子。
“奶奶～我今年一定結婚。”方肅禮的車走了一步，隨即不緊不慢說道。
此話一出，四個人都愣住了，畢竟方肅禮在結婚這事上從來沒做過承諾。
“真……真的假的？彆哄奶奶。”
方肅禮倏地一笑，“假的。”
方岩太陽穴的青筋猛的跳了幾下，哼了聲就離開了。
老太太氣的忍不住做勢想打方肅禮，想了想又忍住了。
“算了算了，不想管你們父子兩了。我去找老葉聊天，過兩天她生日。”
老太太過年學會了用視頻聊天，沒什麼事就拿著平板和葉老太開視頻。
方肅禮一聽，就知道這是找某人外婆，說不定還可以聽到自己名字。
“奶奶～您就在這開，剛剛看其他地方信號不好。”
“啊？這樣啊………”
視頻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老葉呀～乾嘛呢？”
……
方肅禮麵不改色地聽著，試圖聽到許惟昭的聲音，也試圖聽到葉老太誇誇今天讓許惟昭帶回去的那些東西是自己送的……
但半句都沒有！
前者可能她不在，後者說明她壓根沒提自己……
許惟昭，真是好樣的！
“外婆，吃藥了。”是許惟昭的聲音。
“好～過來和江奶奶打個招呼……”
“江奶奶好。”
“昭昭……開學了吧，怎麼不來看看我們呀？”
“最近太忙了，下次來。”
……
方肅禮聽得太入神，棋子久久未動，方老爺子敲了敲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