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麵對周文俊的嘲弄，陳燁冷哼一聲，旋即轉身離開。
“舅舅，恭喜你了，以後九龍城警署就是你的一言堂。”
看著陳燁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周文俊才扭頭看向劉定光，笑著說道。
“阿俊……”
劉定光原本想說這次又狠狠得罪了顏同、陳燁這兩個心胸狹窄的家夥，要小心他們的報複，但旋即想到自己這對舅甥好像已經和顏同、陳燁結下了深仇大恨，也不差這一次。
周文俊看穿了劉定光的心思，笑著說道：“舅舅，隻要你團結好警隊裡的山東警員，把九龍城警署打造成山東人的大本營，我們就有被拉攏的價值，顏同就絕對不敢輕易對我們動手。”
“九龍城警署的轄區太窮了，就算把軍裝警員算上，也隻有不到兩百人，人數還是太少了。”
劉定光搖頭輕歎，似乎已經忘了，就在幾天前，他還一個光杆探長，隻能指揮十幾名便衣做事。
油麻地、旺角、尖沙咀、灣仔、中區這五個警署，被稱為五大油水區，不僅僅是因為警署的轄區經濟發達，更因為這些警署都是直接管轄一整個地區。
而九龍城區原本就沒有油麻地等地區經濟發達，一個大區還有九龍城警署、紅磡警署、何文田警署足足三家警署，更是窮上加窮。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都是探長，但劉定光這個探長與顏同這個探長之間的差距，比一名軍裝和劉定光之間的差距還大。
“舅舅，你和我說過的，飯要一口一口吃，不要好高騖遠，怎麼你自己倒是急了？”
周文俊笑著調侃道。
“臭小子，沒大沒小！”
劉定光瞪了眼周文俊，接著繼續說道：“阿俊，彆看顏同隻是油麻地警署的探長，東莞幫在警隊經營了幾十年，勢力極為龐大，不然也不可能與潮州幫抗衡這麼多年。”
“我們要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才能自保。”
在決定陪著外甥一起拚之後，劉定光的主觀能動性已經拉滿。
“舅舅，你彆忘了，我很快就要被調去油麻地，九龍城警署確實窮，但油麻地警署有錢啊！”
說話間，周文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精芒。
“阿俊，你到了油麻地警署也隻是一個沙展，而且身邊全都是顏同的人，能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
劉定光搖頭輕歎道。
“警隊可沒有規定一個沙展能指揮多少便衣刑警，隻要上級批準，我自己能養得起，我手下可以有五十名，甚至一百名便衣。”
周文俊緩緩說道。
如今的港島警隊，沙展與沙展之間的差距，也同樣巨大，沒錢的警署，如長洲、落馬洲，一名沙展的手下隻有一、兩名便衣刑警，有些甚至手下都沒有便衣，出去辦案都隻能帶著軍裝警員。
油麻地、旺角等地區的沙展，各個手下都有十幾名便衣，而且不是他們養不起更多的手下，而是有這麼多手下就足夠了，畢竟便衣的福利，都要沙展自己發放，手下多了不劃算。
一般來說，隻有戴博謹這種‘圖謀’探長位置的人，才會養二十名便衣幫自己做事。
至於周文俊所說的養一百名便衣，確實沒有違反警隊的規定，但正常來說不太可能實現，手握人事權與財政權的探長一定會出手摁死有這種野心的沙展。
但，油麻地警署很快就要處於不正常狀態。
周文俊相信，雷洛與他那位接任油麻地警署探長的手下一定很樂意看到自己在油麻地‘攻城略地’、‘壯大實力’，成為‘港島警隊最威沙展’，將東莞勢力趕出油麻地。
“……”
聽到周文俊的這句話，劉定光人懵了，還能這樣？
“舅舅，你就隻管坐鎮後方，把我們的地基打牢，在一線打拚的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辦。”
周文俊看著有些懵逼的劉定光，繼續笑著說道。
“阿俊，你這是說我老了？”
劉定光立刻回過了神，幽幽說道。
“怎麼可能？我是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就是定海神針，擎天一柱。”
周文俊立刻送上了數記馬屁。
“阿俊，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你放心去闖，我這個做舅舅的，一定會竭儘全力幫你穩住我們的基本盤。”
劉定光看著周文俊的眼神裡，全都是欣慰、堅定以及毫不掩飾的驕傲。
“舅舅，謝謝你。”
感受著劉定光對自己的真心實意，周文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感動，站到劉定光麵前，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另一邊，九龍城警署外。
陳燁在走出警署大門後，臉色已經變得極為平靜，就好像剛剛那個在周文俊麵前快要破防的是另一個人。
“去砵蘭街。”
坐上汽車後，陳燁開口說道，語氣極為平淡，沒有一絲波動。
二十多分鐘後，這輛汽車停在了砵蘭街一棟獨立屋前。
“燁少。”
等到陳燁走進這棟獨立屋後，一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立刻迎了上來。
“老樣子。”
陳燁扔下這句話後，徑直走上了樓梯。
看著陳燁的背影，中年女人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旋即扭頭對身後不遠處的年輕女人說道：“前幾天花斑蛇送來的那幾個北姑，挑一個送去燁少的房間。”
很快，一名麵容清秀的年輕女人被中年女人送到了獨立屋頂樓的一個房間。
此時的房間內，陳燁已經脫掉了外衣，隻穿了一條平底內褲，露出了他健壯的身軀，和他有些清秀的麵容有點格格不入。
“燁少，人已經帶到了。”
中年女人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陳燁，訕訕笑道。
“規矩你懂的，出去吧。”
陳燁的語氣，平靜到讓人感覺害怕。
“好好服侍燁少。”
中年女人將跟在自己身後的年輕女人往前推了幾步，旋即快步離開了房間。
“燁……燁少。”
年輕女人怯生生的喊了一聲陳燁，也就在這時，陳燁猛的轉身，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女人的身上。
‘啊~’
一聲聲慘叫聲在房間內響起，隨後漸漸‘熄滅’。
十多分鐘後，全身被濺滿血漬的陳燁將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女人抱到床上，他則坐在床頭，就像是給愛人講故事一般，柔聲說道：
“你知道嗎？顏同這個王八蛋，一直把我當成一條狗，和合圖的那幫人，表麵上敬我是十二皇叔，背地裡也都說我是顏同的狗。”
“其實他們也沒說錯，我確實是顏同的狗，但我不會一輩子都當顏同的狗，快了，和合圖的老歪皇帝飛鷹華馬上就要死了，等他一死，我會借顏同的勢，當上老歪皇帝。”
“我要謝謝周文俊和劉定光這對舅甥，沒他們，我的計劃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作為回報，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哪怕周文俊那個家夥確實讓我很生氣。”
“我真是太仁慈了。”
陳燁說到這裡，撫上了年輕女人已經開始變涼的臉頰，眼神迷離：“姐姐，等我當上老歪皇帝，再積攢幾年實力，就可以徹底擺脫顏同，到時候我會親手宰了他，幫你報仇。”
“姐姐，不要怪我，我隻是不想再被欺負了，太苦，太苦了，我真的受夠了。”
“姐姐，我好想回到小時候，好想你在抱著我，哄我睡覺……”
陳燁喃喃細語，蜷縮在女人的身體旁，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