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回憶著腦海裡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這地下空間還真是精彩啊,每一個房間都足夠讓她瞠目結舌
最後一個房間入目一尊巨大的雕像,昏暗的燈光有些看不清雕像的廬山真麵目,但能看清雕像腳下跪了一地的人。
截住自己黃紙的人,就是跪地者之一。
顧嶽覺得這個角鬥場內,藏著巨大的秘密等著自己去解開。
玩家們莫名消失的能力,地下室詭異的陣法符咒,脖頸上能隨意操控的項圈,還有無所不能卻不可以隨意談論的主神。
到底是怎樣個秘密,能將這些東西串聯在一起呢?
黃紙的視野極為有限,顧嶽很想親自下去看看,但她也知道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有守衛的士兵不說,還有一群不明身份跪在神像下的信徒。
不過有的信徒似乎不太忠誠
顧嶽掐著手指仔細思量,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好了,這個人既然切斷了黃紙,那就說明它不想和自己有聯係。
至少現在不想。
不想和她有聯係,但又默許她的存在,顧嶽覺得簡直太有意思了。
人一旦有反常的行為,那底層邏輯隻能是兩個,要麼有利可圖要麼為了滿足私心。
無論是哪一種,都隻說明了一件事,所謂的主神並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人並不信服它,跪在它腳下卻毫無敬畏之心。
那是不是代表,‘神’也並不是觸不可及的?
顧嶽捏著爪牙若有所思,爪牙鋒利的邊緣仿佛能劃破萬物,包括隱藏在深處躍躍欲試的野心。
說不定神是可以被殺死的
但這個想法也隻是一躍而過,顧嶽沒有繼續深思,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決定先回宿舍,自己已經離開太久了,時間長了很可能被發現異樣。
顧嶽操控著黃紙飛回囚牢,找到牢籠的大概位置後,顧嶽順勢就摸到了和囚牢一牆之隔的角鬥場外圍。
再三確認了沒有人注意自己床鋪的方向,這才鬼鬼祟祟的閃現回到了床上。
每一次消失和回來都有可能被看到,風險都巨大。
但好在和收獲也成正比,這次的行動她找回了自己的能力不說,還發現了地下空間的秘密。
那幾處貼著符文的陣法,成千上百張符字內容皆不同。
對於這古怪的一點,顧嶽其實是有些猜測的,她需要確認些事情後找機會再去一趟地下空間。
不過不是今天,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時間上不太夠,她單單在尋找入口上就花了不少功夫。
現在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然後等待天亮。
自從修煉炁法之後她就沒睡過覺了,基本上都是以修煉代替睡眠,但現在她不能當眾修煉,隻能是像普通人一樣以睡眠來恢複精力。
好在今天所經曆的一切讓她已經十分疲憊了,沾上枕頭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再睜眼的時候應該已經快到早上了,因為顧嶽是被小聲的說話吵醒的,身邊陸陸續續都有人起床。
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好,打呼嚕磨牙聲絡繹不絕,再加上她睡眠比較淺,現在她感覺整個人狀態非常糟糕。
但再睡應該是睡不著了,顧嶽坐起來看著直打呼嚕的胖男人,突然有些羨慕他的睡眠質量。
但很可惜,自己決定把他叫醒。
男人被叫醒的瞬間,起床氣蹭一下上起來了,黑著臉就準備開罵,但再看到是顧嶽時又突然啞火。
胳膊搭上了額頭苦著臉道:“你乾啥啊姐,你睡不著我還要睡呢。”
“彆睡了,我有些事想問你。”顧嶽蹲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男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啥事兒啊。”男人聲音要死不活,眼睛都懶得睜開,全憑意識回答。
顧嶽想到男人說過不能談論主神,所以把男人強行拍醒“你先起床,我寫給你看。”
胖男人歎了口氣,挪開臉上的胳膊,痛不欲生的看向顧嶽“我人生中最討厭的兩件事,就是掃我麵子和打擾我睡覺,你真行你。”
嘴上抱怨著,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坐了起來,看向顧嶽眼神幽怨。
顧嶽無視男人的不情願,而是直接在地上寫想問的問題。
手指劃過長滿黴菌青苔的地麵,一筆一劃顯出刻痕:‘主神是信仰符號還是確有其人?’
男人見狀有些無奈,軟趴趴的從床上縮下來,直接蹲在了地上寫到:‘不知道。’
顧嶽皺起了眉,又繼續寫到:‘那這個世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信奉主神的?’
‘主神從幾百年前就有了,是這個世界的原始信仰文化。’
顧嶽動作頓了頓,這個答案在她的意料之外,如果主神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的,那為什麼給自己治療的原住民,會用帝國語祈禱?
這根本就說不通。
就在顧嶽沉思的時候,男人打著哈欠主動詢問道:“還有啥想問的嘛姐,我困不行了。”
胖男人現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趕緊趁困意還未消退睡個回籠覺。
“有。”
顧嶽看著男人眼睛定定道:“你叫什麼名字?”
?
??
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把男人的瞌睡都瞬間嚇醒了,雙手護著肩膀往後縮了縮一臉戒備:
“你彆搞,我是一心搞事業的奮鬥青年,我是不會被你染指的。”
“”
“你想多了”顧嶽額角跳了跳,有些無語:“把你名字寫給我看,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寫。”
她知道每個奴隸都有名字。
她也有,之前在八角籠看到過自己和紅發男對戰的公示牌。
但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這個世界文字,所以沒有細看。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顧嶽覺得這很重要。
男人雖然不明白顧嶽想乾嘛,但還是乖乖照做了,一筆一劃寫給她看。
顧嶽看著男人寫下的名字若有所思,想了想繼續道:“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奴隸名字都寫下來,誰都可以。”
胖男人看向顧嶽的目光帶著狐疑,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顧嶽知道男人好奇,但她是不可能解釋的。
因為她懷疑那些陣法中黃符的內容,是奴隸的名字
好幾千張,每張內容都不一樣,且字與字之間並沒有邏輯關聯,很難不讓她往這個方向去想。
直覺告訴她這很重要,她必須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