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叫空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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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嶽陷入沉思的時候,一通電話喚回了她的思緒。

顧嶽看著屏幕上打來的電話,幾乎是下一秒就接通了,那頭傳來刀疤有些著急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

顧嶽眼神閃了閃明知故問道:“在家,怎麼了麼?”

“你現在就過來找我,還是今晚的地方。”刀疤說著吸了口煙,眉頭緊皺狀態有些急躁。

“怎麼這麼突然,不是明天晚上麼。”

顧嶽說著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時間,淩晨三點過,看來財祿幫已經找上門了。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帶你見大哥。”

刀疤說完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翹著二郎腿坐姿散漫的男人,又催促道:

“快點,等你。”

刀疤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看向身旁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

通話結束後,顧嶽看著手機的亮光頓了兩秒,便坐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她要將行李都收拾好,必須做好回不來的準備。

想到這,顧嶽將這些年攢的鈔票都收了起來,還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從金燕那裡偷來的身份證也塞進了包裡。

陳舊的背包被塞的鼓鼓的。

顧嶽把東西都收拾好後,想了想又走進了衛生間,將自己及背的長發剪的極短,直到手再也抓不住為止。

在貓鼠遊戲裡她就吃過被人薅頭發的虧,吃一塹長一智,現在這些頭發對自己來說隻是累贅而已。

顧嶽將頭發剪掉之後,又換了身帶兜帽的衛衣。

戴上了兜帽和口罩之後,顧嶽看著鏡子裡捂得嚴嚴實實,難以看清長相的人,這才滿意的背上背包出了門。

顧嶽一路穿過小巷,儘量挑著人少的地方走,但淩晨的街道本就人少,顧嶽很順利的就到了和刀疤約定好的地方。

剛走進街道顧嶽遠遠地就看到了刀疤哥,男人站在巷口等著她,正焦躁的抓著頭發來回踱步。

僅看男人淩亂的發型,就知道他已經等了顧嶽很久了。

顧嶽抿了抿嘴向男人走了過去,直到顧嶽走近了,男人都沒意識到,眼前這個包裹的嚴實的少女,就是他要等的人。

“刀疤哥。”顧嶽走到跟前,出聲喚了喚男人。

刀疤在看到顧嶽的瞬間,眼神亮了亮,隨即又謹慎的向周圍打量了一圈。

在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後,刀疤男這才聲音沉沉的道了一句:“跟我來。”

兩人一路左拐右拐,並沒有進到之前的夜店裡,而是走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

顧嶽瞬間警惕了起來,將爪牙喚出握在了手上,眼神裡也閃出了危險的光芒。

如果長空幫真的將她交了出去,她會毫不猶豫的將眼前的男人殺掉,然後逃之夭夭。

刀疤男領著顧嶽走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巷裡,小巷是個死胡同,牆壁上的蕨類植物和青苔,顯示著這個地方鮮有人來。

男人在一扇不起眼的木製小門前停下,有節奏的敲門過後,刀疤放低了聲音道:

“人帶來了。”

刀疤剛把話說完,老舊的破門就吱呀呀的打開了一條縫。

推開木門後男帶著顧嶽走了進去,顧嶽進門後,幾乎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隻見門後的世界彆有洞天。

入目就是一個四十多平的會客廳,會客廳周圍還有幾個上鎖的小房間。

大廳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花紋繁複質地上好,連牆壁也都是精致的軟包,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眼奢華。

“人我帶到了大哥。”刀疤男的語氣畢恭畢敬,衝坐在會客廳中央的男人低頭道。

說完又轉頭看向顧嶽,招呼道:“叫空哥。”

顧嶽看著眼前的名叫空哥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筆挺考究的西裝,但坐姿卻懶散又隨意,身上有種莫名的割裂感。

顧嶽說不出哪裡奇怪,但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嶽心裡覺得莫名怪異,但麵上卻不顯,隻是低頭跟著叫了一聲:“空哥。”

男人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顧嶽,半晌意味不明的道:“就是你殺了黃毛?”

“嗯是我。”

“你知道你殺了黃毛後,財祿幫的人聞著味就找上門來了麼?”

男人歪了歪頭,語氣儘是不滿:“你惹了身腥味,跑來拜山頭讓長空幫給你擦屁股?”

顧嶽低下頭,沒有回應男人的話。

“財祿幫讓我交人。”男人語速極慢,像是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顧嶽的反應道:

“你說,我交是不交?”

顧嶽依舊沒有說話,她在思索男人問這話的動機。

一旁的刀疤男見顧嶽不說話,以為她是被嚇著了忙幫腔道:

“空哥,這丫頭可是難得一遇的好手,就這樣交出去太可惜了。”

男人見刀疤幫著說話,淡淡的看了刀疤一眼,隱隱有些不悅。

刀疤也看出了男人情緒不佳,猶豫了兩秒還是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顧嶽卻在這時抬頭看向男人,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交不交看你,看你是想被踩在腳下,當縮頭烏龜忍下這口氣,還是想放手一搏,跟財祿幫他們硬剛到底。”

說到這裡顧嶽頓了頓,又有些好笑的開口道:

“不過財祿幫都踩到臉上了,這個時候交人,和跪著舔人鞋底有什麼區彆呢。”

顧嶽這話十分冒進,刀疤聽了都倒吸一口涼氣,看向男人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有意思。”男人卻並未生氣似的,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男人饒有興致地從沙發上起身,慢悠悠的向顧嶽走了過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去得罪財祿幫呢?”

男人說著走到了顧嶽麵前,半蹲下身子,歪頭笑眯眯的望著顧嶽。

顧嶽的眼神一路跟著男人,直到他在自己麵前蹲下時,才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這個男人離自己太近了。

此刻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煙草味。

“不是為了我。”顧嶽說完垂下眸,定定的和男人對視了幾秒,接著才繼續開口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長空幫的士氣,又經得住幾次退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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