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故意的是吧,老子都吃完了!
顧嶽有些無語,她不想理會這個男人的無理取鬨。
索性直接背對著男人,閉著眼睛倚靠樹乾,無視他的念念有詞。
花臂男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不隻是他,所有人都一樣。
長時間麵臨生命威脅的緊張感,讓所有人在心理上,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再加上食物水源的短缺
時間一長,情緒再穩定的人都會變得衝動易怒。
想到這裡顧嶽眼神暗了暗,將懷裡的尖銳石頭掏了出來。
寫寫畫畫似的在地上開始打磨。
一直到深夜,男人突然說了一句平地起驚雷的話。
“你們把水倒給我,我們得實行資源管理,合理分配。”
顧嶽聞言頓了頓,來了。
這男人開始打她們水的主意。
誰不知道他的水已經見底了,而她們的還剩下半瓶,這樣一來一回和稀泥他的水可不就多了嗎?
更何況把水倒給他,她們還拿不拿的回來還是另說。
二號也有些不安,和顧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戒備。
顧嶽抿了抿唇沒有動作。
二號則是捏了捏瓶子,下意識的將手藏在身後,扯出一個幾乎維持不住的笑容:
“不用了哥,我可以自己規劃好。”
花臂男聞言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二號沒有說話。
男人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她們,他的水已經喝完了,沒有水源他撐不了多久。
想到這男人的眼神狠了狠,他必須在遇到大部隊之前,將她們的水拿到手。
“再說一次,給我。”
男人語氣帶著誘哄,說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隻是集中管理。”
他這話說的很有水平,給自己也留了條退路,得了水的同時還能站得住理。
可二號怎麼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隻見她死死抓著水瓶並未動作。
兩人僵持著,直到男人的耐心也用儘了,兩步上去伸手搶奪她背後的塑料瓶。
女人死死抱著不肯鬆手,急了還狠狠的朝男人手臂咬了一口。
用勁之大,當即就留下一排帶血的牙印。
男人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被咬出了怒氣,大吼一聲:“找死!”
說完扯著女人頭發,將她按翻在地,報複似的將其腦袋狠狠地摜在地上。
二號頓時被砸的眼冒金星,手上也失了力道,再也握不住手裡的礦泉水。
花臂男見準時機將水奪了過來,得手之後還不解氣,往她臉上啐了一口:
“他娘的講道理你不聽,非要老子動手。”
男人惡狠狠地說完,這才站起來轉身,又將目光對準了顧嶽。
顧嶽心底一沉,同樣的暴力手段,男人想要在她身上再使一次。
果不其然,男人扯著古怪的笑抬步向她走來。
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花臂男幾步上來,正欲伸手搶奪。
“我給你!”
顧嶽說完直接將水瓶丟到了男人腳下。
?
男人愣了愣,他沒想到顧嶽這麼好說話。
花臂男有些狐疑的看了顧嶽一眼,撿起水瓶細細端詳。
見水依舊剩半瓶,這才放下心來。
他以為在他搶二號水的時候,顧嶽會趁機將水喝光呢。
現在看來是他高估了顧嶽,她沒這個膽子。
想到這男人譏諷的看了顧嶽一眼,冷嗤一聲道:“算你懂事。”
顧嶽垂下眸沒吭聲,隻是眸中有暗色湧動。
她當然不會將水喝光。
自己的水肯定是要拿回來的。
男人心滿意足的將水都收了起來,走到稍遠一點的粗壯枯木旁坐下。
顯然是防著她們再將水取回去。
顧嶽收回目光,繼續坐在樹下開始磨起了石頭。
二號則癱坐在地上,眼神滿是怨恨淬了毒似的盯著花臂男。
男人拿走了她的水,也就意味著他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叫她怎能不恨。
可在看到顧嶽淡定的將水交出時,女人卻懵了。
這少女怎麼回事,為什麼水源被搶了還如此淡定,她不恨嗎,還是另有打算?
二號神色奇怪的打量著顧嶽,心裡不由湧出一個莫名的想法。
顧嶽聰明,說不定她還留有後手。
想到這女人稍微冷靜了點,準備靜觀其變。
一晚上二號都在默默地觀察著顧嶽。
但她發現顧嶽隻是低頭拿個破石頭寫寫畫畫,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
女人又不禁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呼喚打亂了她的思緒。
“二號。”
隻見顧嶽貓著身子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陪我去上個廁所。”
顧嶽聲音刻意壓低,卻還是控製在花臂男能聽到的大小。
男人聞言立即警惕起來,斜睨了她們一眼。
見顧嶽將背包放在原處並未攜帶,男人這才放下心來,冷嗤了一聲道:
“屁用沒有,連上個廁所都害怕。”
顧嶽並未理會男人的嘲諷,隻是盯著女人又再問了一次:“可以嗎?”
女人聞言眼前一亮,上廁所好啊,這廁所上的合她心意,正好她有事想問問顧嶽。
“可以可以,我陪你一起。”
二號忙答應下來,起身和顧嶽一起走遠。
和花臂男拉開距離後,二號立刻坐不住了,焦急的開口道:
“這男人太可惡了,拿了我們的水不就是要我們的命嗎?隻不過是讓我們慢性死亡罷了!”
女人咬牙切齒的說完,又一臉擔憂的看著顧嶽道:“我們該怎麼辦?”
“把水拿回來。”樹林昏暗的紅色光芒,將顧嶽的臉照的有些看不清。
“說得輕巧,我們又打不過他。他將水看的那麼緊,也不能偷。”
二號皺著眉頭抱怨道:“總不能把他殺了吧?”
顧嶽聞言定定的看著她,靜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為什麼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