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家二房是沒什麼出息能力的,本來仰仗閆家一輩子也能吃穿不愁富貴不斷地。
可人心總是貪婪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甚至再多一些,永遠都不知道滿足。
魯泰把他們最後的那一點兒遮羞布都給撕開了,為什麼要殺死一個隻有幾歲的小丫頭?
那還不是因為所有天大的好事都落在了閆家老大的身上,而落不到閆家老二的身上,閆琉舒又是閆家老大唯一的女兒。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門親事,自打她一出生,上京城的望族們就盯緊了她,就等著同閆家結親。
而這上京城最好的親事,當屬皇家。
閆家又是皇商,故而不等那些望族爭著去搶親,那親事就已經被皇家給定下了,隻等著她將來及笄,便能加入皇家,成為皇族中人。
這樣的好事,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
巧的是,同一年閆明的夫人也就是他身邊的那位女子,也生了一個女兒。
年歲和閆琉舒是相仿的,那婦人一連生了好幾個女兒,自閆琉舒被賊人擄走下落不明後,她就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小女兒送去給大嫂養了。
美其名曰是為了緩解大嫂的思女之痛,午夜夢回想起閆琉舒時,還能有個丫頭在身邊陪著。
她也是個精明的,會教自己的女兒如何去討大伯娘的歡心,最好是能夠讓大嫂忘掉閆琉舒那個死丫頭,把自己的女兒過繼到膝下養著。
如此一來,這婚事將來也能落到自己女兒頭上。
可她暗示了很多回,也不知道是她那大嫂人蠢真的聽不懂,還是在裝聽不懂。
“你若去報了官,那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們來了雲縣。”
“慶王大事在即,閆東權那老匹夫遲遲不肯為殿下效力,你們兩個在閆家這麼多年一點兒作為都沒有,孩子倒是生了不少!”
魯泰冷哼了聲,閆東權就是閆家家主,閆琉舒的生父。
麵對魯泰的辱罵,兩人愣是一聲不吭,一句都不敢還嘴的。
女人更是麵紅耳赤,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那就不能把陸晚給綁了?”
“她要是不交代,那就給她打一頓,把她的手腳都打斷!”
“你是瘋了嗎?”
這會兒就連閆明都覺得自己這婆娘簡直是蠢到沒邊兒了。
他當初怎麼就娶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
閆明倒是忘了,他當初之所以娶她,那還不是因為看中她腰細屁股大,長得還漂亮,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那種。
結果一娶回來卻給他生了一堆的丫頭片子,就一個獨子,還是個不成氣候的。
“她是宣義夫人,是陛下親封的宣義夫人,你綁她你是想要我們整個閆家二房都跟著遭殃嗎?”
“那、那她不還有孩子嗎?”
“再不濟,她老爹老娘也是可以的呀!”
“授封的是她陸晚,又不是她全家人……”
女人越是往後說,那聲音就越是小了起來,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沒有了底氣。
因為魯泰光是盯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能把她給生吞了似的。
她實在是害怕眼前這個人,不過是慶王殿下的一個狗腿子罷了,卻敢在她麵前擺什麼主人的架子。
到底是這裡窮,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儘是出這些刁民。
若是放在上京城,早就給他腦袋砍掉了,哪裡還能容他這般放肆。
“你們要是有手段有能耐,儘管使出來,但彆怪我沒提醒你們,陸家那群人,不管老小,都不是好惹的。”
能讓魯泰說出這種話,足以證明陸晚在他心裡的陰影麵積到底有多大。
上回自作主張想要連著魏明簌一起殺,想著隻要王妃死了,王爺就能心無旁騖,再也沒了牽掛,一心隻撲在爭奪一事之上。
沒想到半路殺出一隊人馬來,毀了他的計劃,這其中就有陸晚的女兒,沒想到便是那樣的一個小姑娘,也能擁有驚人的力氣。
身上的功夫更是不弱。
至於陸晚最小的那個女兒就更是不用說了,雖不曾接觸過,可陸晚卻將她保護的很好,出行時時刻刻都有人跟著。
讓他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想要悄無聲息把陸晚的女兒給擄走,幾乎沒有可能。
再說說陸晚的爹娘,那兩個老東西,一個不怎麼出門,整日在家,另一個則是成日待在醫館之中。
聲望頗高,他總不至於強闖藥堂把人給擄走。
隻怕是他還沒有出藥堂,人就要被雲縣那群蠢貨被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了,但如果有人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願意替他去辦這件事情,那自然也是好的。
反正到時候鬨大了,他又不用去擔責任。
魯泰一走,二人就在房間裡商量了起來。
“那丫頭肯定就在陸晚的手上,她把閆琉舒藏起來,也不知道是要乾什麼。”
“咱們現在又不能通知大哥,實在不行……”
女人眼裡露出一抹狠厲,示意他要麼一不做二不休,用以前他們慣用的法子,把人逼出來再說,雇凶殺人,這種事情他們可沒有少乾。
閆明沉思片刻,拳頭漸漸握緊,最後重重一拳砸在了木桌上。
“明天咱們再去一趟陸家,如果她還是油鹽不進,那就彆怪咱們心狠手辣了!”
閆明決定再給陸晚最後一次機會,她想要什麼,可以隨便提,他閆家有的是錢。
陸晚在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忍不住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尋思著莫不是要變天了,怎麼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寫給天耀的信件已經寄出去了,要不了幾天他就能收到。
陸大力終於想通,想要和苗翠花共同努力一把,爭取生個女兒出來,木床咯吱搖晃著,外頭夜貓嚎叫。
燥熱的夜晚難以入眠,眼一閉,腦子裡竟然是趙元烈那張英俊且充滿了正氣的臉。
陸晚猛地一頭紮進了水盆裡,企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到晚上,就開始想趙元烈了?
難道是他離開太久了,自己也要開始想念了嗎?
陸晚也不確定自己對趙元烈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在他的認知裡,陸晚從始至終都是他的結發妻子。
但隻有她自己明白,這具身體早就被換了芯子,如今是一個完全陌生且嶄新的人以他妻子的身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