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禍亂打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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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少爺會拿出來戴在手上,光是看那串珠子都能看很久。

金枝有些懷疑,不過一條手串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兒,給也就給了。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倒也不必麻煩了,姑娘手上那條就挺好的。”書童笑著說。

“我手上這條?”

這條是她剛換的,反正家裡還有很多,阿娘為了讓她們覺得新鮮,還做了好多不同的款式呢。

這條不同,嵌了一顆上好的朱砂在,用以安神定氣最好不過了。

金枝覺得,若是林淮生佩戴朱砂的話,興許也能有這個效果,便將手上那條取下來給他了。

“你千萬保管好了給他,彆弄丟了。”

“是。”

書童緊握著金枝剛給的那條手串,放在鼻尖下輕嗅,似還能嗅到少女身上的清香,臉上儘是一片饜足的神色。

“你去哪兒了?”

天色已經暗了。

林淮生的小院兒裡,丫鬟們正在忙著點燈,點點暈染的光籠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是那樣的不真實。

書童依舊不卑不亢:“出去有點兒事。”

他這哪裡是來當書童的,分明就是來府裡當主子的。

與林淮生說話間,也是沒有半點兒主仆該有的姿態,儼然一副與他平起平坐的樣子。

“你是我林家招來的書童,一言一行,當以林家為主。”

“你莫不是覺得,你是母親找來的人,便能真的與我平起平坐了,手上是什麼?”

從他一踏進小院兒開始,他就注意到他的手了。

他的手腕上似乎多了個東西。

有些熟悉。

書童把自己的手往後藏。

“沒、沒什麼。”他語氣慌亂,眼神閃躲。

“拿出來。”

林淮生的語氣淡淡的,沒有半點兒生氣的樣子,卻莫名讓人感到慌張。

“少爺,這是我的私有物,您就算是我的主子,可也不該管我自己的物件兒吧?”

“是嗎?”林淮生依舊皮笑肉不笑:“我怎麼不見得,那就是你的物件兒了?”

他忽然抓住了書童的手,彆看他現在的確弱不禁風的,可那抓人的力道卻能將他的骨頭給捏碎似得。

“少爺!”

“那是金枝姑娘送給我的!”

林淮生一把扯下了他戴在手腕上的藥珠,朱砂為頂珠。

這的確是金枝的物件兒,可為何會在他的手上?

“金枝送給你的?”

他盯著書童的眼神如一把尖銳的刀,落在他身上竟然是疼的。

眼底深處的陰狠險些沒有藏住。

“對,的確是金枝姑娘送給我的,少爺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金枝姑娘!”書童無所畏懼。

因為他篤定了少爺不會去問。

少爺也沒有資格去問。

便是去問,又是以什麼立場去問?

他以為林淮生會動怒,沒想到他卻鬆開了書童的手,理了理他因自己而弄亂了的衣裳。

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既然是趙二姑娘送你的東西,那就好生保管,彆弄丟了。”

“少爺?”

書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淮生的反應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少爺不應該很生氣,然後強行取下那手串據為己有嗎?

怎麼會……

少爺怎麼會不生氣?

“好了,時間不早了,燈也都掛上了,我要沐浴。”

林淮生往盥洗室裡走去,丫鬟們已經在備熱水了,書童愣在院子裡,許久都沒有回神。

丫鬟們伺候林淮生沐浴,待夜深人靜,林府的家奴們開始來回巡視,生怕會有小賊闖入。

盜竊事兒小,嚇到老太太事兒大。

“什麼聲音?”

巡視到後院園林處時,隱約聽見了些夾雜著男女喘息的聲音。

“來人,快來人!”

“有人在此地淫亂,快來人將此處圍起來!”

“快去請了老爺來!”

原本已經暗下去的林府忽然又亮堂了起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是他威脅奴婢,說奴婢要是不從了他,他就弄死奴婢!”

“老爺,奴婢真的是被逼的,他說他是夫人特意請來給三少爺擋災的貴人,奴婢不敢不從!”

從後山抓來的丫鬟衣衫不整,腦袋磕在地上砰砰響。

書童被五花大綁捆在了地上,嘴裡塞了破布。

他渾身發紅,雙眼充血似得,氣息紊亂。

這樣淫亂之事,林府還是第一次發生。

書童被捆在地上,嘴巴被堵著,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老爺,這書童的確是夫人給少爺找來擋災的,隻是咱們也沒想到,今晚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府裡年長的婆子說著,又接著說:“先前老奴在府中幾次撞見他調戲丫鬟們,老奴也勸過。”

“但他是夫人請來的,老奴也不敢多說。”

婆子一臉的欲言又止,似還藏著什麼難言之隱。

林督頭坐在堂屋主座上,目光陰沉。

林府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事出何因,總歸是敗壞了林府家風與名聲。

林督頭重名聲,也不問緣由,揮了揮手:“都拖出去,亂棍打死。”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丫鬟還在不斷磕頭求饒,而書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喉嚨裡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他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想要求饒,卻無法為自己發聲。

“父親!”

林淮生急忙趕來,瞧見地上被捆的書童,顯然震驚。

“父親,他是母親費心替兒子尋來的,便是要打死,也該要問了母親的意思,以免傷了母親的心!”

林淮生一路走來,顯然是已經聽說今夜之事了。

“什麼時候這府裡的事兒,是你說了能算的?”

林督頭不喜歡這個兒子,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會喜歡。

隻是礙於林老太稀罕的緊,好歹也是自己的親骨肉,表麵上的功夫也還是要做的。

且自他去世安堂調養身子以來,家裡給他請了先生。

那先生幾次誇他聰穎,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算賬,寫文章,根本無需費心再去教第二遍。

就算再不喜,可當有人誇獎自己的孩子,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裡難免自豪。

“可是父親,母親她……”

“你母親尚且在祠堂罰跪,這就是她給你找來的書童,如此淫亂品性不端。”

“可見她識人不清,這找來的也不是什麼好人,亂棍打死,給他家裡人一筆錢也就罷了。”

林淮生沉默片刻,似還想要為自己的書童爭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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