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書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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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簌似有所察覺,握住了陸晚的手:“陸娘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不是王爺又找你麻煩了?”

“你莫要怕,儘管告訴我,我雖無甚能耐,卻也能保護你安全的。”

魏明簌眼神堅韌,她向來能夠輕易察覺到彆人的情緒變化,陸晚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也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似乎是有些著急。

著急想要把她治好,好早日將她送走。

“邊城也許不會安寧太久,王妃,你留在這裡不安全。”

她的身份不允許她在這裡滯留太久。

不論是上京那位天子,還是滄州這位地頭蛇,兩者夾擊之下,受苦受難的隻有雲縣百姓。

魏明簌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苦笑了聲,收回自己的手,輕輕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但你不要喚我王妃,還是如往常那樣,喚我一聲夫人吧。”

她不希望陸晚會因為她的身份而與她太過於生分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諸多麻煩,本來這事就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在雲縣還得勞你多多費心。”

魏明簌知道她與陸晚早晚都有分彆的那一天,但她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不過也不必著急,至少今年,咱們應該能夠過一個安穩年。”

“尋常百姓所求,不過如此罷了,夫人不必憂心的。”

從今天開始,陸晚要重新給魏明簌調配藥方,城中買兵秣馬,大肆修建地下糧倉。

邊城已經快兩個月沒有下雨了,毫無降水量,地裡的莊稼幾乎都要乾死了。

就連雲縣護城河的水位都下降了許多,甚至隱約可見河床的影子。

好在陸晚有先見之明,早早讓人在在城中修建了蓄水池,至少能保證城中居民日常用水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地裡的莊稼,本來也就快到了收成的時候,果園地裡皆是碩果累累,隻需等待它們徹底成熟,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豐收便是了。

魏明簌從滄州帶來的糧節使遍訪各類農田,學習他們的農耕種植技術,陸晚也沒有吝嗇,準備了大批的糧種,等著他們返回滄州的時候可以帶回去。

山藥土豆番薯一類高產量的糧種正是大雍朝現在最需要的。

除卻這些,陸晚還在城中大量收購各類藥材,藥材堆滿了世安堂的整個倉庫。

金枝也不出去騎馬打球了,每日就在世安堂幫著一起磨藥製藥搓藥丸。

忙得大汗淋漓,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那一截白皙卻很有力量感的手臂來,金枝不是弱女子,扶風弱柳,纖纖如玉並不適合她。

“少爺,您在看什麼?”

林淮生如今身邊也有了隨行伺候的小廝和書童,不過那書童是林夫人親自替他選的。

說是讀過幾年書,從外頭清白人家裡選的孩子。

長相清秀,瞧著和林淮生差不多大的年歲。

“沒什麼。”

林淮生輕咳了聲,抬腳走進了世安堂裡。

“林少爺,您來啦?”

世安堂的人瞧見他來就知道他是過來拿藥和做針灸的。

“真是不巧了,咱家老爺子這會兒出去替人看診去了,怕是要勞您等上一等的。”

“無妨。”

林淮生輕笑點頭,他長得好看,每次一來,世安堂的人就覺得,他們這藥氣熏熏的藥堂都跟著亮堂了不少。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這林少爺每回來,那眼神好像都是黏在金枝小姐身上似得。

金枝正在搗藥,聽見門口的聲音,驟然抬頭。

正巧林淮生也朝她看了過去,二人目光相對。

“趙二姑娘安。”

他還問了金枝安好,金枝覺得這人一身讀書人的酸氣,斯斯文文的,聽說他身邊的奴才冒犯他,他都不會駁斥。

當真是個軟柿子,怪不得彆人以前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外祖不在,你就先進來坐,我也是可以給你紮針的,看了那麼多回,也該學會了。”

“可是金枝小姐……”世安堂裡的人還是擔心的,雖說是老爺子的親孫女,說不定就得了真傳。

可畢竟沒有實踐過。

這可是林督頭家的少爺,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的話,他們藥堂可是賠不起的。

“好,那今日就勞煩趙二姑娘替我施針了。”

他如今也是不扭捏了。

以前來做熏蒸治療脫衣服時,還各種靦腆不好意思。

來的次數多了,也就放開了。

“林少爺……”

“我相信趙二姑娘。”

他笑吟吟地說著,金枝挑眉:“你就不怕我把你給紮死了?”

她就說說而已,逗他玩兒的。

沒想到這人當真了,真的要她來施針。

“我本來就命不久矣,是宣義夫人救我一命,要是趙二姑娘想要,我這條命,二姑娘拿去便是了。”

金枝覺得這話不對,聽起來怪怪的。

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誰要你的命了。”

“你先去裡麵把衣服脫了,我馬上就來。”

“好。”

他這人倒是怪聽話的,金枝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

“趙姑娘,我家少爺體弱,待會兒你施針的時候,勞煩輕些。”

金枝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這個書童,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看得那書童渾身都不自在:“趙姑娘,您這般看著我作甚?”

“話挺多,聒噪!”

“這裡是世安堂,不是你們林家,少拿你們林家那一套來這裡顯擺。”

林夫人給林淮生挑選的書童,能有什麼好心眼兒?

看他似乎想要跟進去,金枝忙擋在他麵前說:“我陸家之人施針,外人避讓,這是規矩,林夫人沒教過你嗎?”

什麼書童,根本就是安排來監視林淮生的罷了。

書童愕然愣在原地,聽得裡頭的人聲音傳來:“你且在外頭等吧。”

書童沒有再說,也沒有繼續向前了。

金枝洗乾淨了手,又將自己的手熏了熏,去去那熏人的藥味兒,這才拿了銀針進去。

方一進去,金枝就愣住了。

那人已經將自己的上衣都剝了個乾乾淨淨,他很瘦,胸前肋骨清晰可見,皮膚蒼白沒有血色。

許是第一次在姑娘家麵前脫了衣裳,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耳朵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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