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並非是我在這裡信口雌黃,諸位要是不信,我們就去官府走一趟,這些事情都是有登記在案的。”
“我陸晚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怪不得要斷親。
殺人賣人和土匪勾結,隨隨便便拎出來一件,都足夠千刀萬剮的了。
趙元興癱坐在地上,這情況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二哥不是說了,隻要他到了城裡找到了陸晚,按照他說的去做,大嫂就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嗎?
“大嫂,大嫂!”
趙元興還想要挽回:“二哥病了,他是真的病了,我求求你回去給二哥看看吧,你要是不去,他就要病死了。”
他不信,不信陸晚不在乎二哥。
以前陸晚是個什麼樣的人,村子裡的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他要死就讓他死去,當了這麼多年的秀才,書沒讀到腦子裡,倒是走起這些旁門左道來了。”
那一道低沉夾雜著隱隱怒氣的聲音一落下,趙元興渾身就止不住地發抖。
“大、大哥!”
對於趙元烈的恐懼,趙元興是刻在骨子裡的。
小時候就挨他揍,長大後還是被他揍。
趙元興驚恐地吞了口唾沫星子,渾身都在止不住地發抖,他也不想抖啊,可他就是害怕,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大哥,二哥病了,我、我隻是想要大嫂回去看看,大嫂是大夫,她一定能治好二哥的。”
“大哥,你也曉得的,大嫂以前最喜歡二哥了,她說二哥是個讀書人,是個秀才,將來肯定會有出息會做官的,她寧願自己不吃也要供二哥吃喝,大嫂、大嫂她……”
這話當真是越描越黑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怎麼去說,隻一味按照趙元啟教的法子去做。
覺得這樣做肯定沒錯的。
趙元烈掀起一抹冷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娘子瞧上了那樣的蠢貨不成?”
趙元興眼睛驟然亮了:“對!”
“大嫂她以前最喜歡二哥了,連著對大哥你都愛搭不理的,她以前做夢都想嫁給二哥!”
直到現在,他們還在拿這件事情說事,這可是家醜。
趙元烈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元興那不知死活的樣子:“娘子連我都未必能瞧得上,她還能瞧得上趙元啟那種貨色?”
陸晚:“……”
她什麼時候瞧不起他了?
很瞧得起好嗎?
眾人看一眼地上的趙元興,再看看趙元烈。
明明是親兄弟,怎麼就差那麼多呢。
趙元烈身材高大,麵相骨相都是極好的,帶著十足的陽剛之氣,內斂沉重藏著冰冷的肅殺。
又是個啥都聽娘子安排的,夫妻二人的關係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得一個如趙元烈這般秉性好的夫婿,能扛事也能辦事。
“管事的,這人就是來碼頭鬨事的,此人從小就好吃懶做偷奸耍滑,我以前作為他的大哥,曾無數次教導未果,為了不給碼頭增添麻煩,還望管事的以後都不要再用此人了。”
親大哥的話,比刀子還紮心。
“趙教頭說的是,都怪咱們招人的時候不仔細,放了這樣的害蟲進來,倒是給陸娘子添麻煩了。”
碼頭管事也動,立馬喊了人來,把人捆了丟出去。
陸晚在一旁小聲吩咐,身後的打手立馬就去了。
這樣的一個小鬨劇並沒有影響到陸晚的心情,她反而是問趙元烈:“方才他說趙元啟病了,夫君不在意?”
“在意什麼?”
趙元烈緊握著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灼熱的空氣中漂浮著沙塵的味道,嗆入鼻腔中很不舒服。
陸晚壓低了頭頂的草帽,勉強能夠抵擋一些風沙。
“當然是在意你的親兄弟啊。”
“哪有什麼親兄弟,我隻有親親娘子。”
“你……”
陸晚驚了驚,臉在發燙,壓低了聲音慌忙問:“你這話……是從哪兒學來的!”
什麼親親娘子?
這是他一個封建古人該說的話嗎?
“自然是從娘子的那些話本子裡學的。”
陸晚也給自己收拾出來了一間書房,閒來無事時,就從係統裡買了各類小說看,以此來打發時間。
偶爾有忘記收回係統的書,便放在了桌上,叫趙元烈看了去。
原來娘子喜歡看這種。
而為了能夠適應這個時代的環境,但凡是從係統裡拿出來的東西,都會融於這個時代,因此不會顯得太過於異類獨特。
“你、你偷看我的小說!”
“小說?”
原來話本子在娘子眼裡是小說。
“是娘子忘記收了,並非我故意為之。”
天殺的。
陸晚現在很想死。
因為她從係統裡拿出來的有些書,是十八禁……
尺度之大,一鍋裝不下。
她現在還不知道趙元烈看了多少,更是從未想過他還會看這種書籍。
“那書上寫了很多有趣之事,我也學了許多。”
陸晚眉頭狠狠一跳:“你都學了什麼?!”
那書上……還能學什麼,自然是學十八禁……
“房中術。”
“你閉嘴啊!”
陸晚著急忙慌去捂住他的手。
求求你,快彆說了!
這是在大街上啊,他是一點兒不忌諱!
陸晚嫌臊得慌,拽著他的手大步往家裡走,這要是叫人聽了去,她還要不要臉了。
“娘子,我……”
陸晚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書呢!”
“把書給我!”
這廝肯定把書給藏起來了,他怎麼可以偷看她的書。
屋子裡涼氣足,冰鑒之中冒著嗖嗖冷氣,外頭的燥熱在進來的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趙元烈被她抵在了門板上,氣勢洶洶 。
趙元烈還沒見過這樣的陸晚。
“在書房,娘子要?”
“要!還給我!以後不許偷看我的書!”
“娘子要什麼?”趙元烈明知故問。
“你!”
“罷了,我自己去找。”
陸晚放開他,大步朝著書房走去。
“娘子。”
趙元烈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黑亮的眼眸熾熱滾燙,落在她身上,似要將她給燙傷了。
“孩子們都不在家。”
陸晚心裡咯噔一聲,直覺這廝心裡正藏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