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棠,你到底有什麼得意的!”
李秀秀都快要氣死了,她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為什麼徐海棠還是聽不明白。
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實話告訴你吧,再過幾天我也要去城裡了。”李秀秀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到時候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
“四清哥又不是真的喜歡你,等我去了城裡,徐海棠,你就等著瞧吧!”
她像是在對著小海棠宣戰一樣,滿臉都是勢在必得。
“誰說我不是真心喜歡小海棠的?”
四清忽然出現在她們身後,少年捏緊了拳頭,朝著小海棠大步走來,臉上帶著慍怒。
“李秀秀,你還真是讓人討厭,我和小海棠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裡說三道四嗎?”
他忍李秀秀很久了。
沒想到她居然還來找了小海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四清,我……”
“你閉嘴!”
四清打斷李秀秀的話,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委屈,她委屈關他什麼事兒。
“我不喜歡你,甚至很討厭你,我就喜歡小海棠怎麼了!”
“她是我未來娘子,我自然喜歡,你算哪根蔥跑來和小海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告訴你李秀秀,你要是再敢說這些話,我就告訴全村的人,你李秀秀恨嫁!”
“還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想嫁給我當妾!”
“趙四清,你胡說!”
李秀秀一下子就惱了,給人當妾,那是多不光彩的事兒啊。
她怎麼可能去給人當妾,還是給趙四清當妾,這話要是傳出去,彆人還以為她小小年紀就想男人了呢。
既然恬不知恥到了這種程度,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他知道李秀秀是個好麵子的,自認為長得不錯,在村子裡看不起彆的姑娘。
“我胡說?”四清冷笑:“我哪裡胡說了,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嫁給我嗎?”
“現在我和小海棠定親了你還說這種話,不是給我當妾是什麼,李秀秀,你就這麼喜歡給人當妾啊!”
趙四清刻意放高了音量,臉上帶著十足的捉弄。
“趙四清,你、你住口,我根本就沒這麼說過,你彆想汙蔑我!”
李秀秀急了,一張臉都漲紅了。
“小海棠,咱們走,彆和這樣的人浪費時間!”
四清見好就收,也不會真的對她怎麼著,點到為止就行了。
李秀秀恨恨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跺了跺腳。
“徐海棠,你給我等著!”
回去後,陸晚還在院子裡除草,一段時間沒回來,院子牆角都長草了。
見二人回來,陸晚把鏟子丟到小海棠的手裡:“開飯之前,把院兒裡的草弄乾淨,弄不乾淨不許吃飯。”
“嬸子,我……”
“阿娘,你就讓小海棠歇一歇吧,她太累了。”
四清似有些看不下去了,為小海棠說話。
陸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四清立馬低頭:“我知道了阿娘。”
“看到沒,那小海棠真可憐,還沒過門呢就使喚人家乾這乾那的,哪有人像她這樣當婆母的啊。”
“唉,今日陸晚花了八十兩銀子才把她買下來,她心裡肯定不舒坦,這等回城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折磨小海棠呢。”
烈陽下,小海棠蹲在牆角,頂著明晃晃的太陽,扯著牆縫裡的雜草,汗水順著臉頰滴落,一張臉被曬得通紅。
等小海棠拔完院子裡的雜草後,陸晚一家卻已經都吃晚飯了。
“不過是讓你拔一些草,你卻拔了半個多時辰,飯已經吃完了,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弄,我可沒這個閒工夫給你再去弄。”
陸晚說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海棠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落和委屈,但很快她就振作了起來,大步朝著廚房去了。
畢竟陸嬸子在廚房給她煮了甜湯,還有一碗雞蛋麵,裡麵臥了兩個大鴨蛋,她都聞到味兒了。
他們回來待不了幾天,就草草煮了一鍋麵解決今日的午飯。
“海棠姐姐,吃草莓,剛洗好的!”
小寶珠端著一盤紅紅的草莓過來,看她臉蛋曬得通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很苦命的樣子。
“海棠姐姐,今天過後,你爹娘他們應該就不會再找你了吧?”
小寶珠坐在她對麵,撐著下巴眼裡寫著擔憂。
雖說阿娘這一招的確不錯,但小寶珠總覺得,徐家人不像是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
“那也是以後得事情了,今日村子裡的人都來做了見證,字據也是裡正大人親自立下的,錢他們也收了,若是將來生出是非來,我們也在理的。”
小寶珠點點頭:“那可就太好了,如此一來,海棠姐姐你就徹底是我們家的人了,那也就是寶珠的家人,你就跟我的親姐姐一樣!”
小孩子軟軟的話語落在海棠的心裡,和那草莓一樣,甜甜的。
似暖陽般,暖烘烘的。
“嗯,謝謝你寶珠。”
她摸了摸小寶珠的腦袋,不知不覺,小寶珠也長這麼大了。
長得也是越發水靈了起來。
自己也長大了。
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到了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懂的不該懂的也都懂了。
“你放心吧海棠姐姐,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呢!”
“小海棠!”
斜陽漸沉,金燦燦的餘輝籠罩在這片小山村,寧靜祥和。
放羊的孩子趕著羊回家,村口犬吠入耳,四清拉著小海棠進了屋子。
今日太陽大,格外熱,她在院子裡拔草時他就看見了,那張臉都被曬得不成樣子了。
“阿娘說這是防曬的,女孩子的臉可不能那麼曬,會曬傷的,你快些抹在臉上。”
四清一雙黑眸亮晶晶地看著小海棠,仿佛她就是自己眼裡最漂亮的姑娘,沒有之一。
當然,這世上也沒有哪個姑娘能比得上自己的兩個妹妹們。
“要不……我幫你塗吧。”
四清看著小海棠,忽然開口說著。
小海棠驚了驚,四清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混賬話。
他們隻是訂了婚,又不是成了婚,還沒成婚怎可與她有那般親昵的動作,他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