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的臉當場就綠了。
私塾裡更是一片嘩然。
“趙金枝,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之前在馬場打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你成功了,你現在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力了,我已經同我娘說了,這兩天就去你家提親,你就要成為我的娘子了,趙金枝,你高興嗎?”
金枝拳頭緊握,一口牙咬得咯吱響。
“你、你個死肥豬,我二姐才不要嫁給你當娘子,你家沒有鏡子,你難道還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嗎?”
寶珠雖小,可那氣勢著實不小。
有能打能抗的阿爹阿娘在,倆孩子又怎麼可能是孬種。
私塾裡的姑娘們不明情況,想到前幾日朱明禾挨打時就說過趙金枝勾引一類的話。
趙金枝不會真的勾引了朱有財吧?
不然朱有財怎麼可能這麼膽大妄為跑來私塾求愛?
她們都下意識認為,倆人肯定是有點兒什麼才會如此。
“朱有財,你再敢亂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金枝臉色不好,怒氣在胸腔裡發酵。
要不是私塾裡的先生訓斥了她不準打架,她非得衝出去,將那死肥豬徹底打成豬頭。
“趙金枝,你彆裝了,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朱有財信心十足,他可是找自己的好哥們兒問過了。
說想趙金枝這種女孩子,就是喜歡搞點兒刺激的,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欲擒故縱!
對,她就是在欲擒故縱。
他們朱家有錢,這縣城裡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給他,隻要嫁給他,就能當上少夫人,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你不用在我麵前故作矜持,喜歡就是喜歡,反正我瞧你同彆的姑娘不一樣,就同意你嫁給我了!”
“我娘說,你屁股大以後肯定是個好生養的,等你嫁到我們家後,什麼都不用你做,你隻需要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伺候好我娘就可以了!”
“你!”
金枝怒不可遏,私塾裡的姑娘們聽到這話,麵色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死混蛋,你給我閉嘴!”
一道人影忽然竄出來,一把將朱有財摁在地上,那密集的拳頭瞬間就砸了下去。
“少爺,少爺!”
朱有財帶來的人都被這突發情況給嚇傻了,反應過來後立馬就開打。
“宋子燦,給我揍!揍慘了算本少爺的!”
程嘉衍也趕了過來,四清打得最狠,騎在朱有財那肥胖的身體上,一拳一拳地往下砸。
那拳頭砸在肉體上的聲音格外沉悶。
“死肥豬,我讓你亂講!”
“我讓你跑過來調戲我妹妹,我的妹妹也是你這小子敢調戲的!”
“還生孩子,我打到你生不出來孩子!”
外頭隻剩下朱有財和他那群狗腿子的慘叫聲。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娶我妹妹?!”
“……”
私塾裡。
挨了打的和揍人的排排站。
朱娘子看著自己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直接在私塾大鬨了起來。
“我兒子向來乖巧聽話,卻在你們私塾門口被人打成這樣,你們今日要不給我個說法,我砸了你們這破私塾!”
“你兒子乖巧聽話,我呸!”
四清握緊了拳頭,顯然是氣還沒消。
“你說說你們,幾個桐芳書院的學生,跑來我們私塾打架,你們先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私塾的先生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好端端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看那朱有財的樣子,要不是人去的及時,隻怕是要被打個半死的。
趙四清,程嘉衍陸天耀,幾個人排排站,聽聞先生要來,一個個都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他們可以不怕爹娘,但絕對是怕書院的先生的。
書院裡的先生比阿爹阿娘還要可怕。
尤其是用戒尺打手板心的時候,可疼可疼了,先生們下手,是一點兒都不留情的。
“你們幾個小癟犢子,竟敢這麼多人打我兒子一個,你們就等著吧,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指定和你們沒完!”
“朱娘子這是要同誰沒完?”
朱娘子的話才剛落地呢,那門口就一道陰影壓了下來,伴隨著那壓迫感十足的嗓音。
男人身形高大頎長,邁開步伐的腿格外修長,往屋子裡一站,一堵小牆似得。
“阿爹?”
金枝一看是阿爹來了,眼眶立馬就紅了。
若是大人不在,孩子還是堅強的,大人一來,就代表自己的靠山和後盾就來了,她就完全不需要害怕了,阿爹阿娘永遠都是她最有力的靠山。
“莫怕。”
趙元烈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堅定的眼神總是能給孩子帶去安全感。
同趙元烈一起來的,還有書院裡的縣城。
“荀先生……”
程嘉衍一看先生來了,那氣勢立馬就慫了,腦袋低垂著,眼睛都不敢看,就隻敢盯著自己的腳尖。
“嗯。”
荀先生隻是嗯了聲,便走進來,長者的氣場覆蓋,私塾裡的先生們一看是他來了,都恭恭敬敬的。
長者為大,更何況還是桐芳書院裡最具聲望的荀先生。
“荀先生是吧,你的學生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學生嗎?”
朱娘子直接開啟戰鬥模式,他們人多又怎樣,挨打的是自己兒子,他們才是弱方。
“你兒子跑到私塾裡來對我女兒出言不遜,朱娘子怎麼不說?”
趙元烈一開口,沉悶的嗓音重重落在人的心頭。
那漢子平日裡寡言少語,朱娘子也沒接觸過,不知道此人什麼脾氣秉性。
隻當陸晚不好惹,那她男人應該會好點。
如此想法,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什麼出言不遜,那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笑話罷了!”
朱娘子可不承認,再說裡,她也並不覺得自己兒子的話有什麼錯,說的都是實話罷了。
他女兒遲早是要嫁到他們家,給她兒子生孩子的。
他們朱家看得起那丫頭,是她的福氣。
這年頭女子不就應該嫁個人,然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嗎?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此刻她卻忘了,自己的丈夫是上門的。
她不這般要求自己,卻要如此去要求彆的女子,屬實可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