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雁兒……
阿爹阿娘如今掙錢,還在四處打聽雁兒的下落,花了不少的銀子出去。
隻希望能夠找到雁兒。
聽阿娘說,雁兒是被賣去做盲妓了。
盲妓……
要比一般的窯姐兒的壽命還要短。
窯姐兒的壽命,約莫也就年,可盲妓,也就那一兩年吧。
若是遇上有特殊癖好的富貴官老爺,說不定當天就被折磨死了。
金枝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
阿爹寫信托人帶給京城的衛臨大將軍,金枝聽說,那位大將軍很是厲害,說不定能夠把雁兒截下來。
如此一來,就最好不過了。
“小海棠,小海棠!”
四清不做課業,反而是去搞彆的事情了。
手裡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跑進來。
“四清哥?”
“你看這是啥!”
四清變戲法似得,從手裡變出一隻草蚱蜢。
“這……這是你自己編的?”
“好精致的草蚱蜢。”
“嗯嗯,這是我跟東街的小老頭學的,他能編好多,什麼都能編,我學藝不精,就隻會編這個。”
“小海棠,你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
四清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但也能看出來小海棠似乎不怎麼開心。
所以就編了這個草蚱蜢來哄她開心,希望小海棠能夠笑笑,以至於心情沒有那麼鬱悶。
“嗯,謝謝你,四清哥。”
小海棠甜甜地笑了起來,如花兒般的女孩兒,正是最美的時候,青澀稚嫩,卻又帶著飽經摧殘的沉穩。
還好,她已經脫離魔窟了。
現在她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哥,我怎麼不知道你會編草蚱蜢?怎麼你隻給小海棠編,不給我和寶珠編?”
“你這心未免太偏了些!”
金枝故作生氣地冷哼了聲,把腦袋扭向了一旁,氣鼓鼓的不搭理四清。
四清愣住了,小海棠卻是詫異地看向四清:“你……你是第一次編?特意給我編的?”
“我……”
四清連忙搖頭否認:“沒、沒有,金枝,我給你編了,小寶珠也有,我、我這就去給你們拿!”
說罷,四清連忙狼狽逃出了房間。
笑話,再待下去,他臉皮子都要燒沒了。
於是連忙又去給金枝寶珠現編了兩隻草蚱蜢,討兩個女孩子的歡心。
程嘉衍和陸天耀還打趣著自己也想要,卻遭到四清的無情拒絕。
“想要自己編去,這是給小海棠和我妹妹的,你們沒有妹妹,羨慕嫉妒恨吧,我有,我還有兩個妹妹!”
程嘉衍:“……”
陸天耀:“……”
“趙四清,有妹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這就回去讓我娘給我生一個妹妹!”
陸天耀:“我娘馬上要生了,到時候我就有妹妹了。”
四清不置可否:“你怎麼就知道你娘肚子裡一定是個妹妹?”
天耀不服:“肯定得是個妹妹,要是個弟弟,我天天揍他!”
我才舍不得揍!
弟弟妹妹都是我的親人,哪裡舍得揍了。
陸天耀在心裡默默加了句,但嘴皮子硬得很,死活不承認。
雖然心裡也的確是很想要個妹妹。
他想象著自己有個軟乎乎可愛的妹妹,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甜甜地喊他哥哥,心都要化了。
要真是個妹妹,他肯定會好好保護妹妹的。
當然,弟弟也會保護好。
所以他現在需要更加努力地讀書才是,不讓家人失望,讓他的弟弟妹妹們都過上好日子。
今日榮醫堂的事情鬨得很大,人都被抓去縣衙關了起來。
那些個大夫都很不服,在牢裡叫囂著。
“你們憑什麼把我們抓進來,我們一沒犯法二沒害命,趕緊放我們出去,要是等我們東家來了,少不得要你們好看!”
“閉嘴!”
獄卒可不會聽那麼多,一鞭子抽下去嗷嗷叫,任憑他們怎麼叫囂,幾鞭子下去也就老實了。
“你們榮醫堂這群庸醫,人沒病都被你們說出病來了,胡亂收費哄抬藥價,還說自己沒錯!”
“我呸!醫者仁心,你們的仁心哪兒去了!一群喪儘天良的狗東西,就你們也配當大夫?”
一群榮醫堂的大夫被關在一起,先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陸晚在縣衙跟著裡麵的醫師一起查驗這些人食物中毒的原因。
“毒性不強,但是這些人所中的毒都是同一種。”
“且我查看了你們泰豐酒樓才有的食材菜品,並沒有發現這種毒素。”
也就是說,毒不是從泰豐酒樓裡出現的。
“那如此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不可能是單獨一家投毒……”
等等!
今日榮醫堂的那個男人說,他回去之後好像喝了水。
她記得雲縣外麵就有一條河,而城中家家戶戶吃的水都是祥雲巷老槐樹下的那口水井裡的水。
“快去取一些老槐樹下水井裡的水!”
陸晚這麼一說,他們也就都反應了過來。
程縣令更是眉心緊鎖:“你是說,有人在水井裡投毒。”
陸晚點點頭。
“極有可能。”
“老槐樹的水井連同各家,有些人家家裡有一口水井,家中也會有蓄水缸,隻有往水井裡麵投毒,才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中毒。”
就連泰豐酒樓裡用的水,也是從老槐樹的水井裡打來的,但當日的還沒去打水,自然查不出什麼來。
然但凡去過泰豐酒樓的人,就會吃到,更彆說回家飲水之後了。
故而有些人中毒輕,有些人中毒淺,症狀不一。
且她查看了榮醫堂給那些病患開的藥,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其中也就隻有一兩味藥材的差彆罷了。
他們去把水取回來後,果然在水井裡驗出了同樣的毒。
不是什麼要命的毒,卻能讓人上吐下瀉,頭暈目眩胸口發悶,重則四肢無力高熱不退。
還會出現渾身骨頭發痛的狀況。
程縣令當即下了通告,告知各家各戶暫停用水,有人在水井裡投毒。
此消息一出,有人立馬慌了。
約莫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查到了投毒一事。
結合先前有人給旺財投毒,陸晚覺得,水井投毒一事,定是一人所為。
就算不是同一個人,那他們背後的主謀也必定是同一個人。